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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蹙了蹙眉,目光朝一边的糕点扫去,这才回说,“只是王爷打从宫里下朝回来后,只吃了这些点心。而这些点心,是阮姑娘亲自端来的,怎么可能会……”他话还未说完,钟太医已经伸手去食盒子里取了糕点来。银针刺进去,阵头并没有变黑,于是钟太医又将糕点凑近鼻尖处细细闻了一下,然后,用指腹将糕点碾碎,用手指沾了一点,就要往舌尖送,包括德妃在内的三人都喊了一声。钟太医说:“无碍。”之后,舔了一点点,细细品了下。“这毒很奇怪,无色无味,且老夫用针也探不出来。下毒的人,想来是费心周全了一番的。”德妃暂且最关心的是儿子的安危,故而问:“钟太医,可有什么法子?这毒你可能解?”钟太医颇为无奈的轻轻摇头:“老夫无能,一时竟也探不出究竟来。不过,待老夫带了这些点心回太医署,与同僚们好好研究一下。”“那崇儿可有生命之危?”德妃已经哭得不成样子。钟太医说:“还请德妃娘娘放心,燕王殿下身强体壮,纵这毒的毒性再烈,燕王也撑得住。此事重大,老夫先行告辞。待得研究出成果来,再禀明娘娘。”“那就劳烦太医您了。”德妃弱弱点头,又吩咐自己的婢女五月,“五月,你亲自送太医回宫去。顺便,去一趟勤政殿,把此事告诉皇上。另外,本宫这几日留在燕王府,你万与皇上说清楚。”五月忙应下来。而曹万全,则下命把王府里的人全都扣起来,尤其是宝萝阁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人都走了后,德妃这才红着眼睛问一旁的阮娇。虽说是宝萝阁送来的东西害的崇儿,可德妃还算相信,眼前这个丫头不会害她儿。阮娇正要说,那边燕王忽然睁开了眼睛。“母妃就不要为难她了。”燕王忽然开口说话,把德妃吓了一跳。“崇儿你……”德妃先是惊,之后便是喜,“你怎么回事?你不是……”燕王坐起了身子来:“儿臣没事,不过是在演一场戏罢了。”德妃也不问他演什么戏,只嘴里一直碎碎念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阮娇她自己都觉得她真的很没出息,刚刚分明还好好的,可这会瞧见王爷没事了后,她就不争气的哭了。阮娇一哭,燕王也没心思再和自己母亲说话,倒是过去哄着她了。“你哭什么?本王这不是好好的?”燕王唇角含着笑,语气也是又轻又柔。似乎见她哭,他倒是挺高兴。阮娇摇摇头,又抬手擦眼泪,然后说:“怕王爷真出事,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若不是碍着德妃在,燕王就要把人揽怀里好好哄了。但虽然没圈人往怀里去,可燕王还是伸出手去,拉了拉她小手说:“本王和你说过的,死不了,谁都死不了。听话,别哭了,回头小心母妃笑话你。”“嗯,我不哭了。”这个时候阮娇倒是听话,努力挤出一个笑来。德妃就这样看着两人,一时轻轻叹息了一声。德妃不是说非要逼着儿子娶别的女人,只是,她娘家不能给儿子依靠,而如今儿子又身陷西京这趟浑水中,他无权无势像老六一样做个闲王也就罢了,可如今他手握重权,就注定他不能独善其身。而这个时候,若再无一门得力的妻族,日后的路,必然难走。燕王似是看出了母亲的为难之处,安抚她道:“害母亲担心,是儿子的错。只是,儿子大了,凡事能护得住你们,请母亲不要担心。”德妃温柔说:“你的终身大事,母妃也不管了。难得见你这么喜欢一个女孩子,母妃也不忍心拆散你们。只是,这日后的日子,你们两个难免要多多注意一些。”“儿子明白。”德妃这才又问起正事:“这场戏,你要做给谁看?或者说,你知道是谁害的你吗?”燕王:“真正幕后的人,儿臣暂且不知。若是知道,也不必走这一步棋。不过,这麦冬是儿臣用了许久的人,十多年过去了,这十多年前就将人塞进儿臣府上,可见不简单。”燕王发迹不过不到十年,十多年前,他只是一个母妃位份不高而他又不得宠的皇子。京中诸王,谁能那般有远见,赌他日后定能成大器?所以,依他看,这麦冬背后的主子倒不见得是西晋的人,或许她背后真正的主人是东晋国的。如果麦冬是东晋安在西京的细作,那么此事,可就大了。他府上能有,那么太子、魏王、吴王……府上,怕是都少不了。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辣~不撒个花咩?☆、第041章如今中原土地一分为二,东晋和西晋。本来中原一统,天下归晋,只是,百余年前,仁宗皇帝的两个儿子争夺储君之位,谁也不服谁,这才导致天下一分为二。并且这些年来,东西两晋交界之地一直纷争不断,两国君王都有吞并异己重新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所以燕王猜测,这麦冬,许是东晋一早安插在西京的棋子。若是这样,他自然想通过麦冬一人进而将埋藏在西京的势力一并连根拔起。麦冬背后的主子让她下药害人,他正好将计就计,见机行事。朝政上的事情德妃不甚关心,她也不懂,她只是关心自己的儿子。“崇儿,如此一来,你日后岂不是十分危险?能安进来一个,必然就能有两个。何况,麦冬这样得你信任的都能是jian细,何况别人。”德妃是真的担心,从前东宫魏王吴王府的也就罢了,如今竟连敌国的jian细都混进了儿子府邸,日后可如何是好?燕王笑着安慰德妃:“母妃不必担心儿子,儿子心中有数。”阮娇心中暗自吐槽,觉得他这是打肿脸充胖子,故意在德妃面前装强大。他要是真有数,上一世能被人害死吗?燕王无意朝身边的小女子瞥了眼,从她的小表情中大概猜得出她此刻心中在想什么,不由伸手去捏了捏她软软的小手。阮娇吃痛,抬眸看去,就和男人玩味似的眼神撞上。燕王只是意味深长看了她几眼,也没说什么,而后继续和德妃说:“总之母妃不必担心儿臣,有儿臣在,必护得你们万事周全。”德妃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眼儿子身边的女子,只沉沉一声叹息,没再说什么。或许,这一切都是命。总之她也不是怕死之人,若真的此生难逃劫数,那么,开开心心过日子总比不开心过日子要好。想通后,德妃就和阮娇说:“我问你,你可是真心待我崇儿的?你心里是否也喜欢他。还是说,呆在他身边,所图不过他身份权势而已。”“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