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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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符青从不是什么善茬,符飞无比清楚这一点。他也许怕她,又或者想知道她的所有,总想着窥视她。 本来是件特简单的事儿,大概因为邢风的参与,忽然复杂起来。 符青把烟掐灭,推开宿舍窗户,试图把屋内的空气换新。 还有陈名,他们很久没联系,这次架吵得太彻底。听村里人说,陈名一直在申请调离万里村,加上他爸上头有人的关系,可能过段时间,就能如愿以偿。 只是没想到,她比陈名先离开万里村。 起源是因为,陈名忽然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刚想接,那头就挂断了,符青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刚想回拨,那头就发来一个链接。 看标题她就没想点进去。 青年艺术家符飞个人艺术展。 符青回了一个问号,然后把手机丢在一边,继续摆弄着电脑。 那头又回,“你点开看看。” 符青忽然感觉事情不对,如果不是涉及到她的事情,这人不会无缘无故找她。她皱着眉点开,那是一段视频,类似创作者的个人独白。 记者采访,对面的符飞指了指墙后面的画,“这次画展的主题,是新生。” 她的目光在那瞬间,定在他身后那幅画上。 熟悉的配色,曾见过的那张画,就摆在那里。只不过套上了一个,价格昂贵的相框。 符飞展露出得意的笑,拍了拍手,“这就是我创作的缘由。” cao。 符青扶着额头,太阳xue突突的疼,她指甲死抠着掌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于是她猛闭眼睛,又再次睁开,颤抖地拉回进度条,暂停在那幅画的特写上面。 她眼眶猛地泛红。 因为这就是她和邢风第一次见面,他画下的那张画。 符青终于知道,符飞的筹码是什么。 “我们能忍受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画,一分钱也捞不到,纯粹为爱烧钱,因为我们本身就有资本,即使一分钱没赚,我们也能好好活着,甚至比他们努力一辈子过得都好。他能吗?” 可符青不想相信,这人只是为钱。 她猛地拿起手机,冲出宿舍,一路跑下去,沿着那条一直走。远远的,还没到邢风家,符青就望见了马路上停着的那辆红色跑车。 车上的人半降车窗,手臂伸到车窗外,正抽着的烟燃了一半,但地上满是烧尽的烟头。 露出来的衬衫扣子被随意解开,那人借着后视镜,盯着向这边赶来的人。 他推开车门,缓缓走下车,黑色西裤沾染上泥土,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似的。 只是盯着符青看。 两人之间唯一连着点儿的血缘就是符坚,却偏偏都遗传了他的长相,所以她与符飞在那张脸上有六七分相似。 符飞嘴角轻轻翘起,声音低沉,又夹杂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暧昧在。 “jiejie,好久不见。” “我,好想你啊。” 符青胃里一阵翻涌,她感到一种强烈的,近乎呕吐之感。 一股浓重的香水味。 他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慢慢走进符青,低下头,眨了眨眼,“jiejie。”符青不回他,甚至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他却像早就习惯了似的,继续自顾自道:“就这么讨厌我吗?” 符飞故意拉长音调,一字一顿说着,“符,青。” 他抬起手,符青皱眉,不留情面地打掉,她冷哼一声,“怎么,大画家没灵感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儿偷画儿办画展?” 对面的人忽然笑了。 符飞轻轻转了个圈,指着她,笑道:“看来jiejie也不是完全不关心我,连这都知道啊。”他目光示意自己身上。 符青早就看出来了,所以觉得恶心。这人今天穿的这件衬衫,如果她没认错的话,本来是自己衣柜里的。 他冲符青眨眨眼,说道:“怎么,jiejie离开这么长时间,连衣服风格都变了,我还没来得及去模仿。” “jiejie已经变得,和我不像了。” 下意识的,符青看向邢风家那边。 符飞像是想起什么,于是把烟掐灭,用脚狠狠踩,然后慢慢靠近符青,贴近她的耳边低语,“喜欢他啊?感觉jiejie应该很喜欢,才让他接近jiejie,在这里观察你的一举一动呢。” “但还是失算了。你真的会看上,这个猎物。” “这下好了,都结束了,我可以把他弄掉了。” 符青双目赤红,一把将他按在水泥墙面上,掐着对方的脖子,沉声道:“我看你他妈不仅是变态,还是疯子。” 他嘴角噙着笑,窒息感只会加重他的刺激感,更何况施以暴力的是符青。 符飞艰难喘息,说话也断断续续,“我是变态。你是,什么。嗯?” “那么,喜欢,cao男人。” 符青抬起手肘,用力撞击他的脸颊。 符飞嘴角渗出血,笑得几乎癫狂,他将血蹭在符青脖颈上,轻声在她耳边念着:“你,cao没cao过自己亲弟弟?” “我cao你妈的。”符青揪起对方的衣领,将他按在地上。然而,却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她睁大眼睛,仿佛碰到什么脏污一样,猛地退后几步。 