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青楼传(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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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3日 [第十七章] 摆在丐帮扬州总舵的阵仗惊动了整个扬州城。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几天下来牵扯到的人过多,也就丐帮还有空间容得下这样多人,鲁有脚索性就托康敏再帮这趟浑水张罗一次。 凤天南一事,在场有关联的就罗云和丐帮两方。况且在罗云、康敏和鲁有脚各自的默契下,凤天南的事情早该算过去了。 不过,另一边华山相关人等就是真悬着了。 本来只有华山自己师徒间的矛盾,却又因为林平之是金刀王家当主的外孙,金刀王家也就跟着牵扯了进来。 负责出场地的鲁有脚本来就不明事情缘由,也就坐在主位安静当个土地公。康敏和罗云也是干脆无视李莫愁的白眼,演起一边敬酒另一边推辞的老套戏码。 明眼人是看的出来罗云有心在闹,不过在场也没人想跟着岳不群谈正事就是。 「所以你们两个的剑法真不是辟邪剑法?」岳不群仍然维持质疑的态度,但碍于当前场面,他也不好直接叫两个徒弟跪在中间。 「不是。」林平之和令狐冲各自回道。 「平之,你知道你们家福威镖局怎么发迹的吗?」岳不群厉色说道:「就是你祖上林远图的辟邪剑法,打遍江南无敌手,才让福威镖局在当时立下威名。」 听完岳不群所言,林平之心裡也就清楚了一大半。岳不群明显认为林平之与令狐冲是私自获得了辟邪剑谱并修练大成。 那么,当初青城派灭他们林家,以及岳不群心裡想要的,就是那本辟邪剑谱了。 不过,不管是他爷爷林远图,还是父亲林震南,都没像林平之提过辟邪剑谱一事。 「岳掌门,咱家虽然嫁了女儿给林震南,但也没听他们夫妻讲过什么剑谱。」金刀王家当主王元霸率先点出了这点。「连咱女婿和外孙都说不知道那啥剑谱,难不成当林家三代都在扯谎了?」 「不可能吗?」岳不群反问道:「传说辟邪剑法连东邪黄药师都要敬三分,那林家不就有道理将其当私家绝学不外传了?」 但在林平之印象裡,并没有私家绝学的存在。就连林震南教他的剑法,不过就是极其常见的江湖剑谱,杂货舖裡两千钱一本都嫌贵的那种。 「我使的剑法,是简化封师叔和宁中则师娘的剑路而来的。」林平之也就干脆道出了实情,省得岳不群一直追着问什么辟邪剑法。「封师叔确实有将他的狂风快剑传给我,我能演示给各位看。」 语毕,林平之先是信步离席,随后将封不平所传的狂风快剑在众人前演了一遍。 岳不群在内的华山门人,确实认出那是封不平的剑路,也就信了林平之的说词。 「那令狐冲呢?」岳不群又将矛头对准了令狐冲。「你使的剑法是于何处?」 令狐冲没有回答。 即使受到了岳不群的针对,令狐冲仍不愿交代他剑法的出处。 「如果你是私学了辟邪剑谱,那为师可就要你给个交代了。」岳不群见令狐冲迟迟未答应,更是咄咄逼人。「林平之一家子可是为了那剑谱被青城派灭门,不管什么原因,你至少也该把剑谱还给林平之。」 林平之和罗云眼神对上了一会儿,彼此都知道两人听出了岳不群话中的玄机。 「那不是辟邪剑法!」令狐冲反驳道:「我从来不知道什么辟邪邪剑法!」 「那你这路剑法到底是谁教的!」岳不群怒声喝道。 结果,令狐冲只有淡淡说了句:「我答应了人,不能说。」 「这个嘛…但令狐少侠要是真没有学辟邪剑法,只有这样推诿也很难信服于人啊。」王元霸虽没有质疑之意,但也是劝令狐冲想办法自清。 「王老先生此言差矣。」