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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外公外婆,妈,我来看你们了。”闻桨顿了下,收回手低垂着眼眸,“又一年过去了,我还是很想你们。”闻桨小时候父母工作繁忙,她算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孩子,七岁之前的记忆都是闻清之手把手教她读书识字、宋致岚搂着她在葡萄花架下数星星的场景。那时候尽管没有父母的陪伴,可她却从来不缺少任何一点爱。两位老人虽宠但却从不溺爱,闻清之教她“靡有不初,鲜克有终”,宋致岚便教她“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他们闻家的孩子从来都不会是什么泛泛之辈。后来,在闻桨读初三那年,宋致岚因病离世,闻清之悲恸过度积思成疾,在一年后撒手而寰。在这之后,闻宋将闻氏大部分产业迁移至平城,那里是宋致岚的娘家。闻桨在平城居住了一年之久,才从两位老人离世的悲痛中走出来。为了照顾她,闻宋将公司的大部分工作都放权给蒋远山。闻桨高中毕业那年,闻宋和蒋远山因为她的志愿吵了一架。闻桨想学医科,蒋远山却想让她学金融,好在将来能够接手闻氏,而闻宋却只想尊重闻桨自己的选择。闻宋告诉闻桨,闻氏对她来说不是责任,只是选择,她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她会是她最坚强的后盾和退路。……耳边是呼啸的冷风,闻桨抬手摸了摸闻宋的照片,脑袋靠过去轻轻地抵在墓碑上,就像小时候被母亲搂在怀里一样。她垂着眸,无声的流着泪,冷风很快吹干所有的痕迹。不知过了多久,闻桨抹了抹脸,跪在两块墓碑前磕了几个头,又将落在旁边的枯叶捡干净后,才起身离开。到了山脚下,闻桨停在管理处的窗口前,没看到人,她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块钱压在窗台前的登记簿下,然后转身走向旁边的临时停车场。没走几步,碰见老爷子端着饭盒从值班室出来,眉目和善地和她打招呼:“回去了啊?”“嗯,回去了。”闻桨上前扶了他一把,“山里路不好走,您多注意。”“一把老骨头了。”他摆摆手,“我没事,你快回吧。”闻桨和他告辞,随后坐进车里,驱车离开了墓园。-回去的路上,闻桨接到许南知的电话,问她过年有什么安排,恰好路遇红灯,她缓缓停下车,接话道:“没安排,只想睡觉。”许南知:“你能不能有点年轻人的热情?”路上车多,汽油味弥漫,闻桨关严窗户,依旧提不起什么兴致,“年轻人不就爱睡懒觉么。”“得了吧,你就是懒。”许南知丝毫不留情面的戳破她,最后替她拿了主意,“你现在起了吗?要是起了就收拾收拾来我家这边过年,正好谢路今年也在我家。”谢路是许南知的师弟也是男朋友,两人在一起六年,今年见过家长不出意外明年就要谈婚论嫁了。闻桨笑了笑,“算了吧,你爸妈见女婿,我去凑什么热闹,我还是等过两天再去给他们拜年吧。”“真不来?”“不来。”红灯变绿,停在闻桨前边的车辆一辆接一辆缓慢起步,“不和你说了,我在外面呢。”许南知也听见她这边的汽笛声,问了句,“这么一大早,你去哪了啊?”“出来办点事,挂了。”“那行,你注意安全。”“嗯。”挂了电话,闻桨随手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位上,一小点一小点地挪动车辆,过年期间出行车辆剧增哪哪都堵车,也是最容易发生交通事故的节点。这不才刚走出两三米,车流后边突然传来“嘭”地一声,紧接着便是成串的急刹声和碰撞声,饶是反应足够快的闻桨也免不了成了这追尾大军里的一员。“……”遭殃的车主纷纷从车内下来,站在寒风中联系交警联系保险公司联系家人,闻桨没什么人可联系的,只给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打了个电话。对方问清出事地址后告诉她会立即安排人员过来交涉。她揉了揉太阳xue,坐在车里没出去。-闻桨后边是一辆和她同车型的奔驰,车内是两个年轻男人,开车的那位见闻桨迟迟没下车,边解安全带边和坐在副驾驶的人说话,“我去问问前边这人什么情况,你找人过来接我们。”坐在副驾驶的人懒懒地应了声。肖孟下了车,先看了看两辆车的受损程度,本来就不是事故中心,所以问题也不严重,然后他上前敲了敲车主的车窗玻璃。闻桨刚准备下车,听见动静,降下车窗,车外是一张陌生又清隽的面孔。“你好。”肖孟指了指后边,“我是你后边那辆车的车主,看你一直没下车,以为你……”话没说完,闻桨明白过来,人是怕她出意外晕在车里了。她穿上外套,从车里出来,正好前车的车主也过来找她,三个人站在路边各自交换了联系方式,顺便又聊了些赔偿的事宜,最终达成一致,交由各自的保险公司全权处理。聊完交警也来了现场,挨个登记车主信息,查看情况,好在只是追尾,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最后经过现场勘查,闻桨和大部分车主都不需要担责,在人员信息单上确认签字就能走人,之后的赔偿事宜要么由各车的保险公司出面要么就是车主当面交涉。闻桨的车头车尾都有一定的擦碰,车头较严重,开还能开就是不太美观,她怕还有什么问题,也不敢随便开上路,打算等会跟保险公司的车一块回市里。另一边肖孟回到车里,问一旁的人:“你打电话找人来接了吗?”唐越珩抓了抓下巴,眼皮微掀,语气带着nongnong的倦意,“在路上了。”“那等吧。”车里车外都在等人。过了许久,闻桨终于等来保险公司的人,将现场情况和他说了个大概,最后说道:“我跟你的车回市里。”来得是个小伙子,挺热情的,直接一口应了,“成,没问题。”肖孟和闻桨的车恰好都是一家保险公司,拖车一拉拉两,一趟就能走了个干净。三个人站在路边,齐刷刷地看着拖车运作,画面莫名喜感。期间,肖孟和闻桨聊了两句,唐越珩的脸被羽绒服帽子和口罩遮了个严实,从头至尾都没出声。闻桨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也没多关注。之后,肖孟接了个电话,没多会一辆黑色的SUV从远处停了过来,唐越珩先坐了进去,肖孟礼貌性地问闻桨需不需要搭顺风车。“不用了。”闻桨说:“过会我跟他们车……”话音未落,驾驶位的车窗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