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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不离跟上男人,真是奇怪,问完一堆奇怪的问题就跑,还以为要答应我跟我在一起了呢,哼。*****两天后,昏睡了两天的布莱迪终于神智清醒了一点,不过还是发低烧,但已经能吃少量流食和进行简短的交流了。这让病房里的家属和医师都松了一口气。露西医生喂了男人一点粥后,他转动灰蓝色的瞳仁,扫视了病房里所有人一圈,最终停留在床边的奥兰多身上,虚弱地启唇:“我有些话,想单独和奥兰多说。”仅仅只是牵动嘴角,都能漾动浑身的痛苦,腿部的水肿始终无法退下去,溃烂的伤口也极难恢复。沃夫推着弗瑞走出门去,秦珊和曼妮跟在后面,露西最后一个出去,她极轻地带上了门。奥兰多拉近椅子,靠的离兄长更近了几分,布莱迪轻微地动了动一边的手臂,像是要伸出手来。血脉相连带来的心有灵犀,奥兰多取出布莱迪的手,他的手已经瘦削到股掌分明,奥兰多用两只掌心包裹住男人的手,不让一点外面的凉意侵袭。就像小时候,某个冬天,布莱迪曾经在庄园宅邸门口,把他从雪地里揪出来,替他捂手那样。几乎一模一样。但奥兰多又不敢完全效仿当时的情景,替他搓热,因为布莱迪已经太羸弱,禁不住风吹。奥兰多与他对视:“布莱迪,你勇敢的弟弟已经成功捕获血族一只。所以,再撑一撑,我不会让你离开,你会一直,非常健康地活下去。”“我正是要和你说这个,”布莱迪嗓子沙哑,他陷在枕头里,摇了摇头:“我放弃了,我决心死去。奥兰多,亲爱的弟弟,对不起,我食言了。原谅我,这是我第一次言而无信,也是最后一次。”彼此交握的手一瞬间僵硬,片刻沉默之后,奥兰多问:“为什么?”他的语气极为平淡,像在进行日常交流,哪怕他心里有再大的震动。布莱迪微笑:“还记得我在信里和你说的吗?”“你说你很想活下去,我只记得这个。”奥兰多握紧他的手:“我那天走之前,你也答应过我,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会活下去。为什么突然要放弃?”布莱迪的目光慢慢逡巡到床边的绿色植物上:“比起一直活在世上,看着身边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还不如让你们看着我离开而悲泣。庄园的房屋产权,我已经在遗嘱里,明确标注了转交到你名下。你也二十七了,庄园的事情,自己做决定。”布莱迪反扣住弟弟逐渐松弛的手指:“原谅我,一棵树都宁可在太阳里死去,也不想在黑暗中永生。你那天走之后,我想了许多,太久太久,我二十九年的生命,全部献给了庄园,这个姓氏,以及从属于它的家业。那封信是我半年前写的,半年过去了,我依旧没什么长进,还是懦弱,还是自私,还是想完全摆脱这一切。我真的累了,原谅我的自私,人这一生,自私很容易,爱自己却很难。好好爱自己,奥兰多。”奥兰多注视着他哥哥许久,力量才重新回到手心,他将男人的手臂掖回被子:“我知道了。你其实很勇敢,连死亡都不畏惧,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去害怕。”布莱迪咳了两声:“别记恨曼妮,她真的爱着我们的父亲。”“但她还是背叛他了。”“她别无选择,爸爸去世,我们年纪又那么小,家业光靠她一个女人难以扶持,”布莱迪鼻尖泛红:“我跟她并无区别,我深爱着露西,却因为身份悬殊,只能一次一次拒绝她。”“她也许只是觊觎你的财富和地位。”“奥兰多,你记住,永远别去怀疑一个你爱的人。”奥兰多平静地看向窗户后面的天空和草地:“也许她们根本不和你说真话,就像曼妮那样。”“那没关系,你可以告诉她们真相。”“我不明白。”“你不可能替别人诚实,但你可以做到对自己诚实。”“所以该怎么做,怎么说,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那时候,你就应该说爱她。”长时间的交谈让布莱迪耗尽心力,他说完这句话,就困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呼吸微弱得像婴孩。“我出去了。”奥兰多又一次轻和地替他掖好被角。“奥兰多,”布莱迪唤住他,年近而立之年的老男人,完全变成一个青春期大男孩,他闭着眼,矫揉地提出请求:“我想吃一顿你的小女友做的饭。上回半夜下楼,看见她在给你煮宵夜,很香,我不想打扰你们,但依旧会羡慕你,你知道的,露西的厨艺很烂。”“好。”年轻男人的眼底汹涌出泪水。****一刻钟后,奥兰多走出病房,他平静地宣布:布莱迪选择自然死亡。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极其惊诧,但是没有人开口,想要去提出什么偏激的异议,银发男人靠回轮椅,慵懒地勾起嘴角,呵,明智的抉择。曼妮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她的眼眶红了又红,却始终没有渗出泪水,她难过又开心地笑了,这笑容里又隐含着一丝美丽的释然,翘起的红唇仿佛盛开刚好的蔷薇。奥兰多坐到她身边,捏了两下自己母亲的肩膀:“好了,够了。”他在安慰人方面完全不行,只能艰辛僵硬地找措辞:“也许布莱迪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因为我和你长得很像,而他的性格却跟我完全不同。”曼妮靠向奥兰多的肩膀,小男孩果然已经长大了,肩膀宽厚的程度不亚于他的父亲,她说:“不,你们就是亲兄弟,没一个让我省心,而且,你们挑女孩儿的眼光都一样。”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秦珊。女孩正在拍背抚慰金眸子水汪汪的沃夫,他好像要好久才能从“明明灵机一动想出好办法做苦力那么久结果人类还是选择自然死亡”的打击中回过魂来了。弗瑞环视这群依靠在一起的人类,心中嘲笑,人类果真是非常脆弱的生物啊,没有锋利的牙齿,没有强壮的身躯,只能靠聚集在一起过活。在无比漫长的岁月里,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只能依靠着他人的善意和智慧而活。银发男人转着轮椅,无声地穿越走廊,最后把自己停靠在大门前。他拎起手边的黑伞,将它嘭一声撑开。然后一点点,举着它,滑下滑梯一样长廊,直到外面广场的地面才停留下来。外面是大中午,有点热,让这个冰冷的血族人有点难以适应。这种温度像有魔力一样,勾引着他。银发青年握着伞很久很久,突然间,他无法抗拒地,将伞撇到了一边。阳光强烈得是一场旷世热恋中情人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