鲁有脚见情势有些紧张,赶忙缓颊道:「没有令狐少侠和林少侠,华山派便要在药王庙绝后了。令狐少侠要是对林家真有歹意,又何必和林少侠合力抵敌呢?」 「这是大是大非之事,鲁帮主。」岳不群正色道:「我这劣徒既不能自清其武功出处,那便该给林平之一个交代了。」 但林平之本人似乎没对辟邪剑谱有太多想法。若他没出声,这几人一来一往反而显得过度关心了。 「大师兄。」林平之剑锋一转指向了令狐冲。「不妨我们在这切磋几招?」 实际上,两人比划几招也无法证明令狐冲的清白。最根本的因素,就是从未有人见过辟邪剑法。真要怀疑,随便一个厉害点的剑招都会被当作是辟邪剑法。 林平之只是想试试令狐冲的能耐而已。 药王庙一战,已经尽显岳不群的修为。那眼下最让林平之顾忌的,反而是作为华山派大师兄的令狐冲。 「这个——」令狐冲是有点迟疑的。林平之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和能否证明自己清白一点关係也没有。 但辟邪剑法毕竟是林平之家裡的事情,林平之只要说的东西不过分,他还是有最大的发言权。 「放心,我没怀疑大师兄。」林平之说的同时,对宁中则和岳灵珊两人使了眼色。「大师兄为人正直,不会贪图非分之物,是吧?」 「没—没错,大师兄才不会偷别人东西呢!」岳灵珊立 2022年11月3日 [第十七章] 摆在丐帮扬州总舵的阵仗惊动了整个扬州城。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几天下来牵扯到的人过多,也就丐帮还有空间容得下这样多人,鲁有脚索性就托康敏再帮这趟浑水张罗一次。 凤天南一事,在场有关联的就罗云和丐帮两方。况且在罗云、康敏和鲁有脚各自的默契下,凤天南的事情早该算过去了。 不过,另一边华山相关人等就是真悬着了。 本来只有华山自己师徒间的矛盾,却又因为林平之是金刀王家当主的外孙,金刀王家也就跟着牵扯了进来。 负责出场地的鲁有脚本来就不明事情缘由,也就坐在主位安静当个土地公。康敏和罗云也是干脆无视李莫愁的白眼,演起一边敬酒另一边推辞的老套戏码。 明眼人是看的出来罗云有心在闹,不过在场也没人想跟着岳不群谈正事就是。 「所以你们两个的剑法真不是辟邪剑法?」岳不群仍然维持质疑的态度,但碍于当前场面,他也不好直接叫两个徒弟跪在中间。 「不是。」林平之和令狐冲各自回道。 「平之,你知道你们家福威镖局怎么发迹的吗?」岳不群厉色说道:「就是你祖上林远图的辟邪剑法,打遍江南无敌手,才让福威镖局在当时立下威名。」 听完岳不群所言,林平之心裡也就清楚了一大半。岳不群明显认为林平之与令狐冲是私自获得了辟邪剑谱并修练大成。 那么,当初青城派灭他们林家,以及岳不群心裡想要的,就是那本辟邪剑谱了。 不过,不管是他爷爷林远图,还是父亲林震南,都没像林平之提过辟邪剑谱一事。 「岳掌门,咱家虽然嫁了女儿给林震南,但也没听他们夫妻讲过什么剑谱。」金刀王家当主王元霸率先点出了这点。「连咱女婿和外孙都说不知道那啥剑谱,难不成当林家三代都在扯谎了?」 「不可能吗?」岳不群反问道:「传说辟邪剑法连东邪黄药师都要敬三分,那林家不就有道理将其当私家绝学不外传了?」 但在林平之印象裡,并没有私家绝学的存在。就连林震南教他的剑法,不过就是极其常见的江湖剑谱,杂货舖裡两千钱一本都嫌贵的那种。 「我使的剑法,是简化封师叔和宁中则师娘的剑路而来的。」林平之也就干脆道出了实情,省得岳不群一直追着问什么辟邪剑法。「封师叔确实有将他的狂风快剑传给我,我能演示给各位看。」 语毕,林平之先是信步离席,随后将封不平所传的狂风快剑在众人前演了一遍。 岳不群在内的华山门人,确实认出那是封不平的剑路,也就信了林平之的说词。 「那令狐冲呢?」岳不群又将矛头对准了令狐冲。「你使的剑法是于何处?」 