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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燕和青霞已经走到门口,恰好看见这一幕,虽不敢进去了,但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很高兴。你瞧,这才三天不到,王爷已经厌烦那如烟姑娘了,任你长得再漂亮,唱得再动人,王爷不喜欢也是空事一场。***建兴十四年,黄河泛滥,灾情惨重,朝廷两度拨款赈灾,无数医者官吏亲赴灾区,只可惜依然有瘟疫爆发,黄河两岸民不聊生,伤亡惨重。就在这节骨眼上,西疆与大兴的边境安分了没多少年,忽然间又爆发了□□。西疆的铁蹄就此踏上中原,一夜之间突袭了边境三座城池,新王哈察长驱而入,带兵冲进了大兴。国库吃紧,灾情严重,举国上下都兵荒马乱的,战事却在这时候爆发。西疆旧王垂危,新王哈察是旧王胞弟,因手握兵权,夺取了侄子的皇位,长驱直入大兴边界,自称受大兴压迫多年,如今该是西疆崛起之日,势必踏平中原,直入京城。西疆人是马背上的民族,骁勇善战,铁血不屈。而大兴已有多年不曾打过仗,先帝无视西疆对边境地区的sao扰,一味忍让,皇帝登基后,因为国库空虚,常年来虽有强化兵力,但也未曾真与西疆发生过正面冲突。此战一起,龙颜盛怒,皇帝封方淮为平西大将军,兵部侍郎为副将,领十万大军前往西疆边境与驻守在那里的将士汇合,平复叛乱。诏书一下,澜春长公主闻讯赶来,在早朝之后截住了皇帝:“二哥!”她拎着裙子从远处匆匆跑来,没个形象。皇帝站住了,神情依然凝重:“你怎么来了?”她喘着粗气对他说:“我听说你认命方淮为大将军,要他带兵平复边疆之乱?”皇帝点头:“是。”澜春跑得面上都红了,此刻有些无措地说:“为什么要让他去?换个人不行吗?朝中那么多将领,为什么偏偏让他去呢?”皇帝眼神微动:“让他去有什么问题吗?”澜春一顿,随即找到了理由:“他是禁军统领,理应留在宫中保护你,保护大家才对,你把他弄走了,这宫里的安危谁来负责?”皇帝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轻声说:“你在意的是宫里的安危,还是他的安危?”澜春张着嘴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你是长公主,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朕让他去带兵平乱,是信赖他的能力,也是想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诏书一下,没有撤回之理。”皇帝迈步往前走,平静地说,“边疆有变,你作为长公主,理应多为天下苍生着想,儿女私情不应总搁在心上。”澜春无功而返,一颗心却乱得不行。她是没有想过她会和方淮有什么发展,她单纯地喜欢他、敬仰他,只要他在这宫里,她就安安心心的,什么都可以不去想。可是如今边境生乱,他却要带兵打仗去。刀剑都是不长眼的,若是他有个什么好歹……这一次,她没法安心了。大军出发那日,方淮身穿银甲,骑在马背上领兵往城门外走。皇帝与朝臣亲自相送,澜春也来了。人群之中,那个身穿将领铠甲的人仍旧直挺挺骑在马背上,他似乎从来不懂得低头,总是这样骄傲地挺直了脊背。人们常说至刚易折,他却好像不在乎这个理。澜春忽然越过人群,快步走到他身侧,仰头叫住他:“方淮!”她从前都是叫他方统领的,如今却忽然直呼其名,方淮诧异地低下头来,恰好看见她明亮灼人的目光。她望着那个居高临下与他对视的人,捏紧了手心:“你一定要平安归来。”那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情,只点头:“长公主放心,属下必当为国尽忠,死而后已。”澜春急了:“死什么死啊!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让你平安归来,谁要你死而后已了?”方淮似有些诧异地望着她,却见她一字一顿地说:“等你归来,本公主有话要说。方淮,你得回来复命,这是命令。”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见那不可一世的长公主又仰着头转身走了,那背影骄傲得像只孔雀,却不知到底有什么命令要下达给他。他对着她的背影铿锵有力地说:“是,属下领命!”他并不知道转身离开的澜春得努力仰着头,才能克制住泛红的眼圈不掉下泪来。*大军走后,不过半月时间,风波再起。钱塘江忽然出现异象,说是日出之时,北边的浪潮里出现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黑色礁石。渔民们打捞上来一看,那礁石上的纹路斑驳凌乱,碰巧一算卦老翁路过江边,凑近一看,面色大变,直呼:“大凶之兆,大凶之兆!”正值夏末,钱塘江一带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当地官员立马上书朝廷,将此事巨细靡遗报了上来。只是那个凶兆却在当地传了开来,闹得人心惶惶。数日之后,西北一带忽然出现天火,据说一夜之间,森林里各处燃起熊熊大火,烧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百里之地,满目疮痍。文武百官都被这样的异动震住了,而在这当头上,更骇人听闻的是,不知哪里来的传言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据说十五年前,先帝离世那夜,曾立下遗诏废黜太子,改立四皇子为储君,择日登基。但二皇子罔顾皇命,篡夺皇权,将本该登上帝位的四皇子赶去淮北,并且瞒下诏书,从此欺上瞒下,一手遮天。消息像是雪花一样涌向皇宫,各地异象突发,谣言四起。皇帝站在勤政殿门口,望着宽敞明亮的紫禁城,只平静地说了句:“老四终于来了。”☆、第90章金銮意第九十章京城的秋天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明明大街小巷都是金黄的落叶,明明皇城里的山都被枫叶染成了明亮动人的火海。可是兵荒马乱的时候,没有人有心情赏枫叶。皇帝忙得不可开交,朝廷的大半兵力都派去平复西疆的叛乱,而这节骨眼上,他还要分心处理黄河一带的后续灾情,以及盯着淮北那位的动向。过去支持过静安皇贵妃与老四夺娣的旧部须得严加监督,四方边疆驻守的将士须得重振士气。最要紧的,是民心,是被谣言闹得人心惶惶的百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是谁都明白的话。可民心却是天底下最难左右的东西。不管你十来年如何勤政爱民,如何兢兢业业,可到了这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