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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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这下裴长渊的反应倒勾起了沈琢的好奇心。 “所以真的见过?” “咳,确实见过。”裴长渊放下杯子,思考着怎么开口,“你…还记得之前痴傻时候的事吗?” 沈琢摇头。 “那日我骑马刚到岑县,你突然从路边跑了出来,愣生生撞上了马蹄,飞出几米远。” “然后呢?你便走了?”沈琢想到一个词——肇事逃逸。 然后?然后就是烈马失控,似乎被激出了血性,带着他跑了几十里,等到好不容易牵制住,回去一看,那地方早已没人。问了目睹了过程的人,只告诉他是郦水村远近闻名的一个傻子,话里话外都表示撞了没什么大不了。 刚巧岑南出城接他,也和郭阮相熟,听了这事便替他去了郭阮家看沈琢如何,大夫说并无大碍,之后几日又说沈琢不仅醒了,还被这一撞恢复了神智,不再痴傻,裴长渊方才放下心。 “所以那日在郦山,你那么拼了命的拉住马,也是怕再出现相同的情况?” “不错。”裴长渊瞟了他一眼,“我以为你故意寻死,在给自己挖坟。” 倒还真是…沈琢没敢说,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当初那样看着我…你给我披风不会是看我可怜吧?” 后者想了想:“也有些歉意吧,毕竟事情因我而起。” 难怪…哪有人初次相遇,就因为指了个路便送人那么昂贵的大氅。 “谁知道后面我的衣服竟出现在成衣铺子。” “都解释了,先生,你这么抓着不放就没意思了。” “好,”裴长渊话锋一转,敲了敲沈琢面前空白的宣纸,“那我抓着这个不放…今日做完,除夕允许你休息五日。” “十日吧?”“六日。”“七日?” 裴长渊放下书,眉毛一挑:“那便三日。” “……”为什么每次聊点什么事,最后都能以练字结尾? -- 相传古时有种神兽名为‘年’,长居海底,每到年末午夜时分爬上岸进攻村子,人们便放爆竹贴春联,以此驱赶年兽,这便称为‘过年’。 年前也闲不下来。第二日郭阮带着沈琢里里外外给屋子打扫了下,第三日一大早便带着元白歌去了镇上。屋里的长桌被搬到院子里,此刻铺满了红纸。沈琢在一旁磨墨,裴长渊则揽起袖子提笔写着对联。 “啧,为何你不自己写?”裴长渊问着墨味微微皱眉。 “我那字挂出来吓鬼吗?” “春联最早便是来源于桃符,”裴长渊挑眉,“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辟邪。” 沈琢撂下墨块不干了。 “逗你的。” 裴长渊将写好的放在一边晾干,随后又拿起斗方纸,写完以后五根手指全染上了红色。他把笔递给沈琢,言简意赅道:“写。” 沈琢抽了一张裁下的红宣纸边角料,约莫巴掌大小,他在上面画了个圈和点,随后放下笔,满意地看了几眼。 “写完了。” “你这…想贴在哪?” “既然是先生让我写的,自然贴在先生这。”沈琢将纸拍在裴长渊胸前,理直气壮道,“写了便别再叫我写。” 裴长渊欲言又止地看着那张纸:“你倒还真会省事。” 沈琢不再捣乱,拿起斗方红纸画了几个福字,放在一旁,片刻后又立马将它反了过去。 和裴长渊的字放一起一比,他的简直不堪入目。 “怎么还盖上了?反正都是要贴出来的。” “那贴出来的时候再看。” 沈琢摁住方纸,哭笑不得:“别看了,我都不忍直视。” “你这么一说,我倒偏要看。” 沈琢不敢太用力,怕把纸弄皱,没想到却给了裴长渊可乘之机,一不注意手底下的纸便被抽走,他一急:“别…先生…裴长渊!” 裴长渊乍一听自己的名字,微微讶异,挑眉道:“没大没小,竟敢直呼先生的名讳。”他抖了抖纸,随后原封不动的放回去,“等你练好了我再看便是。” 沈琢嘴角带着笑意,点头道:“行。” “行什么?呦!一字千金的长渊居然还写起了春联。”岑南提了一手的菜走进来,一见桌上堆着的东西也不免手痒起来。 “岑大人。” 裴长渊理了理那一沓写好的红纸,随口问道:“怎么来了?” “什么意思,我本就每年都来阮姐这过年。”岑南用手肘推了推裴长渊,“今年你都来了,难不成还留我一人在那冷冷清清的县衙?当真没良心…小沈,咱俩贴上去。” “好。” 沈琢把梯子搭在门墙上,又端出调好的浆糊,在桌上翻了半天,却没反倒自己写的那两张。 “小沈…你找什么呢?”岑南见他磨蹭半天,不由得开口问。 “我找那两张福字。” “福?那不是一沓吗?” “没有,不是这个…先生,你知道放哪了吗?” 岑南无奈道:“那你好歹先把春联给我呀,我还站上面呢。” 裴长渊随手把春联递给岑南,神色淡淡:“或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被风吹走了。” 倒也没有丑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吧。 