令狐冲没有回答。 即使受到了岳不群的针对,令狐冲仍不愿交代他剑法的出处。 「如果你是私学了辟邪剑谱,那为师可就要你给个交代了。」岳不群见令狐冲迟迟未答应,更是咄咄逼人。「林平之一家子可是为了那剑谱被青城派灭门,不管什么原因,你至少也该把剑谱还给林平之。」 林平之和罗云眼神对上了一会儿,彼此都知道两人听出了岳不群话中的玄机。 「那不是辟邪剑法!」令狐冲反驳道:「我从来不知道什么辟邪邪剑法!」 「那你这路剑法到底是谁教的!」岳不群怒声喝道。 结果,令狐冲只有淡淡说了句:「我答应了人,不能说。」 「这个嘛…但令狐少侠要是真没有学辟邪剑法,只有这样推诿也很难信服于人啊。」王元霸虽没有质疑之意,但也是劝令狐冲想办法自清。 「王老先生此言差矣。」鲁有脚见情势有些紧张,赶忙缓颊道:「没有令狐少侠和林少侠,华山派便要在药王庙绝后了。令狐少侠要是对林家真有歹意,又何必和林少侠合力抵敌呢?」 「这是大是大非之事,鲁帮主。」岳不群正色道:「我这劣徒既不能自清其武功出处,那便该给林平之一个交代了。」 但林平之本人似乎没对辟邪剑谱有太多想法。若他没出声,这几人一来一往反而显得过度关心了。 「大师兄。」林平之剑锋一转指向了令狐冲。「不妨我们在这切磋几招?」 实际上,两人比划几招也无法证明令狐冲的清白。最根本的因素,就是从未有人见过辟邪剑法。真要怀疑,随便一个厉害点的剑招都会被当作是辟邪剑法。 林平之只是想试试令狐冲的能耐而已。 药王庙一战,已经尽显岳不群的修为。那眼下最让林平之顾忌的,反而是作为华山派大师兄的令狐冲。 「这个——」令狐冲是有点迟疑的。林平之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和能否证明自己清白一点关係也没有。 但辟邪剑法毕竟是林平之家裡的事情,林平之只要说的东西不过分,他还是有最大的发言权。 「放心,我没怀疑大师兄。」林平之说的同时,对宁中则和岳灵珊两人使了眼色。「大师兄为人正直,不会贪图非分之物,是吧?」 「没—没错,大师兄才不会偷别人东西呢!」岳灵珊立刻跟着答腔。 看了一眼岳不群,宁中则接着也点头说道:「我相信冲儿。」 听见自己师妹和师娘都相信自己,令狐冲低着头,强忍着不让委屈的眼泪落下。 当然,令狐冲并不知道,她们那也不过是顺着林平之的话说出来的罢了。 「那大师兄愿意…和我切磋一下吧?」林平之轻笑道:「不管那是不是辟邪剑法,我都是想讨教一下的。」 「那就…请指教!」令狐冲跃至林平之面前,一拔剑便攻向林平之。 林平之亦使剑相抗,不过十招,林平之便被令狐冲迫得採取守势,以双手持剑改以内力卸下令狐冲的强攻。 令狐冲所使剑法,乃上代剑宗高手风清扬所传,其渊源则是未见于世的一位绝世剑手。 此剑法有进无退,只攻无守,力求攻敌之破绽以佔先机,被风清扬称之为「独孤九剑」。 与令狐冲手上独孤九剑相比,林平之的卸力后发虽是单朴许多,却在自身内力支持下,让他能以守势稍稍与令狐冲抗衡。 (不对…感觉上他使的是剑法,却根本没有变化可言,大抵是靠内力和我相抗。)令狐冲几番进攻被阻后,才感到不对劲。 (採攻势,凭这剑法精妙要破不过分秒之事…但像现在这样寻机卸力,要是内息没跟上他攻势就败了。)林平之在几招抵挡下来,也意识到自身和令狐冲的差距。 两人再度站稳,又由令狐冲再度出剑,此时剑路又更为迅速刁鑽。 「匡—」 最后,是由林平之先被令狐冲寻得内息转换的破绽,卸力不及而被击落手中长剑。 「承让。」令狐冲收起剑,将林平之掉下的剑捡回。「平之你的剑法还真妙,剑招虽然单纯,内功运用却是比剑式更为精巧。」 「大师兄过奖了。您的剑法也是,只怕不管是剑招还是内力,您都能化解吧。」林平之接过剑时,目光注意到令狐冲后方不远的一本书。「师兄,那是……」 令狐冲还没反应过来,那本书已被信步而来的岳不群捡起。 