符飞的衬衫站满了泥土,颤抖起身,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下身,笑了,“你看。它硬了,jiejie。” 符青朝红色跑车踢了一脚,骂了一句。她脱掉自己身上的T恤,用力扔在符飞身上,“符飞,你最好别再来恶心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转身。 却与身后的人四目相对。 符青只穿着一件背心,那人脱掉身上的外套,向前走几步,披在她身上。他垂眸,盯着地上的符飞看,却只望见沾着血迹的泥土。 对方攥着符青的衣服,冲邢风得意地笑,“找死。” 邢风却像是没听见似的。 符飞坐在泥土地上,忽然一个爆笑,他猛地起身,拉起符青的手腕,轻声说道:“反正,jiejie也呆不久了。” 他目光瞥见一边的邢风,“谁赢谁输,说不准的。” 符青脑袋忽然“嗡”了一声。 她忽然意识到。 那些画,其实不是符飞的筹码。 符青被村里人举报了。 那天听见符青和符飞对话的人不少,还有邢风家里的那些事儿,被村里的人拿出来继续翻过来倒过去讲。 村长说举报理由是,私生活混乱,没有资格教书育人。 举报信写到芜安市,符青所在学校下了通知,她调回京华,由黄翰接任支教队伍队长一职,继续下面的工作。 符坚那头没管,他巴不得符青赶紧回去。村里人在邢风家门口摆白色蜡烛,往门口泼油漆。 符青在那瞬间,忽然明白,原来符飞的筹码,是人言可畏。 就算她不怕,和她相关的那些人呢,邢风呢。 所以她打算接邢风走。 但邢风消失了。 符青来找他的那天,邢风家房门大敞四开,里面的画纸全部撕了下来,散乱地铺在地上,风一吹,沙沙作响。 她给邢风打电话,始终没人接。 在屁大点的村子里,符青找了三天,村里人避她不及,唯独陈苏。 那天已经很晚了,她忽然找到符青,对她说,你一定要离开这儿,“是邢风要我对你说的。” “他在哪儿?” 符青没等到那个问题的答案,也再没见过邢风,她比陈名还早,回到了京华市。 离开的那天,她在车站一直等到发车最后一分钟。 她终于掏出手机,给陈苏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的几秒,她问了对方一个问题,“你是不是骗我的,邢风根本就没找过你。” 陈苏却沉默。 符青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仍然笑着,“我知道了。” 怎么这一切就跟做梦似的。她点烟,把打火机丢在了车站旁边的垃圾桶。 还是输了。 起飞前一秒,她收到一条来自陈名的短信:我早就说了,他在骗你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是你一直不信。 飞机慢慢滑行,起飞,猛地一下冲至高空。符青闭上眼睛,耳边忽然响起,“如果我比风还快,那五十天,够不够,我走进你心里。” “陈名,谁说我一直不信的。” 发送成功。 邢风骗她,她一直都知道。她是假瞎子,却遇上了真哑巴。 风原来走不了一万里。 京华市。 符青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手机忽然收到短讯,“欢迎来到首都京华,祝您旅途愉快。” 机场外面停着一辆熟悉的车,王哥冲她摆手,接过背包和行李箱,然后放在后备箱,“符总一直都在等您回来。” “等我?”符青点烟,低下头。 “小符总也一直念着您。”王哥笑着,把副驾座位调至舒适角度,“是啊,前阵子小符总,不是还去看您了吗?” 副驾驶的人目色一暗,继而微笑,“是啊。” “符总说您回来,他地产那片儿的产业就要慢慢交到您这边儿了。” “他说您跑去村儿里教书,是和陈家公子一起,他也快调回来了吧。” 符青揉了揉太阳xue,疲惫点头,随便应和,“嗯,是啊。” 王哥大概也看出符青状态不好,说了几句就停下了,刚一转头,就看见她睡着了。他把后排的毛毯拿过来,小心盖在符青身上。 她瘦了不少,也晒黑了。 符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家呢,他记不清楚了。印象深的那次,是家里闹得不愉快,新太太打了符青一巴掌,二公子拦在她前面。 听人说是关于符青私生活。那也是唯一一次,符总发了很大的脾气,骂了新太太,符青就离开家了。 大学,读研,一直也没回来过。 谁知道后面怎么样了,有几个有钱人家里面是安宁的呢。但符青回来就是好的,新太太不是个善茬,恐怕是一直惦记着符家的财产,而且小符总看符青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符青醒的时候,正好到了地方。 符家。 符坚没在,余晓在,就符飞他妈。她看符青的目光仍然不友善,这么多人在,都不收敛点儿。 符飞正在摆弄着客厅的瓷瓶,听见脚步声,忽然抬起头,他嘴角勾起笑,“好久不见。”他缓缓起身,与余晓擦肩而过,丝毫不在意他人古怪的目光,一字一顿道:“jiejie。” 其他人听罢,慌乱退下,客厅只剩下三个人。 听见这称呼,余晓的目色变得凌厉,她深呼吸,目光中带着愤恨望着符青,半晌,终于吐出两个字,“贱,人。” 祥和的外壳被撕碎开。 剩下梦魇般的内里。 那年摔在余晓面前的照片,似乎血淋淋的,明晃晃重现在她眼前,她攥着拳头,身体颤抖。 符青忽然开口,如恶魔般在她耳边低语,“是你儿子给我下药,自己爬上我的床,苦苦哀求,让我干他的。” 她猛地按灭烟头,掐住符飞的脖子,目色赤红,“最讽刺的是,您儿子,也就是我弟弟,似乎还喜欢我呢。” “阿姨,你说是他贱,还是我呢?” 她慢慢松开手,转身,走进房间,重重阖上门。 剩下客厅瓷瓶碎裂的声响。 符青缓缓勾起唇角,指尖却止不住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