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唉，等、等等。」轻轻抓住羽柔的衣服，我停下脚步，另一隻手撑着墙壁，「我头有点晕……」

    「真的不去看医生吗？」她担心的看着我。

    我深吸口气说：「回家吃药就好了，诊所太远了，我不想再走了，吃完药就要睡了。」

    「回到家一定要吃药喔！还要快点睡觉，一定！」羽柔一脸严肃的提醒我。

    「嗯，一定。」

    虽然是答应了，但回到家又一阵翻箱倒柜后，我头痛的站在柜子前喃喃自语，「明明记得上次有剩的啊……算了，喝杯热水就去睡觉好了。」

    喝完水回到房间，我没设闹鐘就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换好衣服倒头就睡，「头好晕……快睡吧。」

    「唔……」睡梦中被一阵铃声吵醒，我半醒的伸手摸索桌上的手机，抓起来就问：「谁……」

    「阿阳你还没起床吗？要迟到了。」电话里传来羽柔的声音。

    坐起身，脑袋一阵晕眩让我又倒回床上，「好晕……」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但我自己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不管她掛断电话了没，我手一垂差点昏了过去。

    突然门被人用力打开，「阿阳！」羽柔跑到我床边把手覆在我的额头上。

    「好烫！」她皱着眉说，接着站起身问：「健保卡在哪？我妈出门了，我带你去医院，你可以自己换衣服吗？」

    「健保卡……在皮夹……」我指着书包说。

    看着她从我的书包拿出皮夹，我再度试着坐起身，但才一坐起来，整个世界就像天旋地转一般。

    「呃……」发现我的状况，她尷尬的看向我，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手、手举起来……」

    换好上衣后，她红着脸把裤子丢给我，边说边跑出门：「这、这个，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我去叫计程车。」

    总觉得本来就很热的身体好像更热了……

    换好后，我拿着外套走出房间，每走一步头就又晕一次。好不容易用着龟速一步一步平安的走下楼后，看到羽柔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扶着我说：「计程车已经来了，我扶你。」

    「都烧到三十九度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想烧成白痴吗？」坐在对面的医生瞪着我，让我心虚的低下头。

    因为是离家里最近的，所以每次生病都是来这家诊所，和医生也算是认识很久了，他总是这样毫不留情的念我。

    「阿阳你昨天有吃药吗？」羽柔坐在一旁问。

    我头低得更低了，「没、没有……我找不到……」

    「算了，等等打个退烧剂吧，回家之后开给你的药一定要吃。」打完针后，我们就被赶了出去。

    我和羽柔坐在外面等着领药，我开始有些昏昏欲睡，头不停的点来点去。

    「你等等再睡啦。」羽柔戳了戳我。

    「不要，我好累……」我任性的说，大概是退烧剂还没起作用，让我烧的神智不清吧，我竟然把头倒向羽柔，直接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这样很像小孩在撒娇耶。」她的声音意外的带着笑意。

    我轻轻闭上眼，「囉嗦。」

    我就这样靠着她直到护士叫了我的名字，羽柔才起身帮我拿药。

    回到家吃完药后被羽柔赶上床，我看着她转身准备要走了，赶紧抓住她的手，「你要走了？」

    「对啊，你先睡一下，我去买晚餐。」她理所当然的说。

    有人说，人在生病时会比平常更脆弱，我大概也是吧，我抓着她的手竟然开始胡言乱语，「你也要像他们一样离开我再也不回来吗？」

    羽柔微微一怔，坐到我床边，微笑着轻拍我的头，「放心吧，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嗯。」永远吗……？说实话，我并不相信永远，但既然是你说的，那我愿意去相信。

    我松开了手闭上双眼。

    明明前一天睡了那么久，我还是一下就睡着了，再次睁开眼天色已经暗了，总觉得身体有好一些，起身要下床时，羽柔打开了房门，「啊，你醒啦，我去买了稀饭回来，快吃吧。」

    我坐在小圆桌旁看着热呼呼的稀饭，「谢谢啊，让你那么麻烦。」

    「你在客气什么，对了，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记得要写假卡喔！」羽柔挖了一口稀饭到嘴里。

    我也挖了口稀饭，轻轻点了头。

    饭后吃完药，又被赶上床去睡觉了，我不禁无奈的说：「我已经睡很久了耶，现在没有睡意。」

    「病人就是要多睡觉病才会好，快睡吧，赶快好才能一起去上学啊！」羽柔像是在哄小孩一般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