「这下你还能否认吗,令狐冲?」岳不群冷冽的目光扫向令狐冲。「这不就是你私练的剑谱吗?」 书上印着「笑傲江湖曲」五字,那就是当时在衡阳城,曲洋和刘正风临死之际托付给令狐冲的乐谱。 「那是曲谱。」令狐冲解释道:「是刘正风前辈…临死前交予我的。」 「曲谱?你以为这样我就信了?」岳不群仍然怀疑着令狐冲。「世上不少武功,并非明明白白写在书裡,今天这本曲谱也可能就是辟邪剑法流传的剑谱也不一定。」 「岳师傅,那也未必。」罗云本来也没要搅和,但看岳不群愈走愈歪,也就干脆好意出声阻止。「如果要在书裡藏东西,势必…也要有看清的方式吧?」 岳不群听有其他人出声,反射般地回道:「辟邪剑法这种不传之秘,破解的方法自然只有少数人可知。」 对罗云来说,这回答就是外行了。 讯息传递的秘文虽然不是能轻易破解,不过也是能从几个地方着手。 第一种方式是猜,不管是仔细摸看看、闻一下、用火烤过甚至是直接放入嘴裡咀嚼。总之有点破解秘文的经验都会先用这些方式矇看看,但对令狐冲这类没心机的来说那就远了。 第二是需要有对照才能破解。但这等方式多是以军队这类有组织运作为对象,对武功祕笈而言就显得没必要了。 第三种就是另类的情形,也是那本乐谱能藏剑法给令狐冲学的唯一可能:破解方法与秘文就写在一块。虽然通常不会明写着,但还是会靠着文字、图徽以及一点想像拼凑出端倪。 「您自己翻翻看吧,那本东西。」罗云稍稍抽离康敏缠着他的双臂。「如果您这么精明都没看出问题,那令狐兄弟应该也是看不出来吧?」 「胡扯!」岳不群怒骂道:「难道不是有人告诉他怎么读剑谱吗?」 见岳不群这样死咬着,罗云也就放弃阻止他了,索性顺着让他继续出丑。「不然我和你赌一把如何?」 「赌什么!这就是我这劣徒私藏的剑谱,你还有什么要帮他辩?」 「令狐兄弟说这是曲谱,但你说是剑谱不是吗?」罗云笑了笑说:「找个人照这曲谱演奏一次,不就明白了?」 「对呀!」袁紫衣听后立刻明白了。「如果是为藏剑谱而生的乐谱,势必不照乐理而出,那奏出来的也不会是正常曲调了。」 「要是那真是剑谱,我直接付五万银两给您。」罗云咧嘴一笑后说:「如果不是,那您就跪着向令狐兄弟认错,如何?」 岳不群恶狠狠瞪向罗云,未发一语。事已至此,罗云清楚他早没了下台阶,毕竟那本笑傲江湖曲是刘正风和曲洋在罗云眼皮子底下给令狐冲的,岳不群出丑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那势必要找个懂音律的人,这事才能了结。」鲁有脚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是为了这风波而叹。「王老爷…大概清楚吧?」 「鲁帮主你知道的,这事我也没办法。」王元霸也面有难色。「绿竹巷裡的老头谁也请不动,只能亲自去碰碰运气。」 他们二人所指,乃是一位居于扬州城西绿竹巷的奇人,唤作绿竹翁。此 人极精通音律,光是行经绿竹巷听闻他的丝竹之音,便能使人伫足。 但绿竹翁不喜入世,即使是江湖豪杰或风流名士,他都不怎么接触。仅有少数志趣相投者,他才会与之交往。 一群人来到绿竹巷,便立刻被传出的悠悠箫声所感。即使是来自异乡的罗云,也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华山派岳不群求见。」岳不群率先对着传出萧声的屋子报出名号。 萧声停下,却只跟着一句不客气的话。「伪君子没人想见。」 被直面侮辱的岳不群心裡虽怒,但还是继续说道:「我们这儿有一份曲谱,只是想求教绿竹翁,以辨其真伪。」 「心术不正,知其真伪又能如何?」即使如此,绿竹翁仍毫不留情地回绝。 「那个…这是…衡山派刘正风前辈遗留的曲谱!」令狐冲接着大声喊道:「希望先生不吝——」 令狐冲还没说完,随着一阵风颳过竹林,一名老者已抵着木拐杖站在众人眼前。 