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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个儿应待的地方。”这话阴阳怪气,玄龟听着怪不舒服,只回:“我为何不能去看?你们凭什么拦我?”那丫鬟嚣张道:“人各有命,我看涴娘莫要自讨没趣,扰了大人与夫人好兴致罢。”“平常不可一世,现下大人娇妻在怀,还是名门贵女,看你这等货色还能翻出什么水花。”“你且回吧,别丢人现眼了,可笑得很。”“瞧你这样,外边宾客甚多,都是来吃喜酒的,你出去了就是给人看笑话的。”“李小姐何等风采,老夫人可是笑开了花,我看你今后怕是再难入大人眼咯。”“难怪大人先前也不让她出府,原来也是嫌你丢人啊。”……她们你一言,我一语,面露鄙夷,冷冷冰冰,指指点点,将她批得一无是处。玄龟哪曾受过这般欺辱:“方行简呢,”她试图冲出重围:“我要去找他。”“大人名讳岂是你直呼的?”其中一女伸手抵她一下,直将她推到地上。玄龟屁股吃痛,咬紧牙关问:“你们干什么!”“干什么,”侍女冷森一笑:“干我们该干的事,老夫人可让我们看好你。”女孩委屈瘪嘴,一面起身,一面极力将泪花往回逼。方行简曾告诫她,万万不可暴露自己原身,却也是他将她禁足府内,鲜少带她外出的缘由。都言他铜雀春深锁佳人,实则忧心她无意xiele身份,恐遭来祸端,对她有害无益。伪作凡人的玄龟,只能被迫破不开这密不透风的人墙,稍有动作就被搡回来,就这样一遍一遍,一次一次,任人推挤。她忍了又忍,终究咽下这口气,抽抽鼻子掩门回房。那几位婢女见她失势,灰溜溜如丧家犬般夹尾巴跑,还冲她背影异口同声笑骂:“没名没分的贱东西,你今天休想踏出这门半步。”这时,一道红影闪入门内,沉声问:“你们在喊什么?”婢女回身见到来人,忙卑躬屈膝,瑟瑟发抖,颤声道:“大人。”“贱东西?”方行简面色铁青,重复着她们的话,“休想踏出这门半步?”方行简胸腔起伏:“你们知道她为何不用踏出这门吗,因为她多走一步路我都心疼。我都不配来找她。”众女如风中枯叶,趴地连连求饶。方行简喉结微动:“滚!”他自责到再难言语,大步流星走回屋里,就见玄龟趴桌上一动不动,嘤嘤啜泣。“涴涴。”玄龟闻声仰脸,模糊中,一道绯红映入眼帘,就像他们初见时的日出云霞。那霞光一下靠近,拥她进怀,不断重复道:“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锤他一下:“对,就是你不好,就因为你!她们都欺负我!”“是我不好,你使劲打。”玄龟舍不得,只撑手与他拉开一段距离,揉揉眼,看清他样子。她第一次见他这样穿,有些新鲜:“你这身真好看。”“瞎说,”他扯了张凳子坐她跟前:“我平常不好看?”玄龟破涕为笑:“不要脸。”他见她笑,颓黯的心境也跟着亮了些。她想起什么,好奇问:“是不是新郎官都这样穿呀?”方行简看她一会,轻轻“嗯”了下,玄龟捏起他一片鲜红衣摆:“那你也会这样成为我的新郎官吗?”他心如刀剐,再度将她抱紧:“若你愿意,我现在就是。”第48章第四十八枚铜币新婚当日,方行简不曾留宿婚房,也未在汀兰苑久待,独自一人在书室坐了一宿。翌日,同李语风去给姜氏请安奉茶后,他将汀兰苑侍女全都换了一茬,并交代若有对涴涴小姐不敬者,轻则杖罚,重则驱逐。都言方大人秉节持重,待人接物宽厚和气,却不想对后院之事如此上心,失了雅量,枉顾娇妻,不似男儿所为。朝中有人上书弹劾,无奈恰逢经筵讲学,期间方行简表现出众,气度如常,倒让皇上与众臣刮目相看。不过两月,圣上擢其为五品侍讲学士,可谓年少有为,青云直上。再说府上,李语风虽遭冷落,却不争不抢,鲜有妒容。方府人私下皆为她鸣不平,姜氏心疼,闲时也总去她那,照应这无可挑剔的好儿媳情绪。一日湖心小亭,李语风品茗赏荷。她身边侍女积怨已久,不忍碎语:“小姐,你当真咽的下这口气?姑爷这般待你,成婚快半年了,鲜少来我们这,当初早不该嫁来这方府,竟受这些窝囊气,我也瞧过那涴娘,相貌品性远不及你,恃宠而骄,从不给你问安,没半点规矩,不过贱妾一个,就由着她嚣张至此?”李语风单手将发丝别到耳后:“再等等罢,等着看他们作茧自缚。”时值盛夏,树木葱茏,辣阳蝉鸣。宫中赏了不少窖冰到各个官家用于消暑,方府自是不会落下。各院分完,剩余的便交到膳房,遣厨子做了些玫瑰卤沙冰。下朝返家后,方行简在前厅碰见娘亲与李语风,见她们都在挖食这精致小点,便随口一问:“可有给涴娘送去?”姜氏闻言,将手中小盏砰一下重叩到案上,不看儿子一眼,颤声道:“荷香,把我这份送去给她。”方行简一顿,不再言语,回房褪去官服,换上轻便衣衫,去了汀兰苑。玄龟坐在屋内,小脸通红,喘的厉害。方行简正要抱她,被她一把抵开,“你要热死我。”他去一旁找了柄罗扇,替她吹风逐汗:“有好些吗?”玄龟这才点点头。方行简想起方才堂屋中央放置的去暑窖冰,问她:“无人往你这边送冰块?”玄龟摇头:“我好想回江底潜游,那才凉爽。”方行简搁下扇子,沉声唤了下门外丫鬟。桂熹头不敢抬,碎步行至屋内。方行简问:“涴涴的冰块与香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