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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冬至或先祖忌日时,举家去祭扫的地方。她们往里走,隐隐听见哭声,慧之一着急,就要去找哥哥,被扶意拦下了。果然听见祝镕的声音:“你哭什么,没出息的东西。”只听平理抽噎着:“我不是故意摔慧儿,我就没看清是她,我就是……”慧之忍不住了,跑进去说:“哥,我没事。”平理一见meimei,忙抹了眼泪问:“摔哪了,过来让哥看看。”门外头,扶意手里还提着食盒,是慧之给哥哥准备的点心,虽没亲眼看见里头的光景,但听这话,心里就暖了。又听得脚步声,抬头便见是祝镕,他们好些日子,没有这样近的注视彼此。扶意温柔地问:“你有没有受伤。”祝镕摇头:“他哪里伤得了我。”扶意看向他的左肩膀:“怕你牵扯了旧伤。”祝镕摘下棉布,稍稍活动给扶意看:“早就好了,不过是多忍耐几天,叫祖母和父亲安心些。”扶意便将食盒递给他:“会儿说,闹腾的午饭也没用上,怕平理饿着。”祝镕接过食盒,二人指尖互相轻轻触碰,扶意脸上不自觉地有了笑容,说道:“刚才我真担心,你们伤了兄弟情分,你那样打,让平理好没面子。”祝镕笑道:“你从小一个人长大,想来无法理解我们兄弟姐妹之间的吵吵闹闹,你放心,我们没事。其实我心里,也愿意平理出去闯,可他还太小,没学出本事来,不像二哥,花了几年的心思才走出这一步。”扶意垂眸道:“二公子的事之后,家里接连出了那么多的事,听说大夫人最近也不好。”祝镕眉心微颤,似有思量,但说:“太师府陈夫人的事,我爹还能掌控,不会把火引到公爵府来。”扶意暗暗松了口气,扬起笑容道:“你把吃的送进去吧,让慧之出来,该回清秋阁了。”------------第150章不能言说的事祝镕颔首答应,转身的那一瞬,他能感受到,扶意的气息放松了下来,可他的心却揪紧了。他明白,扶意必然不是为了自己而紧张,但他们之间,总有些不能言说的事。不多久,慧之出来了,欢喜地告诉扶意,哥哥答应她,绝不会向二哥哥那样不告而别。哪怕他一心想要去从军打仗,也一定和家里说好了,让爹娘还有兄弟姐妹们,高高兴兴送他上战场。“我娘说,她从小为了外祖父和舅舅提心吊胆。”慧之道,“真有一天哥哥去打仗了,我就天天陪在娘身边,和她一起等哥哥回来。”扶意打着伞,为慧之遮挡毒日头,言语温柔:“三婶婶有慧儿在身边,什么烦恼都没了。”西苑那边与扶意初次打交道时,彼此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扶意甚至在三夫人面前屈膝跪下,但也因为那件事,她得到了翠珠对自己的忠诚,心里早就不计较了。今日三夫人见儿子推搡meimei,不惜当众扇了平理一巴掌,扶意刚来时,原以为三夫人那样,最是重男轻女,是要把平理捧上天供着养的,没想到人家心里,儿女之间一碗水端得不偏不倚。家里一场小小的风波,被顺利化解,平理反省半天后,三老爷回到家中,在祖母的庇护下,他没遭父亲的责备打骂,父子之间好好说了话,被三老爷亲自送回了国子监。夜里,家人纷纷归来,祝镕和meimei们到兴华堂向父亲请安。祝承乾一见儿子,就问是否受伤,将女儿和平珒屏退后,更是直言:“你们本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就算再亲厚,你上头还有平珞是这家里的老大,做规矩教训弟弟,轮不到你来,何况你身上有伤。再者你三叔好好的,他自然能教儿子,从今往后,再不许你插手东苑西苑的事。”祝镕有想要反驳父亲的话,但知说出来也毫无意义,不过是造成父子之间的矛盾,只要他自己心里明白并看重兄弟情谊便足够了。他有心扯开话题,便问道:“开疆来见过我,这些日子抓人放人,他忙得不可开交。父亲,太师府的事,会不会牵扯到母亲。”祝承乾背过身去:“和你母亲不相干,她没做过什么,为何要牵扯她。”“是。”祝镕没有追问。“后日上任?”祝承乾道。“后日一早,孩儿要随父亲一同上朝。”祝镕说,“往后朝堂上的事,禁军府的事,还望父亲多多提点。”祝承乾这才有了笑容:“我算是等到这一天了,能领着你风风光光上朝去。镕儿,你的前程可不止于此,要多用心,待你羽翼丰满,爹爹就能将这份家业传到你手里。”祝镕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别处,兴许养母正在哪个角落里盯着这里的一切,他知道大夫人的心思,不论如何都不会让他来继承爵位。“不必看。”祝承乾说,“为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心安理得地拿下。”祝镕没有应话,只抱拳作揖,再听了几句叮嘱后,就退下了。走出兴华堂,一阵暖风卷着沙尘,祝镕背过风去,便见清秋阁还亮着灯。想起今日祠堂外,扶意那奇怪的松了口气,再想起开疆对小郡主的怀疑,初来乍到的小郡主,如何能得知太师府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能促使郡主出手的人,放眼全京城,能有几个?------------第151章在不同的路上,越走越远开疆对小郡主的猜测若是成立,祝镕心里的怀疑也八九不离十,而她们选择了对太师府下手,可见初衷并非要将大夫人逼入绝境,一定是都没想到,皇帝会亲自过问这件事,才担心会不会牵连到这家里。祝镕边想边走,慢慢到了清秋阁外。但他实在想不通,即便是郡主,也不会正义凛然到了做出会影响她与王妃长远大计的事,扶意也绝不会贸然向郡主求助,去做一件和她们共同期待的结果毫不相干的事。到底为了什么,要对太师府下手,难道只因为可怜那些被买卖的女子?祝镕甚至想,开诚布公地去问扶意为什么。毫无疑问,他们正在不同的路上,越走越远,将来能否有交叉,将来能否到达同一个地方,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