「刘正风?曲洋的朋友啊?」他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后说:「把曲谱拿来。」 「请。」岳不群双手奉上手裡的笑傲江湖曲。「有劳先生了。」 「髒手。」对方显然极度讨厌岳不群,一顿碎嘴同时拿过了曲谱,饶有兴致的翻了起来。 无视眼前一票人,绿竹翁像是如获至宝一般翻了好几遍。 「这曲谱…从那儿来的?」绿竹翁眯着眼问。 令狐冲如实将刘正风与曲洋在衡阳城所经之事全数道出。 「果然,能到此造诣的,也就那二人了。」绿竹翁盖上曲谱便转身走回屋内。「我让姑姑看一会儿。」 绿竹翁走入屋内后,良久,琴萧合奏之声便从屋内传出,所奏之乐便是当是曲刘二人在衡阳城所奏的笑傲江湖曲。 待一曲奏毕,众人心裡赞叹之时,令狐冲忆起亡故的曲洋和刘正风,已然流下两行泪水。 「你叫什么名字?」一女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其清丽甚至不比方才绿竹翁的萧音逊色。「我该谢谢你把这曲子带来,可为我这琴解了几分无聊。」 「晚辈华山派令狐冲,多谢婆婆与先生合奏此曲。」令狐冲恭敬地对屋内跪拜。 「婆婆?」女子似乎有点疑惑。 「既然老先生叫您姑姑,晚辈不就该称呼您婆婆了?」 屋内女子轻笑了几声,接着说道:「若不介意,等个几天让绿竹翁把这曲谱抄一份吧。以后你小子想来,我和绿竹翁自会以曲相待。」 「多谢婆婆!」令狐冲又对屋内拜了一次。 众人知道此事已了,也就各自散去,没再追究那本曲谱真伪。 真正难堪的,只有岳不群一人而已。 不管是林平之,还是其妻女,甚至跟他立赌约的罗云,根本就没再把心思放他身上了。 这样的无视,便足以让岳不群感到无地自吞。 「您不是还要师父对大师兄下跪吗?」林平之离去时对着罗云咬耳朵。 最^^新^^地^^址:^^ 「有没有跪,不都已经丢脸了?」罗云失笑一声,接着又故意大笑了出来,摆明是笑岳不群听的。 一听见笑声,岳不群一个踉跄一个咳,站在原地直呕出了几口血来。 ********** 在鲁有脚和王元霸邀请下,华山派一行也就决定在扬州城多待几日。 虽然丐帮和金刀王家的立场各异,不过在扬州城裡磨合得也算不错。即便在凤天南垮台后有些纷扰,但双方也很快对扬州城裡的新秩序达成共识。 其中一部分,自然也是康敏在两边都有几个姘头的缘故。 「想不到老师竟然把那恶霸凤天南给治了。」林平之和罗云二人独自留在客栈内,谈着彼此的近况。 「你也成长不少。」罗云一边倒茶一边说:「那么…你觉得华山怎么样?」 林平之想了想,只简短答了一句:「糟透了。」 「怎么说?」 林平之把所有在华山遇到的事情,包括他心境上的转变,甚至他和宁中则母女的关係,对罗云全盘托出。 「这样啊……」罗云仔细想了一会儿,又对林平之问道:「那你…要继续在华山等着拉下岳不群吗?」 罗云知道林平之是犹豫的。岳不群除了对青城派的企图知情而未阻止之外,并没有对林平之有任何伤害之举。唯一明显的,也就是岳不群本人想要他林家的辟邪剑谱。 林平之确实厌恶岳不群,但还没到要把岳不群往死裡整的程度。加上他自身和宁中则母女的关係,他更不好对岳不群有什么企图。 但是,药王庙一战,就动摇了他的想法。 「我啊…是这么想的……」林平之转了转手裡杯盏,不自觉露出凝重到诡异的眼神。「师父的器度不够啊……」 罗云歪头看了一眼林平之,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真是让我惊讶!」 说完,罗云从包袱裡拿出了一 块黄铜片,放在林平之面前。 「这是什么?」林平之拿了起来,定睛一看,上面还有刻了个狼头的图样,只是和中原常见的样式有些出入。 「我一个朋友的遗物。」