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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倒是有心提醒他一下,可又怕落人口实,没办法,只得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陆鸣见此也有点后悔了,他是怕这傻子撒谎,外人都以为他是一个老实人,肯定不会相信他会撒谎的。“大哥,我问你话呢,天地良心,你说,你去颜府后花园是我指使你去进那片芦苇丛的吗?”陆鸣把话说白了。“不是。”陆呦说了实话。在场的陆家人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时陆鸣也有底气和颜彦斗了,“大嫂,你听见了,这是大哥亲口承认的,这件事就算是翻过去了,以后你不得再为难我们夫妻二人。”“好,你们若是输了呢?”颜彦冲颜彧笑了笑。这一笑,颜彧的心忽悠了一下,又提到嗓子眼了。“大姐。。。”后面的话颜彧没有说出来,而是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我若输了,我们夫妻摆一桌酒向大哥大嫂赔罪,不管怎么说,那日我把大哥带进颜府的确没有尽到看管之责,这是小弟的错,小弟认。还有,我不该在没问明青红皂白就当场提出退亲,不是大丈夫所为。”陆鸣说完特地向颜彦长揖一礼,“还请大嫂既往不咎,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过日子。”“摆酒就不必了,认不认错的就更没必要了,你若输了,带着弟妹把这牡丹园里的牡丹都给浇一遍水,记住了,是你们夫妻二人自己做。如何?”颜彦看了一下,这劳动量貌似不小,尤其是对颜彧这样的千金小姐来说,只怕精神上的羞辱更令她痛苦。“好,一言为定。”陆鸣答应得很痛快。他想的是他作画,他画技不会比陆呦差,颜彧作诗,颜彧作诗就算不能赢颜彦,可也差不了多少,而在场的这些人绝大部分是偏向他的,因而他的赢面还是很大的。颜彦见此也回了一个“好”字,随后提笔,很快在这幅芦苇图上写了一首词,这是薛宝钗的咏柳絮词,颜彦方才就想好对策借用这首词了,这首词大观园众姐妹的评价是不落俗套,翻得好气力,推为这次诗会的第一名。果然,颜彦刚把笔放下,周婉和吴斳两个就念了起来,“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话音刚落,那边徐钰和吴哲两个也叫起好了,“好一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大气,太大气了。”“这句也不错,任他随聚随分,豁达。”周婉说道。“我喜欢这句,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自尊自爱。”吴斳说道。“宁静兄,认输吧。能把苇絮写成这样的,不说前无古人,至少也是个中翘首了。”徐钰拍了怕陆鸣的肩膀,颇为同情地调侃了一句,当然了,也不乏想看一场热闹。因为这么多年,貌似陆鸣就没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所以才造成了他恃才傲物的性子,偏偏这个最强劲的对手还是他曾经嗤之以鼻并弃之如敝屣的“才智平平”的女子。这种感觉绝对不会好受了。事实也是如此,颜彦这首词带给他的震惊不比那首牡丹诗少,若牡丹诗可以说是作弊的,那么这首苇絮词则绝对是颜彦的实力,因为她才花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完成了。要知道,这一次是他自己出的题,事先她不可能会猜到的。难不成这又是巧合,这又是颜彦之前写过的词,否则,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气呵成呢?于是,陆鸣凑到颜彧耳朵前问道:“你以前见过她这首词吗?”颜彧摇摇头,“夫君,真要比吗?”看到这首词之后,颜彧更没信心了。“你出题吧。”都到了这一步,陆鸣怎么可能认输?“我也不为难你们,同样也以芦苇为题吧,这样才显得公平。”颜彦淡淡一笑。这对陆鸣来说没有一点难度,因而,也就半个时辰不到,他也画好了一幅芦苇图,他画的是雨中的江面,一叶扁舟横在一丛芦苇中,旁边也有几只野鸭子钻进芦苇丛中避雨,有点应了“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那两句诗的景。这就相当于提醒了颜彧,可以根据韦应物这首诗来重新做一首,有原诗可以借鉴相对来说要容易些。“该你了,二嫂。”陆含推着发愣的颜彧走到了石桌前。“好。”颜彧被逼到这了,不作也不行了。------------第二百八十章、认输颜彧当然也看出陆鸣这幅画是根据韦应物这两句诗来的,也看出丈夫的用意,因而,她心里也有点底气了,仔细思索了一会,咬咬牙,提笔写下了一首诗:“瑟瑟芦苇江边生,杳杳烟雨惊迷鹭。孤舟一叶空怨嗟,聚散穷通皆前因。”写完最后一个字,颜彧满怀期待地看向陆鸣,陆鸣扯了扯嘴角,“好是好,不过。。。”后面的话陆鸣没法说下去,若放在平时,这首诗翻的也还凑合,且最后两句暗讽颜彦也颇合他的心意,但若是让他违心地说这首诗比颜彦的词写的好,他说不出来。在场的人也不傻,这首诗和颜彦那首词无论是立意还是格局抑或是意境和用词都差得太多,更别说,颜彧这首诗头两句还是从韦应物那首诗翻来的。周婉见此接过陆鸣的话,“好是好,不过比起大表嫂的来还是要差。。。”“婉儿,你话太多了。”周夫人拦住了自己女儿。“二哥,二嫂,认了吧,不就是浇水吗?多大的事。”吴哲上前拍了拍陆鸣的肩膀。确实,让他承认颜彧这首诗比颜彦的强,委实太考验他的良知了。“那夫君的画呢?不是评的诗画吗?夫君的画总该比大哥强吧?”颜彧不死心,问了出来。“这个,这个。。。”吴哲不好说了。凭心而论,陆鸣的画也没比陆呦的强,只能说是在伯仲之间,可颜彧的诗比起颜彦的词来那可是差一大截呢。“好了,你们也闹够了吧,前头该摆饭了。”朱氏出言打了个圆场,想把这件事岔过去。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儿媳当众认输,更不想看着这两人当众做苦力,传了出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