沈琢停手,拿了几张刷上浆糊在屋里各处都贴了一张。半个时辰后,郭阮和元白歌也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元白歌放下手里的东西,瘫在院子里气喘吁吁:“到家了。” “啧,怎么几个月没见,你就把这当成家了?”岑南在寿宴上同元白歌见过一面,故而对他有些印象。 “阮姨待我如同亲儿子一般,我自然把这当成家。”元白歌撇撇嘴,他向来不喜欢这些当官的,故而对岑南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碍于岑南是裴长渊的朋友,又和郭阮相识,他才勉强接个话。 “这孩子就是嘴甜…我去弄菜。” 郭阮笑了笑,转身便见沈琢断了一大盆黑乎乎的东西出来:“这是什么?” “胡辣汤。”见桌子未收,沈琢将它放在上面,又拾了几个碗出来,“试一试,我第一次做。” “我尝尝,闻起来好香啊。”岑南盛了一碗,热汤下肚,驱赶一上午裹着的寒意,他连声点头,“好喝…诶,长渊,我记着豫州有道美食,名为‘八珍汤’。以骨汤为底,八料共熬上两刻钟,酸辣顺滑,你尝过吗?”【1】 “嗯。”裴长渊喝了一口,看了眼手里的碗。 “就是八珍汤。”沈琢心想自己还好看过点历史。 “不错,可以试着多放些胡椒。”郭阮笑道,“记得上一次喝还是在十多岁的年纪。” “阮姐去过豫州?”岑南微微惊讶。 “小时候随着阿琢他娘去的,很早的事了。” “阮姨,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元白歌敏锐的发现郭阮心情低落,他凑过来道,“我再给你盛一碗。” “好…也没什么,就是想起阿琢他娘了。” “你们喝着,我去弄菜。” “你不喝啊?”元白歌抬头。 “不喝,你们吃。”沈琢在鸡窝里摸了几个鸡蛋,随后进了厨房。 这边的年夜饭是在下午,沈琢和郭阮中午随意弄了几个菜填饱肚子,随后便开始忙活下午的东西。 寒风从西边飘来,越过山林,掠过郦水河进了村子,青灰色的烟雾如同少女曼妙的身姿在空中摇曳。 冬日的太阳原本就小,此刻早已消失不见,跟着云下了山。 爆竹声此起彼伏,各家灯火万千,热闹非凡。沈琢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热气模糊了视线,他听着身边人的低语,年味充斥着四周,像是把他从梦里拖回了人间。 岑南指着桌上一道菜问:“这是什么,以前阮姐可没做过。” 沈琢回神:“油焖笋,寓意节节高升,今年专门为岑大人做的。” “呦,这么有心?那这个呢?” 玉米粒洒在鸡蛋上,形成一整块厚厚的玉米蛋饼,散发着有人的香气。“这叫‘金玉满堂’…这是‘年年有余’,还有‘财源广进’…” 清蒸的鲈鱼rou嫩白肥美,浇了一层蘸料,家鸡撕成块拌着调好的酱汁,圆白菜的梗片成菱形酸醋爆炒,还有糖醋排骨、卤猪蹄……难得的一桌荤菜齐聚,郭阮招呼着人动手:“都吃呀,等什么呢?” 元白歌下筷子,连声“嗯”着,随后又猛然抢过岑南的杯子灌了一口,却不曾想里面是有些烈的酒,辣得他连连呼气。 “你慢点。”郭阮给他倒了杯水晾在一边。 岑南一见不禁大笑着,就连裴长渊也罕见的比平日里温和许多。一股热意在沈琢心里滋滋的往外冒着,随后包裹住心房,温暖得像是春日让人骨头发懒的阳光。 他朝裴长渊要了一杯酒:“新年快乐。”随后一饮而尽。 “豪爽,那我也干了,愿岁岁年年如今日。”岑南举杯朝了一圈,随后轻轻在郭阮碗边碰了一下,温声道,“阮姐,今日辛苦了。” “瞧你说的,年啊便是要人多才热闹。” “我也要喝,给我倒一杯!”元白歌闹腾着,被郭阮拦住,“你才几岁,就讨酒喝!” “阮姨~”“好好吃饭!” “哈哈哈哈,你阮姨说得对,等你到我和长渊那样的年纪时,方才能沾。” “我才不听你的…阮姨~”“叫什么也没用。”…… 几人你一眼我一语的接着,闹成一团。沈琢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转头看着裴长渊,又恍然发现时间过得真快。初见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却已像一家人似的一起过年。后者感觉到他的目光,垂眼望向沈琢,捻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神情慵懒:“同贺。” 裴长渊的声音低低沉沉,在他耳边响起,那双眸子幽邃似潭,沈琢对上后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随后,他将杯子斟满,浅笑着回应:“先生万事顺意。” 作者有话要说: 【1】胡辣汤,也有八珍汤的叫法,八料其实没有特定的说法,也有点夸张,大家不要深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