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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排獠牙就这般停留在离她脖颈一厘处。那女子又惊又喜地看着无忧,道,“小主人!!”无忧忙不迭一把推开她,满脸狐疑。“我,我,我是不老山庄的灵蝎小谢啊!……”不老山庄?无忧愈发狐疑了。她不解地迎视着那女子焦急的目光,扬起手腕,问,“这是生死门血阿狱的饮血镯,跟你有什么关系……”心说“不老山庄”这四个字怎的听起来如此熟悉……那女子眼底霎时掠过一丝疑惑,说,“血阿狱是个什么东西?”顿了顿,又说,“饮血镯是我们不老山庄的!里面的血,是我们庄主的血!只不过庄主老早就将它送人了而已……”话说生死门炼血一派的无上至宝饮血镯乃第十代派主血蝠偶然所得,但怎么个偶然法……不得而知。世传血蝠后的历代派主都将保管饮血镯列为头等要事。一是因这饮血镯蕴含着至阴至纯的无上灵力,可经修炼纳为己用。二是因这饮血镯被炼血一派沿用至今,潜移默化,早已沾染了邪性。三是即使如此,历任炼血派派主无一人能戴上这饮血镯。现下那女子口口声声说饮血镯里的血是不老山庄庄主的,那……“你们不老山庄和不死灵有什么关系?”无忧冷冷问道。那女子一怔,神色凝重道,“不老山庄乃不老山里的不老山庄,不老山庄人世代守护不死灵。”听完这一席话,无忧没有半点吃惊。她无数次逃避,无数次自欺欺人,而今不得不面对事实。“小主人……”那唤作小谢的女子满眼泪花地瞅着她,“我二十几年,终究没有白等……”无忧面色不改,说,“我不认识什么不老山庄,更别提什么庄主。”似置若罔闻般,那女子兀自说道,“我就知道廖一清那小子肯定会把你带回来。”“廖一清?”无忧连忙问,“你认识我爹廖一清?!”那女子登时大笑不止,说,“小主人,廖一清是救过你的命,但救了你一命的人,不一定是你爹呀。”无忧倏尔大脑一片空白,喃喃道,“我爹是谁……我又是谁……”她眸光一闪,霍然起身,指着那女子,喝道,“你说啊!为什么师父要骗我?!为什么人人要骗我?!……”两行清泪。霎时滚落。她哭声呜咽,支吾不清道,“我不过……不过是想呆在七……七里乡,平平淡淡地一辈子……我不管什么……什么不死灵……我只要三水……三水爹爹……朗,朗风……青山……”没有说下去。那女子亦是眼眶通红,说,“小主人,二十几年来,苦了你了……”无忧眼前一黑,压抑深心的愤怒、悲戚、思念……一时间全然发泄出来,双耳耳鸣不已。她满眼绝望地注视着那女子,声音异常冷静,问,“你没说,我爹不是廖一清,又是谁。”“莫同悲。”那唤作“小谢”的女子没有一丝游移道。莫同悲?!无忧冷不丁满眼震惊!但闻那女子继续说,“你爹和楼啸天私自闯入不老山魂冢,被我咬了一口,中了蝎毒。楼啸天为救你爹,问上一代庄主求药,庄主答应了,前提是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莫同悲必须和庄主成亲!”无忧心里“咯噔”一声,仍旧不明白。那女子深叹了口气,说,“换作平常女子,夫君在侧,儿女双全,固然美好。只是……”眼底一黯,道,“只是身藏不死灵的女童,一旦成亲诞子,就即刻油尽灯枯,再无活路啊……”古有亡灵,生而不死。灭族杀戮,泣麟悲凤。乃以仇铸,不死阴魂。千秋万代,不伤不灭。………………只因她身怀不死灵,所以就该承受这些荒谬的代价吗!真是如此的话,倒不必再活着。即使活着,亦是永生永世无人能懂的孤独……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万符道雪夜。十二夜宫。鸡鸣。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飞檐后的阴影里,两个黑衣人,四目相视。“城主为何要把那女子和毒蝎关在一起?”一黑衣人满眼疑惑道。另一黑衣人听罢摇了摇头。“你真不知道?”那黑衣人眼底霎时滑过一丝戏谑,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跟前人,伸手轻拍了拍他肩膀,道,“你我相识多年,你的心思,我还是能猜出一二的。”另一黑衣人身躯一颤,默然不语。幽幽地一声叹息。“我听说你废了大半功力。”那黑衣人笑道。另一黑衣人眉头一皱,良久,说,“就算我废了大半功力,杀你,却绰绰有余。”话音一落,那黑衣人仰面大笑,摇头道,“你啊……”很惋惜似的,继续说,“秦家反叛,城主定要斩草除根,你就没担心过自己?”另一黑衣人斜睨了一眼,道,“我这条命是师父给的,他随时都可以拿去。”那黑衣人细眯了眯眼,说,“好一个师徒情深……”顿了顿,伏耳低声说,“你若真感激城主,为何要私自歪曲他的命令,将那女子和毒蝎关在一起……”另一黑衣人面色不改,冷笑道,“你既然知道了,何必还跟我浪费这么多口舌。”那黑衣人轻叹了口气,说,“我是嫉妒啊,嫉妒我不及你一半的聪明,老早就为自己铺下了后路。”另一黑衣人眼神一怔,眉头不觉紧蹙。“你不怕我去城主面前揭发你?”“怕。”一时间二人心里各怀鬼胎。那黑衣人眸光一闪,说,“趁月池审判前,你将那女子单独关押。毒蝎一事,我可以不说。”笑了笑,又道,“你欠我个人情啊……”说罢飞身要走。另一黑衣男子即刻拦下,他瞅着他,眼底突然掠过一丝莫名笑意,道,“我也可以不欠你人情。”那黑衣男子登时满面狐疑,欲要言语,只觉一股杀气劈头盖脸!定睛一瞧,失声道,“你,你根本没被废……”话未说完,无数道寒气森森的冰剑霍地穿过一团漆黑。那黑衣男子甚至连呕血的机会都没有。夜深人静,白雪纷纷。雪势大得渐渐地,渐渐地掩盖了血腥气味。另一黑衣人就这般静静地看着雪花一片一片地融化在温热的血水里。与此同时。“你不相信我?”无忧冷然盯着那对因焦急而异常放大的瞳仁,缓缓地点了点头。“小主人,”小谢伏她跟前,满眼通红,说,“你千万不能像上一代庄主那样……”无忧登时笑了,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