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回溯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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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筑对于一些事有种超出年龄的看得开。 校长在人前和在自己独处时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只是私下里话会多一点。云筑父亲死得早,她不知道有时校长对她的约束会不会跟父亲一样,但从前她是真的没想过太多,直到她遇见白露后。 不得不承认,白露对云筑影响颇多。阮云筑觉得从前自己有些蠢,纯真的过分了,但是白露教会了她,不以恶意揣测人,但提前先想好最差的情况。她不知道这跟白露一路以来总是遇见不顺的事是否有关,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比白露顺很多,所以她对于这点有样学样。 关于校长,她多留了点心眼,就开始发觉他奇怪的很多地方。阮云筑无法一一列举,可是她就是觉得很奇怪,似乎校长一直在暗示着什么,她不懂,她一直觉得一个学生和老师,或是校长的联络,保持到毕业后挥泪告别,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校长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你母亲把你托付至此,不是为了让你与她们混在一处的。”校长语气仍冷。 见他搬出母亲,阮云筑后知后觉的,最大的难处还在母亲那,若闹到母亲跟前,恐怕自己这点升学梦想还未出世就要夭折的了,这样想着 ,云筑嘴上开始说软话,“神父,我只是想赚些读书钱,靠我自己。” 校长瞥她一眼,不置可否。 “我母亲cao劳......神父您已经帮了我很多,我无法报答,想着自己能出一份力也是好的,您说呢?” “你能有报答的心是好的。”校长似乎很受用她的服软,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一副样子,“你同她们那种人是不一样的,你要知道。这件事就先算了,今后要听我的话,用心读书就好了。”说着,他从抽屉里摸出两块用油纸包好的朱古力,示意云筑伸手来拿,搁在她手心后才满意地继续,“神父从前不是就同你讲过吗,有事,就先来找我,除了我,还有谁会无私地帮助你呢?” 阮云筑听他的话只觉不舒服,又因着想起从前白露叮嘱她的,心中并非完全信任,只是面上不表,装作乖巧地点点头,在校长期待的目光下剥开糖纸将朱古力搁在了舌尖上,然后像所有孩子那样,一副甜蜜惊喜的表情。 出了校长办公室,阮云筑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手帕将化掉的朱古力吐在了里面。 从前她的确没见过,但她在白露那吃过这种发音短促的糖果————比神父给的要更好味些。 虽然当时的阮云筑猜不到白露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总归知道也许跟秋薇有关,不然不会越过自己直接找到校长。 那之后阮云筑先是回家过一趟,母亲看起来很寻常,看来校长还是挺遵守承诺的,秋薇也没有直接找到自己的家里。这让阮云筑松了口气。 而后她就是隔三差五跑去白露从前的屋子去等白露,后来她想是不是白露不常在这,自己这样恐怕会同她错开来,于是开始每日蹲守,偶尔还会特意在夜里来一趟。她记得有时白露有工作就会回来得这样晚。 可惜她也没见到过白露了。 “这方面他倒是没骗你,”白露听得长呼了一口气,“起码你真的如愿做了老师。” 阮云筑点点头,“但其实他没帮得上什么忙,那之后他也一直试图留我在这,但我还是出了香港去读书了。” “那你现在是摆脱他了吗?”白露有点高兴,她那个鹰钩鼻没什么好印象,看起来阴暗又充满沉重的心思的人。 “......我回来后,他又找到我了。”阮云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她皱着眉看向白露,“我并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的。” 原本刚刚抵澳教书时,阮云筑满心以为可以绕开这个难缠的老头了。毕竟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她不可能再回香港去,而校长若是要找,一定会去内陆找她,到时候任是他如何也想不到了。 可惜有些事就是不如想的那般理所当然,阮云筑在学校收到了陌生地址寄过来的信件。第一次时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在香港寄信来,母亲在她外出读书前就已经先一步走了,她又没跟学堂的同窗们有过多的交集,至于白露......已经失联了那么多年,恐怕也是不会突然来信的。 拆开后阮云筑呼吸就滞住了,是她最没想到,或者最不愿意去想,也最不愿意收到来信的人。 他还是找到阮云筑了。 起先阮云筑全然当做不知,看过后甚至直接撕碎了丢在回家路上的垃圾桶内,可是校长的信频频送到学校里,有时还会寄来小包裹,里面放着零星几件儿时常见的知名饼店的点心,但大多已被长时间和长途的运输颠得有些破碎得不成样子。 其实瞧见熟悉的点心说阮云筑一点动容都没有是不可能的,但她仍然不清楚校长的真实目的。不知是不是生活对她足够不好,所以她并不觉得会有人无私无条件的对自己好。 本来已经动了让他这样寄一段时间就算了,收不到一点回信就会放弃的想法,被同事的一句调侃勾起了心里最初的那些难言的不舒服。 “阮老师,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啊。” 是了,最初她是因为什么开始提防校长的?是那种藏在温和表面下的打量,像在看一件橱窗里的装饰品一样的目光,以及莫名其妙,不符合身份的亲近。 时间太久了,校长也过于懂得如何避重就轻,差点叫阮云筑忘了最初的难受因自什么。 她干脆写了封回信,并给了他另一个地址。 既然他会坚持寄,那起码不要给自己的工作生活添麻烦,她付出了多少才能从事自己从小梦想的工作,她的第一段学堂生活已经被毁了,她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毁掉第二段。 而且说真的,同事的打趣,她甚至不能用平常心对待。 她只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