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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不曾注意的时候,一道风刃便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屋中。扶言只觉得有阵微风从身旁划过,他不由顿住脚步,抬眼看去时——哦豁,整个院子都砰地一声——哦豁,废了。扶言:“……”庭慕:“……”院子废了皎月都没有出来,庭慕眸色闪了闪,神识已经扩散出去。而庭慕这时已经挥手施法,用灵力把废墟散去,同时又重新起了一座院子,看上去和之前的院子毫无变化。她抬脚往其中一间屋子走去,扶言想了想,也跟着进去了。皎月正盘腿坐在屋子正中,而在她身周,是一个水球,将她包裹在其中,悬浮于空中,忽上忽下……先前的冲击对她而言,似乎并未造成什么影响。庭慕伸手去碰了碰那水球,却不想一碰即碎,水哗啦啦地落在地上,像极了珠落玉盘,水珠在地上跳动了好几下,这才浸湿地板,流入地底。皎月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盘腿坐在半空,双手向上搭在膝盖上,周遭的灵力如有实质一般在她身周浮动。“皎月?”扶言下意识喊了一声,可下一刻,站在他身侧的听君就忽然出手,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再度卷起一道风刃,直朝着皎月的脸庞划过去。庭慕眉头一皱,抬手准备拦下这道风刃,却不料下一刻皎月便忽然睁眼,深蓝色的眸子里好似深海中的漩涡,直直地看向听君。听君施法的手还未放下去,迎着这样的目光就不由一顿,却在同时,皎月忽然张开背后双翼,猛地朝她飞了过来……那双翅膀展开后究竟就多大,听君并未来得及细看,唯一的感觉是在那阴影笼罩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而也是那一瞬间,她的位置就从屋中摔倒了院外,前所未有的狼狈。她大概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自己掌控的风卷着摔出去。回过神来的听君已然恼羞成怒,还未从地上站起身来,身形就从原地消失,紧接着就是巨大的狂风拔地而起,将庭慕刚刚才施法修缮起来的庭院顿时卷了个稀巴烂。扶言被她以结界送入远处,而留在原地的庭慕与皎月,却没那么简单。狂风四起来的时候,皎月下意识回头去看庭慕,想过去把她带离此地,好在庭慕修为高深,已经自行离开,还对她说道:“先撤。”皎月双翼陡然张开,思想还未到位,羽翼就已经先一步蓄力,迎着狂风而上。恍惚中,好似听到了听君咬牙切齿的声音:“区区贱民也妄想与吾神相争,简直痴人说梦!”作者有话要说: 皎月:刁民速速退散,朕要装逼了!☆、第44章呵呵争什么?皎月不明白。她修炼得好好的,听君的风刃就朝她飞过来了,她不过是本能的反击。她争什么了?矫月没有理会听君的胡言乱语,刚修的法术在这样的交锋下根本派不上用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优势,她也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唯一的优势就是背后的翅膀。此时此刻,她已经忘记了逃避这双翅膀带给她的各种不好。风很快,她却更快。转眼便从狂风之中疾驰而上,望着下方疾驰而来的那些如有实质般的风刃,她陡然收拢双翼,同时朝下发出一声戾鸣。声音如雷贯耳,似能响彻九霄。却是眨眼就将那无数风刃倒着掀翻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见,唯有听君忽然而起的一声怒吼:“贱种!”“……”你才贱种。皎月原本还震惊于自己的力量,听见这话顿时回神,气得直跺脚。破神仙。她咬牙,想着要还击,却在戾鸣之后,又无计可施,想来想去,眼见着新一波比之前更密集和更大的风刃即将来到眼前,她脑子却忽然想到了在漉水湖边时,殊墨拿给她的那根巨大的羽毛。羽毛……蓝色的羽毛。她的父亲。殊墨还说了什么?“他和你一样,背生双翼,虽无亲无故,却顶天立地。”去你的贱种!弄死你!一念乍起,皎月脑中便不自觉涌入了一些什么东西,她陡然瞪大双眼,双手不自觉地放在胸前,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话,身后的双翼在这一瞬陡然展开到了极致,整个庭慕山都好似被笼罩在了黑暗之中。天际黑压压一片,引来了周遭不少修仙人一探究竟,却因为这里是庭慕山而无人敢妄自踏入。唯有玉宇山方向一白一黑两道光影瞬间疾驰而来,在庭慕山附近停了下来。看着那不分青红皂白,在庭慕山中肆意席卷的疾风,殊墨眉头顿时一皱,再抬头看了看上方的身影,他皱起的眉头却又立时舒展,甚至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晏祈看着这番变化却不由愕然:“怎么回事?”“你知晓南华真人生前所铸的么?”殊墨有点开心,说完后不等晏祈开口,就继续说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话至最后,他抬头看着天际,墨色的眸中隐隐有些光亮。晏祈却惊愕不已:“鲲鹏千诲百年前不是已经陨落?”天道无常,天道有常。有生有死,有无限绵延也有神兽绝迹。鲲鹏之流,张口便能吞天蚀日,天道根本不会允许这样的种族繁荣昌盛……百年前这天地间便有一闻名三界的鲲鹏,非神非妖,却被神妖两族因为恐惧其力量而唤做魔,并命三界众生对其进行围剿诛杀。只是,作为三界至强的魔君千诲,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被诛杀的。但百年前,他还是陨落了。仙妖皆知他是因为几百年前在上界解开了‘秽神’的封印而被三界彻令追杀,首级至今还悬挂于北冥予世人警告,不可触犯上界条律。但却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这位北溟鲲鹏,其实死在南海,平息了龙鲛两族两百年来的恩怨。殊墨亲眼见着他身死道消。大约是应了三个字,他便是死,也如新生丝毫无惧,并逍遥自在,虽死犹生。千诲于殊墨而言,有点拨之恩,也有知遇之恩。听着晏祈的疑惑与惊讶,殊墨只是笑了笑,“活着的生命总会走向灭亡,但必定存在的东西,势必会一直延续传承下去。”晏祈一怔,正要开口,身周却忽然传来了一阵颇为熟悉却又不知是什么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