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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读书人们惯爱较真,又自视甚高,总觉得只有自己的言论方才是对的,若是别人提出了不同于自己的意见,他们便会辩论到对方接受为止。这一桌坐着的几位读书人,瞧着还跟往常的不一样了些,一个个锦衣玉冠的,一看便是哪家非富即贵的小公子哥。这种时候他可不敢插嘴,未免惹祸上身,他只好噤了声坐在上方,安静地等着他们吵完。几人所坐的桌子正好便是紧靠着江琬槐包厢门的位置,采春一开门,便吸引了那边几人的视线。“真是一派胡言,若是照你所说的,那么……”江裕琅还在与坐在对面的青衫小公子辩论着,余光忽的便瞟见了一旁开起的门里坐着的江琬槐,以及正朝他们这桌走来的采春。声音讲着讲着便彻底没了声,转而换上了兴奋诧异的语气,朝包厢走了过去,还边唤了声采春,问道:“采春,你们怎得也在这儿?”同行的一桌人瞧他脸色转变的这般快,刚刚还一幅下一秒就要掀了桌子的架势,现在就忽而笑得满面春风了起来,也纷纷莫名其妙的朝那打开的包厢门看了过去。里头坐了个穿着若竹色袄裙的女子,肌肤白皙得宛若透着光,一双剪瞳盈盈,目光探究地朝他们这边看着。见他们突然都看了过来,神色稍一怔,又恢复了柔柔的笑意,朝他们轻轻点了个头,算是问好。笑容如春风沐过,如烈阳般娇艳明媚,长相还与江裕琅有几分相似,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这一桌读书人皆是江裕琅先前的同窗,现今还有不少都与他一道进了翰林院,几人常常便会约着在茶楼品茶听书,关系全是极为不错。他们皆是知晓江裕琅还有个嫡亲的meimei,只是未怎么关注过,只先前与当朝太子殿下那场盛大的婚礼时,听别人偶讨论起才知晓,似乎是成为了当朝太子妃。江裕琅回京之后,他们就这事寒暄着道了个喜,却见心情颇为不错的江裕琅在听了他们的道贺词后,立马拉下了脸,生起了气来。那之后,他们便不敢再在他面前提这事,大家也早就将其忘在了脑后,只是竟不知,江裕琅这meimei生得一副如此沉鱼落雁,倾城之姿。说书人的方向看不到打开的包厢门,他只见这一桌方才还吵得热火朝天的公子哥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莫名就全部安静了下来,心下还觉得有几分纳闷。江琬槐目光在他们中间随意环视了一圈,在触及到其中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时,蓦地顿了住,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僵住,再也维持不下去。她怎得就忘了,贺吟清与江裕琅似乎还是形影不离的好友,像是茶楼听书这种聚会,两人必然是会在一起的。大意了。她慌忙转回了头,忍不住开始后悔起来,不过显然为时已晚,贺吟清也一眼就看到了她,眸子亮了亮,脸上神色瞧着不乏愉悦地站起了身,似要就要朝江琬槐的包厢走了去。章节目录第34章贺吟清脚还未来得及迈入包厢门,便被一只抬起的手臂挡住,停在了门口。手臂的主人赫然便是江裕琅。江裕琅脸上的表情满是严肃认真,他将手放了下来,开口说了一句道:“吟清兄,这于理不合。”语气中不乏隐隐的警告之意。他meimei已嫁为人妇,在很多为人处世之事上都得避嫌。此时出门在外,又是在茶楼这种人多耳杂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若是让贺吟清这种外男一道跟着进来了,那么想必不多时,便立刻会有不好的传言在京中传开。况且贺吟清先前与江琬槐有过婚约一事,并不算什么藏得极严实的秘密,京城中人只消一打听便能够知晓。这事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了文章,那么他meimei与贺吟清怕是都寻不得好。所以此时不管是为了自家meimei的清誉,还是为了好友的名声,江裕琅也绝不会允许贺吟清踏进这包厢门中来。江琬槐原本瞧着贺吟清朝这儿走来,心脏似乎都紧张得要跟着停下了,直到江裕琅拦住了她,才忽地松了口气下来,看向江裕琅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了感激。贺吟清尚未走进去,就被拦了下来,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悦,但是很快便隐藏了过去。依然是那张清朗儒雅的笑容,神情带着些许歉疚,他顺着江裕琅的话,道了歉道:“抱歉,见了故人难免会有几分兴奋,是贺某考虑不周了。”听到他话中意味深长的“故人”一词,江裕琅脸上的神色也是微微一变,讲出口的话也显得更不留情面了些:“吟清兄既然知晓,那便请回罢。”外头雨尚未停下,茶楼里的人只多不少。本来因说书人突然停下,都顿觉有些许无聊,此时察觉这边似乎有戏看,瞧着似乎还分外精彩的样子,不少人都探究地将目光投了过来,也有几人甚至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了。被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盯着,贺吟清虽心有不甘,也不好再纠缠不休下去。他抿住了唇,偏了偏头,将目光又放到了坐在里面的女子身上。却连个余光都没能得到。江裕琅也不等贺吟清离开,见他无欲再纠缠后,就直接将包厢门关了起来,将大厅的喧闹隔绝在外。转身随意地在江琬槐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抬手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热气随之冒上,轻轻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才将茶杯搁下。这还是两人自上次不欢而散之后第一次见面,沉默了几瞬后,江裕琅才朗声开口问道:“你今日怎得出府来了?”江琬槐对上他的目光,应道:“我过几日要去江南,今日便想着出来采买些东西。”她说这话时,眉眼都舒展着,脸上的笑意盈盈,显然是对这事充满了期待的。江裕琅却是眉头一皱,重复了一遍她话中的重点:“江南?”他复又问道:“你去江南做何?”江南离京城可不近,若是坐马车去,光是在路上的行程都得花上几天几夜的,这一路上若是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江琬槐似是没有察觉到他的不悦,点了点头应道:“太子殿下要去江南处理政务,便说捎着我一块去逛逛。”在提及太子殿下时,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女儿家的娇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