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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有些……嗯……咳!算了,不说了! 姬重璟传话找军医,过来的当然是整个梁平州大营资历最老的军医。这位军医已经在梁平大营服役超过十年了,从军之前就是平岚十三州有名的大夫,自然经验丰富。 因此虽然钱浅自制的月事布与寻常女人家用的草木灰和丝绵的月事布看起来略有不同,但有经验的军医还是一眼认出来了,摆在宁王大人书桌上的,不就是女人用的月事布嘛!还是用过的那种,沾了不少污秽血渍。 宁王桌上摆着用过的月事布,这种事实在太过诡异稀奇,因此大夫一进门,立刻被桌上那块布巾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甚至差一点忘了跟宁王大人见礼问好。 不是,桌上摆这个女人用过的月事布,王爷这是啥路数?大夫暗搓搓的翻起眼皮偷看了姬重璟一眼,也不敢随便开口问。 但姬重璟早已注意到了,大夫一进门眼神就不断往他的桌案上瞟,显然是盯着那块沾血的布巾看。缺乏常识的姬重璟倒是很坦荡,张嘴就问出了一个让军医觉得十分尴尬的问题:“大夫,你来看看这桌上的布巾可有不妥?” 当然不妥!大夫的脸都快青了,都是男人的军营中,怎么冒出来女人用的月事布了,居然还摆在宁王大人的桌案上。宁王麾下的军营都不许养营妓,往日里,能接近军营的,也就是每隔五日到营中收取缝补浆洗活计的大婶。 可这些大婶一般也都只是在营门附近等着人将待缝补的衣服被褥送出去而已,并不会进来,所以女人的月事布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军营中,而且还摆在宁王大人的桌案上的。难不成……军医小心翼翼地瞟了姬重璟一眼,心里暗搓搓的怀疑,难不成宁王大人在军中偷偷养了女人??不能吧!!! 王爷的是,军医自觉自己管不着,可是宁王张嘴就让他看月事布有何不妥,这到底是啥意思啊?难不成王爷的女人不舒服??那看月事布能看出什么来啊! “王爷,”可怜的军医实在是不想接近用过的月事布,犹豫了片刻之后,才朝姬重璟躬身抱拳,十分为难地答道:“若是……若是人不舒服,也要诊脉才能知道。瞧这东西可瞧不出来。不过……嗯……内个……若是王爷不方便,属下倒是可以先开两个温经止痛的成方,照着吃吃倒也没坏处,至少补补气血。” “温经止痛?”姬重璟一愣,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盯着军医尴尬为难的脸。 被姬重璟盯着看的军医顿时有些紧张,觉得自己大概是让王爷不满了,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多问了一句:“不……不是痛经吗?那……王爷,恕属下无能,还是得诊过脉才能知晓到底是什么病症,光看这月事布可看不出来。” “什么?”姬重璟懵了一秒,接着像是求证似的指了指桌上折好的布巾问道:“你是……你是说这是月事布?就……女人……内什么……用的那个?” 啥?军医抬起头愣愣地盯着姬重璟。合着这位不认识这东西??这王爷到底咋回事,不认识的东西怎么瞎往回捡呢?!这东西也是好乱捡的? “是啊!”军医当然没胆子嘲笑姬重璟的无知,只好忍着尴尬,硬着头皮又答了一句:“女人的月事布,用过的……” 姬重璟的脸腾就红了。他终于知道了为啥军医从一开始脸色就那么奇怪了,进门就看到他书桌上摆着用过的月事布,脸色能不奇怪吗?他真是丢脸到家!都怪这个吕小宝! 但吕小宝为什么会有女人的月事布?难不成这小子在军中藏了女人?不可能!这绝对做不到,吕小宝平日里是和近侍们同住,日常大半时间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怎么可能藏着女人。但若不是吕小宝藏了女人,那这月事布又是哪来的,难不成…… 但这似乎更不可能!吕小宝从军以来一直与其他军士同吃同住,从来也没人发现过他有什么不对。再说他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胆子吧?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可是犯律条的,要祸及家人的,没道理啊…… 看到姬重璟脸色涨得通红,神色晦暗不明,军医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您……这东西哪来的?咱们军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哦,”姬重璟到底是心理素质非凡,丢了这么大的脸,居然还能迅速整理表情,一脸淡定地朝军医点点头:“外头捡到的,是我无知了。此事你也莫要往外说了,在你面前丢个脸也就算了,为了这点事让你跑一趟,还请多包涵。” 第1876章:王爷,请问何时论功行赏(66) 军医当然不敢把姬重璟的丢脸事到处乱抖落,他行了个礼安静地退了出去,将宁王大人和那块诡异出现的月事布一起留在了王爷的房间。 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把月事布拿回来的,军医一边走一边想,想着想着忍不住恶寒的打了个冷战。哎呀!不能细想,感觉好恶心! 那块月事布最后被姬重璟一把火烧了,这事除了那个军医,他再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一无所知的钱浅并不知道,她算是正式被宁王盯上了。 姬重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吕小宝怪怪的。这压根不是个胖小子,而是个胖姑娘,能不怪吗? 他已经悄悄盯着钱浅好几天了,正好赶上钱浅大姨妈到访,姬重璟亲眼见过不止一次钱浅偷偷摸摸处理自己的月事布。 姬重璟觉得困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能轻易下定决心,把这个吕小宝从军中清理出去。按道理来说,他决不能容忍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浑水摸鱼的事,况且吕小宝并非出身军户,没道理女扮男装也要来从军,吕小宝到底是为什么?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大约是因为无法下定决心处理钱浅这个“麻烦”,因此这两天姬重璟有些肝火旺,盯着钱浅练剑的时候尤其明显,几乎整个梁平大营都能听到他的咆哮,钱浅天天都在挨罚。 褚向阳和徐炎也觉得自家王爷最近十分不正常,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他们跟随王爷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过王爷如此暴躁。 大约是今冬酷寒,入冬前又遭遇大旱,导致夷梁人在边境sao扰频繁,让王爷心情不佳吧?褚向阳看着再一次被骂的狗血淋头的钱浅,不禁有些同情的想,边境不安,王爷难免暴躁些,只是吕小宝又倒霉了。也不知怎地了,王爷的火气似乎只会对着这小胖子撒,害得这小胖子大约是压力太大,短短日子里居然瘦了一大圈,以前胖到五官模糊的脸,眼下居然能看出几分少年清秀的模样了。 “用木剑练习挥砍,一千下。”姬重璟怒瞪着钱浅,似乎双眸都在冒火似的:“一日一日不见长进,你也好意思自称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