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秦明 02 牵到小手啦
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龙番市公安局就接到了民众的报警电话，声称自己家池塘里有一条两米长、半米宽的巨蟒，龙番市警察局立刻派出民警前往抓蛇。 “小徐，一会儿你和老陈他们一起去。”办公室的jiejie拉住了路过的徐贝贝，说着就递来了一台摄影机，“这可是彰显警民关系的良好素材，请务必把它拍下来，这周的头条警报就靠你啦！” “哦，好。” 徐贝贝一头雾水地提着摄像机，虽然不明白自己一个刑警为啥要去办社区的事儿，但是谁叫自己是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呢，果然在哪里新人都是被压榨的份！ 好在徐贝贝勉强算一个大胆的女孩，她对蛇类无感，既不喜欢也不害怕。所以对外出抓蛇这件事也没多大抵触，心里默默吐槽一番后就屁颠屁颠地跟上了老陈。 乡间的空气真好，这是来自城巴佬徐的由心感叹。看着路边白白粉粉的花，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清脆鸟啼，摄像机不自觉偏离了和报案人走在前头的老陈一干人。 不过徐贝贝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她立刻把镜头转了回来，恶狠狠地怼住了前面的人。她，热爱工作，绝不摸鱼！ 没走几步路报案人家的池塘就到了，听见报案人说蛇在池塘中央，徐贝贝立刻顺着报案人手指着的方向拉大焦距，锁定了那条巨蟒。 “各位警官，麻烦千万要把它抓住呀，要不然我晚上都不敢睡觉！”报案人王柱根紧紧抓住老陈的手，他是真的害怕蛇，所以住的地方也是王家渡最偏的一个路口，几乎都挨在山上了。可谁知道在这也能看见蛇，还那么大一条！ “天王菩萨哟，”王柱根叹口气，“这蛇也不知道吃啥能长这么大，吓死了个人嘞！” 看着着老乡吓得魂不守舍的样子，老陈看了一眼徐贝贝，这次出警唯一的女队员，希望她能安慰一下老人，可谁知一回头就看见徐贝贝举着摄像机一动不动对着池中心拍呢。 “徐贝贝？”老陈轻轻喊了下她。 “先别说话，”徐贝贝转头看着老陈，“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水面浮动的同时，也携带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老陈也是从刑警队退下来的老警察了，凭借着这么转瞬即逝的气味，一下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他立刻揪住还在怨天怨地的王柱根，急切地差点破音。 “你家这里有粪池吗？” 王柱根不明所以，他愣愣地看着眼前急的脸都涨红的警官好半天，直到被不耐烦地轻轻晃了晃才试探地开口：“现在谁家还用粪池，警官你去我家解决吧，我家有马桶！”看这警官年纪轻轻咋这么不讲究，在粪池屙屎屙尿也太埋汰了，好容易溅一身的嘞！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回答，老陈也不纠结这位老乡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立刻带着两名男警察上了停在池边的小船，往池中心划去。 王柱根还是没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这警官有非得在粪池才能上得出来的癖好，这么卖力去抓蛇是为了早点结束早点去找粪池呢。 “没想到，你们这警官还是个急性子，哈哈。”他干巴巴地对着仅留在岸边的徐贝贝开口，试图让气氛不显得这么安静。 徐贝贝也放下了一直举着的摄像机，没有关闭摄像，让它保持录音，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很重要。 “王柱根，王先生是吗？”她掏出随身携带的记录本，在崭新的一页写下——疑似凶杀案第一目击者：王柱根。 徐贝贝简单地问了王柱根一些问题，类似什么时候发现蟒蛇的，这附近除了他最近还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尤其是陌生人。 王柱根很是配合，他是今天早上回家才发现自己家门口的池塘中间有条大蟒蛇，不过他倒是不知道这条蟒蛇什么时候来的，因为前几天他儿媳妇给他儿子添了个大胖小子，他去见自己孙子顺便帮忙做做饭啥的，又正好碰上了大暴雨，就没回来住，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过他家这里。 “不过我这儿挺偏哩，村子里其他人家跟我隔着一座山呢，一般不会来我这里。”