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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放弃了?”“嗯。”他说。“要是孩子生下来治得好吗?”“得看‘好’的标准是什么。就像你们来正牙一样,如果对结果只有八十分或者九十分的要求,也许最后得到的就会是百分之百的满意。反过来,那就是永远都觉得不够完美。”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曾鲤手机的短信响了一声,她从兜里摸出来打开看了看,是马依依发的:“我突然领悟了,你刚才肯定是旁边有人。”接连着又来了一条,还是马依依发的:“明天我要来,但是赶不上山顶看日出了。允许你先去看看,后天陪我去。”曾鲤一边看手机一边瞄艾景初,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艾景初就把她甩后头去了。“明天看不看得到日出?”她问。“能天晴就行。”曾鲤抬眼望了下四周,觉得要等天晴,希望真不大。这时,前方有一棵树的枝桠断在路中间,他们不得不绕过去,避让了下。枝桠上积了厚厚的雪,曾鲤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捏在手里。她随着艾景初走了一大截,爬着坡还有些出汗,此刻抓着雪不感到冻手,反倒觉得有意思。艾景初侧目瞅了她手中的小动作。她将那把雪在手里捏来捏去,最后成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冰雪球。曾鲤拿到鼻前嗅了嗅,随之张开嘴咬了一口。那个东西将牙齿着实了冰了一下,触到舌尖就化开,冰凉凉的,没有任何味道。艾景初欲言又止了看了她一眼,“你……”她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他打量了她两三秒,然后转头继续朝前走。曾鲤扔掉雪球之前,埋下头,又偷偷地尝了一口。迈了两步,她突然听到丝很细微很细微的“嘣”的一声。她有点奇怪,因为这声音好像是从她脑子里传出来的,不是思绪,而是真的脑子里。她停住,仔细回忆了下。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一根弦断了,或者是一颗螺丝掉了。螺丝?她有点紧张地想起了嘴里的牙套,用舌头检查了一遍。还好。可是又不放心地再检查了一次,这才发现门牙的那个金属钉松了。她的停滞不前,让艾景初疑惑着回首寻她。然后,他看到站在原地,用手摸着门牙的矫治器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的曾鲤。他走了回去。“艾老师。”她一脸大难临头的样子望着他。“哪一颗?”他刚才就想提醒她了,果不其然。“门牙。”她穿的是平底的靴子,没踩高跟,这么站着一张嘴,艾景初还需要埋下头来调整高度差。他用电筒调了调光圈,照着曾鲤,发现原本应该和牙齿黏在一起的上左1的矫治器螺丝松了,和它相连的细铁丝也崩断。“其他还有吗?”他问。“不知道。”他没法洗手消毒,也没一次性橡胶手套,所以不敢贸然碰她的嘴检查口腔内的情况,只能接着手电的光线看看。他和她的高度不太合适,视线的角度和光线都有些偏差,他若是再移动手电也于事无补,又怕强光射着她的眼睛。于是,他抬手用食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然后朝右上边扶了一下,这才稍好一点。他的手指很烫,这是曾鲤除了觉得仰着脖子张着嘴难受以外,唯一的感觉。皮肤挨着皮肤,不是那种温暖的触觉,也不是爬山出汗的湿热,而是体温真的很烫,以至于曾鲤这才开始怀疑,他在发高烧。“应该只掉了一颗。”他说。“怎么办?”“下次重新粘。”艾景初收回手,放开她。“你在发烧。”曾鲤迟疑着说。“嗯。”艾景初淡淡应了一声,又将手电的光圈调散,照着前路,若无其事地继续走。“要不要紧?”曾鲤跟上去问。“没事。”他答。她每次感冒都是咳嗽流鼻涕,偶尔那么一两次很严重的时候才会发烧。一旦烧起来,头晕脑胀,手脚酸痛,走路都像要随时倒下去,那个感觉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她有点担心。但是碍于男女之别,他们又不熟,对于曾鲤的性格,要她问一句要不要紧,都已经是极限。于是,她默不作声起来,也没有再拉着他说话,白白消耗他的精力。她放慢了步子,他也随之配合地缓下来。所幸,转了一个弯,曾鲤看到了前面酒店久违的灯光。“到了!”她的心喜悦了起来。艾景初闻言,抬眸看了看那个有光亮的地方。两个人走到大门口,那个值班的保安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俩。东山酒店四个四合院,分东南西北,北楼是主楼。中间是个中庭花园和娱乐区,南楼后面是温泉,再后面独栋别墅,别墅里也有温泉引进去。曾鲤问:“我们单位都住西楼,你住哪边?”艾景初说:“去西楼吧。”他跟着她走到西楼的楼下门厅外面,一楼是酒吧娱乐室,里面似乎还不少人。正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到室外来,出门下楼梯时看到曾鲤,打招呼说:“小曾啊,刚才正聊你了,躲哪儿去了?”“李主任。”曾鲤笑了笑。“你赶紧啊,大家都在里面打牌。”说完,男人朝另一边去了。“那边都是同事?”艾景初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影问。“是啊。”曾鲤着朝前走,走了几步,发现艾景初没有跟来了。“你到了,那我就回去了。”艾景初站在几步之遥对她说。“谢谢你。”他点点头,又原路返回。曾鲤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走的方向越走越不对,完全是朝酒店外面去的。“艾老师,你住哪儿呢?”曾鲤狐疑地追过去问。“东坪寺。”他说。这一刻,曾鲤错愕了。她一直没问过他开车上山要去哪儿,他住哪儿。因为那位大爷说他要回山上,整座东山景区走那条路的酒店,能够供人住宿的,除了东山酒店,找不出第二家,所以他没有提,她也没有问,而且几乎也不曾怀疑。何曾想过,他竟然不和她到同一个地方。东坪寺。曾鲤知道这个地方,就算以前只记得大概,经过刚才的那截路也能清清楚楚地知道了。因为她在车上数到第一块海拔标注牌,写着一千八百米的那个岔路口,往右是东山酒店,往左不到五百米就是东坪寺。艾景初在那个时候,其实已经到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开车继续送她上山,直到车都进不来了,他发着高烧陪着她冒着雪一直走到目的地,直到交给她的同事。一时间,曾鲤百感交汇又千头万绪,不知如何是好,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