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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也要两天呐。”她深深地叹息:“能不能快一点?”老板略一迟疑:“定期存款拿出来,损失很多利息的……”他翻了翻小眼睛,忽然死死抓住她的手:“都听你的好了啦!明天我就去拿钱……这个……今天晚上我们早点打烊,我家里你还没去过啦,我带你去认认门?”很多年后,那天的一切都随着记忆变得恍惚,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那样不堪的记忆,如果能随时间而湮灭,那该多好。偏偏她有证人。中午餐厅里的人少之又少,然而她站在一桌客人旁边忍不住出神,明明手拿点菜单子,笔却一动不动,客人说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见。重复到第三遍,客人终于火了,提高声音骂骂咧咧。老板跑出来打圆场,一边招呼另一个伙计过来帮忙,一边顺势搂着她去收银台,凑到她面前说:“小雪啊,坐坐坐,多休息……老板娘不用那么辛苦的,呵……呵呵呵……”老板喜不自禁地傻笑,他的手摩挲她的后背,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到那滑腻腻的触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吃早饭,胃里掀起一股滔天巨浪。正当她以为自己要吐了,另一张桌子上传来一声惊呼。“厉晓雪?”她回头,定睛细看,才认出窗边那一桌五六个人中一个瞪大了眼睛梳齐耳短发的,竟然是那个外号叫橘子的中学同学。她怔在原地,还是老板拉着她的手热络地走过去。整个过程恍恍惚惚,她只记得自己象行尸走rou般被拽到橘子的面前。老板喜气洋洋地寒暄:“小雪的朋友啊?以前都没见过唉。”橘子已经惊得语无伦次:“哦……我是厉晓雪的中学同学。我来纽约看我jiejie……您是?”“呵呵呵……”老板笑得满脸横rou一齐抖起来,“我是小雪的老公啦。这么巧?菜好不好啊?等下,我去后面给你们加一个清蒸龙虾……不用客气啦,今天的龙虾好新鲜的,小雪的同学嘛,我请客,好应该的……”那天的每一分钟都是记忆里最不堪的时刻。橘子的那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她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久。她听橘子说,她和陈思阳念了同一所医科大学,如今双双升读博士,在同一家医院实习,她在泌尿科他在肝胆外科。陈思阳在大学里交过一个女朋友,长得如花似玉,可惜因为毕业分手……小雪只管麻木地点头,还好她们在学校也不过是点头之交,没更多的共同话题。橘子出门时欲言又止的旁敲侧击,她以沉默回应。橘子说:“留个联系方法吧,如果回国记得通知我。”小雪给她一个几乎不用的邮件地址。最后她把橘子送到车水马龙的大街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有没有听到过别的同学的消息?比如……孟怀远?”“孟怀远?”橘子好奇地看她,停了停,像是在记忆里搜索,最后摇摇头:“同学聚会他从来不来。”满街的车鸣笛啸,世界却在那一刻重新回到一片死寂。夜晚不可避免地来临。九点刚过,老板就迫不急待挂出“Closed”的牌子,十点几分,他们已经在回家的路上。老板在耳边喋喋不休:“我想近一点才住公寓楼啦,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住皇后区也好,新泽西也好,呵呵,现在楼市那么差,我也想买栋房……”十点二十五分,他们走进他的公寓。两室一厅,自然比明殊的住处宽敞,但有一股阴暗潮湿的霉味,仿佛墙壁后面都藏有僵死的秘密。老板一把把沙发上不知什么抹到地上,陪了一脸笑容:“小雪,你先坐一下,我去泡茶。”老板进了厨房,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接起来,是明殊。嘈杂的背景里,他说:“我刚出地铁站。出什么事儿了吗?你在哪儿?”她压低了声音说:“我在老板家里。”明殊立即破口大骂:“我X!厉晓雪,你脑子进水了?你立刻给我出来!现在!立即!马上!你信不信我现在报警?……”老板捧着茶杯从厨房里出来,她连忙低声打断他说:“我自愿的,回去再跟你解释。”说罢关掉手机,一把塞到沙发垫子底下。老板挨着她坐下,兴奋地搓手,最后把手覆盖在她膝盖上,笑得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小雪,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肥胖的脸上堆满了不堪的笑容,皮肤的褶皱里像要挤出油来,熏黄的牙齿间有腐臭的味道,空气里都是腐臭的味道。她不由往后缩了缩。可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使劲屏住呼吸,任由对方靠上来,可是忍不住呕吐的欲望,缩到沙发的边缘,终于低声哀求:“能不能关上灯?”“哦,对对!”老板干笑一声迅速起身。“啪嗒”一声,眼前终于一片漆黑。黑暗中一只手伸过来解她胸前的扣子,另一只手在她大腿上胡乱揉搓,什么湿乎乎软绵绵的东西贴在她脖子上。也许想点别的什么就不那么想吐了。她麻木地望向窗外。冬天冷冽的夜空,没有星星没有云,只悬挂着一轮明朗的上弦月。记得那时候她和阿远在楼下依依不舍地告别,她仰望一轮皎皎明月,矫情地说,上弦月代表分离,下弦月代表重逢。他笑着说,小傻子,然后低下头吻住她。往事汹涌地回来,像决了堤的洪水,势不可挡。她一把推开覆在她身上的人:“对不起,我做不到。钱我不要了,我会另外想办法。”对面的人只愣了一愣,嘿嘿地笑:“小雪,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哦。”他重新欺身而上,这回整个人骑在沙发上,双手并用“嗤“的一声撕开她的上衣。她使劲全身力气抵在胸前,厉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可是有什么用,她根本抵不过他两百磅的肥硕身体,那两只手放过她的上衣,直接去撕她的裤子。眼泪骤然狂涌而来,她伸脚使劲向外踢去,但被他一条腿死死压住。正当他低头咬住她的脖子,门口有人“砰砰”地捶门,大铁门捶得惊天动地,明殊的声音在门外大喊:“小雪!厉晓雪,你出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凄声喊:“明殊!救救我!”明殊改用脚踹门:“X你妈!老畜生,你放开她!我已经报警了!开门!开门!”身上的重量骤然一轻,那人松开了手。后来她问明殊,地铁站和老板家步行至少十分钟,他怎么能来得那么快,明殊不无得意:“大学里校运会一百米我都没跑那么快,为了抄近路还翻了一道铁栅栏,看看,我裤子都划破了。”他一脸沉痛地敲她的头:“厉晓雪啊厉晓雪,说你什么好呢?往好里说你那是热血坚强,其实你就是人头猪脑。干嘛那么忙着以身相许?你不是还有朋友吗?”她心有余悸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