王柱根补充。 “方便问一下为什么您和村子里其他人家都住着这么远吗？” “警官是不是怀疑我得罪了村里其他人，是村里其他人放蛇来吓我？”王柱根凭借自己多年电视剧观看经验给自己找了个被盘问的理由，他摇摇头，“应该不是，我住这么远是因为这几年村里在搞什么药蛇养殖场，我从小怕蛇，就在这儿又起了个房子，平时就住在这里。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应该不至于有人费劲心思抓这么大个蛇来吓我。” 没有从王柱根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徐贝贝又将目光转向正拖着蛇靠岸的小船，虽然并没有说话，但人们紧皱着的眉头，以及越来越熏人的臭味已经显示事情往最差的方向发展了。 “情况怎么样。”徐贝贝上前一步，想要拉他们上来。 老陈往旁边避了一下，没有让徐贝贝碰到自己，他摇了摇头，叹了句：“已经上报了。” 徐贝贝闻言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她早有心理准备，但结果落到实处还是让她忍不住心里发凉，她没想到一次普普通通的出警竟成为了她刑警生涯的第一场凶杀案——这匪夷所思的弃尸手法直接就排除九成以上的自杀可能，剩下的就等法医和法证现场勘查了。 由于这场案件的特殊性，刑警队和法证那边来得很快，他们需要完成的工作量很大，首先得确定这个池塘是否有连接暗流，包裹尸体的蛇皮上是否还留存指纹，蛇皮采样，河水采样，村民走访等等，几乎是一下车就马不停蹄就开展了工作。倒是法医那边不知为何迟迟未来，徐贝贝就被留在村口接洽法医。 “怎么还没来啊。”虽说知道其他警官是照顾自己是个新人还是个女生，所以把最轻松的活儿交给自己，但是徐贝贝还是想要真正地参与调查，只能眼巴巴盼着法医赶紧来，她好跟着一起破案。 正当徐贝贝望穿秋水地盯着路口时，一辆很小的老头乐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拉开，露出了一张...很年轻的脸。 “同志，请问有什么...” “带路！”男人打断了她的话，甚至都没有转过头来看她，背挺得直直地坐在座椅上，虽然但看他人很有气场，看起来很厉害，但是把这人放在老头乐里却是怎么看怎么违和，怎么看怎么局促。 “啊？”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位就是传说中警队精英代表——秦明秦科长，她要接的法医，脱口而出的疑问声大到让人尴尬。 李大宝探头见是前几天被林涛撞了一身汤的同志，顿时略感亲切，她打断秦明即将脱口而出的刻薄话，好声解释。 “同志你好，我们是龙番市法医，因为塞车来晚了一些，麻烦你帮忙带一下路。” 李大宝她是见过的，徐贝贝收好震惊的嘴脸，连连叫好。 不过她看着只有两个座位的老头乐沉默了下来，弃尸地点离这儿还有好几公里路呢，她没想到警局里会有人开老头乐，听到只有两个法医就独自留了下来，没留车。 她向李大宝说明了情况，三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这三个人，一个会开老头乐，一个是主法医，一个认识路，功能明显，一个都不能落下。也没有时间让他们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了，直接越过秦明给徐贝贝开了门。 “看什么呀！”她不敢和秦明不可置信的眼神对视，“我这迷你小吉普儿可能装了，三个瘦子，绝对没问题！” 老头乐主驾和副驾之间的座位像一条长板凳，挤挤说不定真能做。 徐贝贝不傻，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得到李大宝的许可，她立刻就挤了上去，用屁股把秦明顶开，给自己腾了个座位。 秦明感觉一个软软的QQ的东西撞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根，然后一个温热带点甜香的东西就蹭了过来。他立刻往旁边躲了一下，但碍于位子本来就小，也就仅仅挪动了二十几厘米。他不自在极了，甚至想要下车想其他办法过去，但李大宝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一脚油门就飚了出去。 “！”徐贝贝没有想到这小车模样不显马力还挺大，吓得立刻抓住了头顶的安全手环，同时来抓这手环的还有被两人夹在中间的秦明，两只温热的手覆在了一起，大小恰巧相合，如同天生就该合在一起一般。但是两只手的主人却不这么想，如同触电般，触之即离。 尴尬在车中蔓延，唯独李大宝在认真观察路况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