罗云笑着说道:「就是面具的碎片而已,我只捡到这一部份。」 接着,罗云对林平之讲述起自身教团的过往。 林平之并没有一丝不信,但从罗云所讲述的故事,他被勾起的反而是另一层面的兴致。 「所以…老师您是说…那个教团…是要给人们安定、富强还有…纪律?」林平之把玩着手上的面具碎片,脸上表情和完颜康听见时的怀疑和惊恐截然不同。 平淡的表情不像是淡然而生,更像是初次登上山顶时被日出震慑一般,只有全然接受而无法抗拒的表情。 罗云没有回答,静静看着林平之的反应。 「老师…感谢您告诉我这些。」林平之紧握住手裡的碎片后说道:「该做些什么…我清楚了。」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罗云见林平之没多少疑问,也就把话题转向他处。「我还有事得回去太湖一趟,大概又好一阵子见不上面了。」 「封师叔在药王庙有提到要上华山北峰看看,我打算回去后就先去那儿。」林平之将手裡的面具碎片手入怀中。「接着…就四处看看精进自己吧,光凭我现在的修为,似乎还不足以服众。」 知道林平之有自己的想法,罗云也就没再多给建议。「那之后有什么事,就再寄信来姑苏吧,虽然我是没什么东西能教你了,哈哈。」 「老师教给我的,比华山学到的可多了。」林平之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对罗云问道:「老师没有学过武功吗?」 「你们中原称的武功?从来没有。」罗云回答道。「怎么问这问题?」 林平之毫无隐瞒,将波纹能与中原内功相辅相成的发现告诉了罗云。 「这样啊…真是如此,密宗那些关于波纹的传说,就变得有几分可信了。」罗云想了想后,对林平之说:「了不起,看来你现在是比我厉害囉。」 「老师没有要学武功的打算吗?」林平之这时才惊讶起来。「就算是寻常江湖内功,我想也是能有莫大助益的。」 「有机会吧。」罗云半开玩笑地说:「我可没打算太惹人注意。」 林平之见罗云对此事也没多少积极,也就不接着提了。 「那么,我先离开了。如果有闲暇,我会再去姑苏拜访的。」林平之说 完,便拱手离去。 罗云思量着,林平之显然是被他提的事情勾起了某些层面的兴致,但那也出乎他意料之外。本来,罗云也就只想像完颜康那样,交代过就不多提了。 不过,如果林平之不是为了私欲,那罗云也不会置喙。 紧接着又是一阵吵闹声轰入罗云房裡。 「所以!本小姐认为!你继续当这副帮主夫人,就是在给自己埋苦头吃!」一边是还在对牛弹琴的袁紫衣。 「唉呀,罗先生您正好有空啊?」另一边是完全无视于她的康敏。 罗云心裡暗自庆幸,如果现在多个李莫愁,自己八成是被这批性格的女性给折腾一番。 「你们有事吗?」罗云揉着眉头问道。 「当然!」袁紫衣相较于康敏明显更加急躁。「本姑娘欠你人情,自然是要找方法还了!先说了,卖身不行!」 康敏则不改其一贯的慵懒语调,伸了个懒腰后说:「妾身虽然给您关照了这么几天…但还是不清楚您要妾身做甚呢?」 两个人来的目的全然不同,只是刚好在客栈撞了上,就开始了一连串的言词交锋,直到来罗云面前为止。 「先说康敏吧,比较简单些。」罗云对康敏说道:「扬州凤天南的旧生意,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想自己经营,我也没有意见。」 「喔?我还以为您会安排自己人马来扬州呢。」康敏媚笑道:「而且,妾身对经商什么的…实在没多少兴趣呢。」 「我没这么多人可以安排,扬州裡面,我只信你和鲁有脚。」罗云叹了口气后说:「官家也在盯着我,如果扬州没人接手凤天南的产业,我也不会再插手,到时断了就是断了。」 「好好好…妾身答应你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