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书屋 - 言情小说 - 珠玉在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3

    :“阿孟,你乖乖回家,明儿我上长平里找你去。”

喝醉酒,戏很足的孟约:“美人,你怎可负我。”

许妍也忍不住叹气,这一喝醉酒就随便乱撩人的孟约,真让人有点招架不住:“你乖乖回家,我就不负你,你不乖,那我就只好负你了。”

好容易才把孟约哄上回孟园的马车,许妍不仅自己出一脑门汗,连带着文思源都忙前跑后一身汗。王醴不由笑,吩咐车夫一声,便与文思源道:“文兄明日不忙去兵部,待我先与你引见几位兵部同僚,先好好吃顿饭,再谈其他。”

文思源也不想有这样的意外惊喜,本来只是特地陪妻子访乡中旧友,却天上忽然掉下来一馅饼,还正好掉碗里。文思源惊奇之余,欲同许妍说道,许妍却捂着胸口喃喃道:“阿孟眼可真毒,果然是笑起来就好了。”

“什么?”

“没什么,咱们也回吧,既然王御史肯帮忙引见,那更好。你稳着点啊,别在王御史那给我家阿孟丢人。”许妍说着登车。

被“别在王御史那给我家阿孟丢人”这句话的人物关系震惊的文思源迟疑片刻,也登上马车,马车驶出去颇远,文思源才缓缓道:“原来我还没你乡中旧友紧要。”

许妍横文思源一眼:“别人定没你紧要,可阿孟不同,我家阿孟最好了。”

文思源:“你还有也很好的阿姚,阿徐,阿陈,阿林……”

许妍听罢不觉大笑出声。

次日,且不说孟约怎么招待许妍,且说文思源在王醴引见下与兵部几位官员坐到一桌上吃饭,最后竟是王醴作东。文思源觉得这不妥,王醴却道:“今日算是我的东道,日后盼着你们与阿孟常来常往,自别鹿邑,阿孟便无一日像昨天那么开怀。”

文思源:噢,这可以。

“自然,阿妍亦十分开怀。”

“方才听闻你有意去外洋战场,这我却要劝你一句,外洋战场,几位兵部同僚已说得很全面。但有一事他们未曾说明,如今战局十分险要,你们此次运送粮草的路线,兵部已折了两批人马在其中,不然,战场押运粮草,如何会寻通远镖局。”正是熟手都搭进去了,兵部已无熟手可用,才想起通远镖局来。王醴这是劝文思源,既然不是熟手,就别去送菜。

文思源皱眉道:“因战而亡?”

王醴摇头:“非是,近来海上风浪愈发高,据走船多年的水手道,海平面比往年上升了至少有两三丈,加之天气极严酷,运送粮草必经的海域越发危险。熟手或可过得去,如文兄这般,不曾经过海上风浪的,未必能成。”

“我却还是想去瞧瞧,不瞒王御史,学成一身武艺,手中刀斧至今不曾见过血。在家中我是幼子,上有五位兄长,个个勇武难当,父亲母亲对我唯一的期盼便是好好娶妻生子过一世。但越是日子过得安稳,我便越是时常想起当年教我武艺的先生一句话——莫持自身,虚渡光阴,空负了习武艰辛。”文思源不妒忌兄长们个个有一番事业,他很受爱宠,并不觉得自己差什么。只是日子越舒坦,心中越不安,总感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未曾践行。

也是这次家中没有得宜的人手进京与兵部谈协约,这才使文思源猛地找到了那件应去践行,却一直未曾践行,甚至越行越远的“事”。

“你欲投军?”

“诶,我也不是不明白,我这样的江湖路数野惯了,反不宜行伍。我只是想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能帮一点是一点,总要做点力所能及之事。不然,七尺之躯,要来何用,一身武艺,学来何用。”文思源这大概属于每个“小男孩”心中,都有一个永不磨灭的英雄梦。

王醴规劝的话也就到此为止,毕竟也不过才认识,三言两语足矣,过多则不美:“还是与家人多商量吧,兵部这边想来已经定好,便有什么,你多与几位兵部同僚商量。兵部这边很急,至多半年,前方战场的粮草就会捉襟见肘,骠骑将军出行前,唯一对陛下与内阁提的请求,便是要粮草及时,火药充足,这事拖不得了。”

文思源自然明白王醴的意思,给个“我明白”的眼神,便与王醴告辞。没走出去几步,复又想起,许妍今日去了长平里会孟约,遂又走回来道:“还请王御史指路,我这还得去接阿妍。”

通远镖局是在鹿邑起家的,虽则如今早已搬到杭州,仍留了人在鹿邑守着祖业。文思源便是那留下守祖业的,除他还有父母与一位兄长,因而文思源对孟约还算熟悉。

不仅熟悉孟约,还识得周文和。

老远看见,周文和上来打招呼,文思源碍着是乡亲,虽也不齿这人一朝富贵便退了乡中定下婚约的未婚妻,但到底还是回应了一句。

周文和与文思源招呼过,又同王醴寒喧一番,这才问文思源“不知行远在哪里落脚,改日定要登门拜访。”

文思源:老子讨了你前未婚妻孟约的好友许妍为妻,你最好还是不要登门,不然阿妍要打死你,我可不保证我会拦着她。

此处,是苦不堪言,欲寻乡中旧人谈天排遣一二却被拒绝一脸的周文和。

第九十四章书到用时方恨少

周文和为什么苦,一是荣意求不得,二是林莠甩不脱,三是有愧于孟约。虽然,此时流言早已不复存在,但存在过便会留有痕迹,所以有愧于孟约,至于一二,若说一让还能让他多愁多感多诗作,二就简直是令他窒息的重压。

这重压,来自于林莠自身,也来自于家庭。

他兄长周文定早已离开南京城,却把林莠留下来,从周文定少年时开始,便对林莠的“厉害”有着深刻的认知。偏偏又是自家表妹,不能随便几句话打发,否则林莠便会像孟约一样,在流言中无法生存。

周文和是已负孟约,便不敢再轻言负与不负谁,林莠他是接不起,又甩不脱,只能就这么僵持着,等林莠自己知难而退。

文思源对这些苦并不很感兴趣之余,因许妍,也确实不欲与其来往。客套地说“改日再约”时,文思源自觉把意思表达得委清楚,那就是——不,咱们不约。

谁能想到,次日周文和就登门拜访,许妍一听周文和三个字,立时暴脾气就上来,那火气是噌噌噌往头顶冲。文思源摆手,让仆从道他已去了兵部,让改日再来,许妍却冷哼一声说:“讲道理,要躲也该是他躲着不敢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