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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样温暖…没戴口罩，人群中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嘉树，并开始指指点点。那些小声的议论，就像蚂蚁一样啃噬着雅南的心肝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红了脸。她看了嘉树一眼，很偶然地，嘉树也抬头，看了她一眼，嘴里却仍旧同皮埃尔说着话。不需要任何理由，两人相视一笑。尔后，雅南听到有个小妹纸说了一句，“我的妈，我快被电死了。”“这人是谁啊？”“你连他都不认识，我真是服了你…前阵子，中国人第一次拿了美网冠军的新闻不是铺天盖地么？呶，就是他，余嘉树，号称网球天才少年。”“卧槽！好牛逼！”“他怎么来了？”“你没看到他跟导演正聊天么？来探班呗…等等，你觉不觉得，这个余嘉树，好像有点面熟？”“你刚刚不是还说他的新闻铺天盖地嘛，当然眼熟咯。”“不是不是，我总觉得在哪见过…额，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赣州时，常来剧组探班的，雅南那个神秘的男朋友？”“啊！是不是就是那个给全剧组送Gucci的男人？哇！”雅南抿了抿唇。姑娘们的议论与猜测，让她有点紧张，可又有点想转过身，大声告诉那两个八卦的小妹纸，对对对，这个余嘉树就是那个余嘉树，他就是我的男朋友，不，他就是我丈夫！一个人的丈夫！这显然有些幼稚。不过，爱情嘛，幼稚一些也无妨。譬如，嘉树连个口罩都不戴，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出现在片场…不就挺幼稚的吗？虽然大家都签了保密协议，但剧组里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谁能保证他明天不会因为这些花边新闻，登上娱乐版头版头条？雅南知道，嘉树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女人。就是这样，简单粗暴。“那个就是你男朋友吧，挺帅的，打网球的，又是个土豪，也难怪你年纪这么小，就这么目中无人。”雅南心头正一阵甜蜜，赵子墨突然凑到她耳畔，压低声音，悠悠地说了一句。雅南轻描淡写地望了他一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导演喊开拍，场记打板，场记迅速撤离后，表演开始。或许，是因为监视器那头有了嘉树，雅南表演得格外的卖力…就像每每她到场观看比赛，嘉树就一定会超常发挥一般，雅南也想让嘉树看到自己最好最优秀的一面。好的情侣会相互勉励，共同进步。她跟嘉树就是如此…雅南的表演，忘情而投入…当姆妈冷着脸，厉声斥责她背弃了一个艺伎的高贵品质时，雅南声嘶力竭地宣泄着不满，宣泄着自己的对爱情，对自由的渴望。眼泪从她脸上成股流下，她的嗓子，也因为一次又一次的咆哮，逐渐嘶哑。她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愤怒，那样的绝望…皮埃尔盯着监视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嘉树也是。从屏幕里看到的雅南，让他如此震撼…他知道雅南热爱表演，但他没有想到，她的天分，竟然如此之高，以至于，看到她流泪，他居然…居然会跟着她一起心疼。姆妈见雅南不肯妥协，便吩咐那些人高马大的男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一心只想要自由的姑娘…顷刻，雅南被人推翻在地。木屐一下一下踢在她身上，有人拎着她的衣领，重重地将她摔在地上，她连坑都没有吭一声。嘉树在不知不觉中，握紧了双手。赵子墨扑到雅南跟前，哭诉着，祈求着，没过一会儿，就被人拖到了一边。雅南被那些个大汉抓起，往前一推，弱小的身子，撞到了桌子一角，桌上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嘉树总算知道，雅南嘴角的淤青，是从哪里来的了…哭得悲戚的赵子墨跪到了姆妈跟前苦苦哀求，然而…忽然间，她像老式的录音机一般，又卡住了。导演喊了CUT，雅南听到有演员低声咒骂了一句…赵子墨在不停道歉，她一句也不想听。她躺在榻榻米上，久久不愿起来，坦白说，她是真的有些泄气了…刚刚那会儿，她的情绪已经上升到了顶峰。再来一遍，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再找到那种感觉…“怎么了？还好吗？”感觉到有人靠近，随即，一双大手搂住了自己双肩。雅南抬头，看着嘉树，委屈，失落，统统涌上心头…只是，这会儿人实在太多了，她既不能撒娇，也不能诉苦。只能苦涩地笑了笑，回，“嗯，没事儿。”赵子墨迅速蹲到雅南身边，关切道，“对不起，雅南，都怪我不好，总是记不住这几句词儿。”雅南扭头看着她，连半句虚与委蛇都懒得敷衍。皮埃尔走了过来。雅南看得出，皮埃尔同样不想再跟那个女人多说半个字。“南，你还OK吗？”皮埃尔问。雅南点了点头，道，“我没事儿。”尔后，就着嘉树手臂，站起了身。嘉树见雅南衣裙沾了些灰尘，便旁若无人地给她拍回，整理褶皱。好在，那临时学过的和服手艺，他还没忘…整理好衣服，见雅南头上的发饰有些松动，他温柔又耐心地将那发饰移出，重新佩戴。边插还边问，“痛不痛？”那样细致认真的模样，当真是叫现场一票单身青年们羡慕不已。有小姑娘说，“看吧，我就说是雅南男朋友吧…你当时还说人家长得丑，所以戴口罩，人家分明是低调…”“唉，果然俊男都是配美女的…她男朋友真的好温柔啊。”赵子墨听着，嘴角微微抽了抽。皮埃尔转向赵子墨，顿了好几秒，才挑眉道，“赵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需要的是一个专业的演员，而不是一个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的人。”皮埃尔这话说得十分直白，赵子墨却不慌不忙，一脸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