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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颜彧到了前面,可巧看见颜彦在指挥人热牛乳摆茶点,颜彧先是打量了一下颜彦。颜彦也换了一身衣服,虽也是红色的,却是比较低调的宋锦,头发盘的是百合髻,髻上也只插了一支珠钗,粗看这珠钗不太起眼,可细细一看,颜彧知道这支珠钗比她头上的凤钗还珍贵,因为那上面的珍珠个个都有小拇指大,且个个都特别圆润,这种珠子通常又称“走盘珠”,不用问也知道是南海来的贡品,普通人能有一颗两颗就了不得了,可颜彦的珠钗上却一口气串了十几颗。因着这珠钗,颜彧想和颜彦比试一下的心气很快下去了一大截。颜彦倒是也发现了颜彧的异常,不过她不清楚颜彧和陆鸣的那一出,还以为是早起请安时朱氏的那番话刺激到了颜彧呢,所以颜彧才特地盛装打扮了一下,多半也是不想让她看了笑话。其实,颜彦现在还真歇了看她笑话的心思,倒不是她心软了,而是她已经清楚地看到了颜彧在这场婚姻中的挣扎、隐忍、委屈和失望,就冲陆鸣的花心和朱氏的狠心,颜彧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因而,这笑话看不看都在那摆着,哪里还用的上刻意去打探什么?为此,颜彦早歇了和颜彧比试的心气,对她来说,这对参照物早就过时了,他们夫妻还有很多更重要也更有意义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人和无谓的事情上。颜彧见颜彦扫了她一眼又扭过头对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说道:“二奶奶来了,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去问她吧,我一年才在府里几天。”颜彧虽然是来和颜彦抢话语权的,可一看颜彦这样,她又不好意思了,“别,大姐,还是你来看着她们吧,母亲不是把事情托付给你了么?我就是过来看看。”颜彦瞅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正要开口,门外有丫鬟传话,说是老太太和朱氏来了。因而,颜彦也不理会颜彧,径直掀了门帘出去,颜彧愣了一下神,这才跟了过去。陆老太太和朱氏显然没想到她们姐妹两个会先后从屋子里出来,两人均是先扫了一眼颜彦再看了一眼颜彧,很快两人心下也有些了然了。“祖母,母亲,你们回来了,累不累?”颜彦问道。“还好。”陆老太太毕竟是上了年纪,在宫里跪拜了一会便觉得腿脚发虚了。“祖母,母亲,这有备好的牛乳和点心,你们先垫补一下,外头冷风冷气的,喝一口热牛乳能让肚子舒服些。”颜彦说道。话音刚落,青秀用托盘端了两盅牛乳过来,陆老太太先接过一盅牛乳,热度正好,不烫,喝进去热乎乎的确实很舒服,还有一股浓郁的奶香味,正是这股奶香味唤醒了她的味觉,老太太意识到自己饿了。说实在的,陆家人,不对,整个京城的人都很少喝什么牛乳羊乳,当然了,奶娃娃除外。可自从颜彦开始捣鼓那些糕点后,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的牛乳和羊乳,偶尔给她送过来几次,一开始她喝着还不太习惯,不过等她习惯了之后,颜彦又搬走了。再后来,她也就放下了这件事。没想到时隔一年多,颜彦又给她送了一盏热乎乎的牛乳,陆老太太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若是说到用心会关心人,颜彦可比朱氏这个做儿媳的还到位,可惜,偏偏嫁给的是陆呦,她想把她笼络过来也是不可能了。朱氏倒是没有老太太想这么多,她关注的是颜彧今天的变化,不光穿着打扮变了,神情似乎也变了,可具体要说哪里不对劲吧,她一时又说不出来。于是,朱氏开始问颜彧话,她先问的是那个庶长子如何,颜彧倒是也规规矩矩地答了,说陆鸣看过药方了,还说陆袓也让大夫看过了等等。颜彦这才知道有一个孩子发热了,这时的她不可避免地担心起自己孩子来,她可没忘了上次陆衿周岁宴后那场蹊跷的病,因而,一听有人病了,她坐不住了。“回祖母和母亲,这么一说,我也得回去看看衿娘。”颜彦忙说道。陆老太太点点头,待颜彦出门后,老太太这才看向颜彧,“二郎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请大夫给袓娘把脉时就该一块让他去给衿娘把一下脉,现成的机会送到你面前,你都没有把握住,不是祖母说你,在为人机变方面,你确实还差得远。”“祖母这么说对也不对,我不是没想过让大夫去看看衿娘,可衿娘一般都是找宫里的大夫看脉,还有,我听说衿娘旧年病了一场,至今还没有找到病因,而我和大嫂目前又是这种情况,所以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衿娘若真有什么不对劲了,大嫂肯定是会去找御医的。”颜彧破天荒地和老太太掰扯了几句,没想像往常那样低眉顺眼的应了下来。------------第五百章、让步听了颜彧的话,朱氏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原来,颜彧脸上不再是一团郁结的愁容了,眉眼间也不再是委曲求全的讨好了,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冷漠和疏离。不过这会的朱氏也没有想到儿媳的变化和她儿子有关,也以为是早上晨省那一幕刺激到了颜彧。联想到素日颜彧的小意和不易,联想到今儿是大年初一,朱氏歇了教训颜彧的心思,反倒替她说了一句话,“回母亲,二郎媳妇这么想也没有错,大郎媳妇那人有的是主意,万一孩子真有点什么,赖到我们二郎媳妇上就不合适了。罢了,我是歇了撮合这两人的心思,这两年我们的热脸贴人家冷脸还贴的不够多么?”陆老太太见儿媳突然替孙媳说话了,心下也微微有点讶异,联想到颜彧今天的打扮,她也意识到是出了什么事情,尽管没有看到早上那一出,但她也以为颜彧的反常是和颜彦相关。多半是看到颜彦在这临时充当了下当家奶奶的角色有关,或许也和昨日陆呦代替陆鸣去祭祖有关,这两个孩子多半都受到刺激了。陆老太太对这个嫡孙还是比较了解的,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忍受自己躺在炕上几个月不动弹,让一个曾经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庶出兄长代替他去出这个风头?陆鸣自己输给了陆呦,肯定不希望自己媳妇再输给颜彦,所以才命颜彧盛装前来取代颜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