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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边境处,再有两天行程就可抵达白日门境内了。转过几处林木,眼前就现出一座宅院来。那宅院建在一处空地之上,周围再无其它院所,显得有些孤寂,却也充满隐逸清幽之气。走到近处,推开虚掩着的篱笆门,叫了两声,不见主人应声,二人便信步进了院子。 虽说人以群居,物以类聚,此是大体倾向。然而,生活中仍有为数不多的“另类”或自视清高,或有难言苦衷,或者干脆就喜欢独居,而离开村落城镇,在山野丛林之中另僻栖身之所,避开凡尘,隐居于世。在当时的法玛大陆,喜欢隐居的人士又多出一种,那就是本身已具有一定修为的职业中人,欲借这静谧之所在修身养性,潜心研习。因此,像这样独门独户的宅院出现在繁密的沃玛森林中,仇记与欣莹并不感到奇怪,也没有奇怪的必要。 两人来到木屋窗前,那窗子是由几根立着的硬木嵌进房体而构成,透过窗子可将屋内情况看个清清楚楚——却是无人。此时天色已晚,天光晦暗,二人对视一眼,又在房屋后找了个周详,仍不得主人身影。 仇记自语道,莫不是主人家出了远门?看这天色,今日怕是回不来的了。 欣莹听了,向着四周看了看,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住下吧,走时再留下些银两,也不坑了人家。 二人就进了屋子,看看屋内摆设,还颇为齐备;厨房尚有米面油盐等物,一应俱全。但是走近细瞧,却见家什器具之上布满一层细密的灰尘;想来这宅院主人是离家许久的了。吃了些干粮,外面已是繁星点点,欣莹不禁打了个哈欠。连日来露宿野外,难得睡得沉稳,这一个哈欠将身子里积存的困顿完全释放出来,眼泪都随之涌了出来。欣莹觉出坐一旁的仇记在看着自己,顿感失态之至,脸亦随之微微红了起来,忙着头低了下去。 仇记看出欣莹的疲惫,遂起身来到柜子边,将里面的被褥拿了,铺在床上。欣莹见了,说道,主人家不在,我们将就着睡了吧,这样私自拿人家的东西来用,似有不妥。 仇记头也不回,边扫着床上的尘灰边说道,要我看,这宅院的主人起码离家有一个月了,离家这么久,门不上锁,米不遮盖,怕不只是出门那么简单,说不定,原本只是在附近的山林中采取柴木,却被怪兽所害。 欣莹听了,看看屋内落满尘灰的一应家什,再瞧仇记已经将床铺整完毕,也就不再说什么。 坐到床上,欣莹这才想到,自己睡在床上了,可记睡在哪呢?这么想着,欣莹再次将屋内环顾一番,除了这张床外,还有刚才吃饭的那张饭桌和一组衣柜,都不是卧榻歇息之所在。床倒是很宽大,睡两个人没问题,可此时的关键是,一张床没法同睡这两个人。 欣莹倒底是心地善良,明知仇记没法和自己睡这一张床,可要自己一声不吭理所当然地独据一床却又在心中似有不忍,便忍不住问道,记,你睡哪呢? 仇记一听,心中道,我睡哪?我也想睡床上,你干吗?心里是这么想,到了嘴上却变成:哦,我伏在这饭桌上将就一宿也就得了,你先睡吧。 欣莹还想说什么,又在心中自问,还说什么呢?难道你想要他和你睡一张床上?这么想着,也就不再言语,掀开被子,又看了看仇记,见仇记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正瞧着窗外的夜色,便合衣卧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微风从窗外扫进来,落在脸上,将欣莹从睡梦中拂醒了;因为心里惦念着仇记,欣莹睁开朦胧的睡眼,扭头去看饭桌的方向。只见仇记坐在椅凳上,伏着桌子,在睡梦中扯起了衣领。法玛大陆虽说常年气候温热,但这在午夜中刮起的微风还是稍显凉润的。 仇记将衣领扯起后,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欣莹看了会儿,再将头扭回闭上眼的时候,脑中就满是仇记在微风中扯起衣领的动作;想到一路之上仇记对自己的百般关受,今晚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再露宿荒山野岭了,此时自己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仇记却仍是睡得那般难奈;想到这些,欣莹心中再也无法平静,权衡再三,遂像下了决心般地打定主意:反正周围也没有旁人,只我们两个,就别再让记受此乏累了吧,只要我们二人不说出去,谁又能知道呢? 第八十三节始成夫妻 主意打定,欣莹轻轻撩开被褥,下床穿鞋,来到仇记身边,心跳得一屋子都能听见。嘴张了几次,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干脆伸出抖颤的双手去轻摇仇记。 其实,仇记从欣莹扭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感觉,只是还不太清楚。毕竟,这种睡姿太过难受,睡得根本就不塌实;再者,以仇记的法力修为,耳目又是何等敏锐?微风吹到身上的时候,仇记确是感到有些凉,因此扯了扯衣领,这是不假的。不过,仇记没有想到,恰是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促成了自己与欣莹之间关系的实质性突破。如此想来,这个扯起衣领的动作好似一星火种,在不经意间成就了接下来的燎原之势。 待到欣莹从床上起身来到自己近前,仇记的感觉就已经是很明显了,只是心里不懂,这欣莹半夜三更的不好好睡觉,想要干什么?莫不是欣莹还患有梦游症? 记,记,你醒醒。欣莹一边摇着仇记,一边轻声唤着。 仇记故意含混地哼了两声,这才好似迷迷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