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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外面有问题。果真,没等她去叫醒子衿,便听得门外“嗖”得一声响,果真是有刺客到,继而是叶青竹跃身与之对峙的声音。“识相点,见了你叶爷爷,赶紧麻溜地回去!”叶青竹不屑地喊道。来人不语,接着又是“嗖嗖”几声,听得出,二人已经开始过招了。子衿惊醒,大叫道:“司马路找过来了?啊!这可如何是好?”说着流起眼泪来。宁归被她哭醒,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会哭,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落影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沉沉心绪,抱起孩子,一边轻拍孩子脊背,另一只手揽了子衿肩膀,凝神看着她道:“子衿,别怕。司马路是冲着我们母女来的。一会儿,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带着宁归,跟叶公子速速逃了,不用管我。叶公子一定能护你周全的。”子衿哭得更伤心了:“小姐,那你怎么办啊……小姐……”落影把宁归抱到子衿手中,走到窗边,戳开一处,向外望去,低语道:“该来的,终会来的。”是啊,该来的,终会来的。无虞,既然我做了你的妻子,我便认了,只要你能施展抱负就好。只要你……莫要将我忘了就好。窗外,叶青竹与之势均力敌,不分上下,看得出,叶青竹果真武功高强。但司马路估计猜到落影身边会有高人相助,派来的人也绝非等闲。正在二人斗得激烈之时,竹林外又窜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帮初来的刺客对付叶青竹,另一个径直朝竹屋奔来。叶青竹见状,忙跳过来挡住他,不料腹背受敌,被另两个各砍了一剑。叶青竹踉跄了两步,抹抹嘴边的血:“他娘的,”接着继续应敌。但所来三人皆是高手,叶青竹眼看着要倒下。子衿听着动静,哭喊道:“叶青竹这傻子!你要挺住啊!”落影攥紧了拳头,这一刻,只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身,只恨自己成了友人拖累。叶青竹前胸中又中一剑,禁不住踉跄倒地,欲要起身继续与来人搏斗,被两个来人双手反绑,动弹不得,便破口大骂:“识趣点!不然等我大哥回来,通通把你们灭了!”另一个来人也不理会,不顾他的谩骂,走到竹屋门前道:“孟夫人,你逃不掉了,出来吧,留个体面。”子衿哭道:“小姐,别……”落影默默走到宁归面前,朝他幼嫩的脸上浅吻一口,对子衿低语道:“一会儿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抱着宁归逃了,莫要管我。替我照顾好宁归。”言讫,她不顾子衿的哭喊,缓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神态自若。她也有怕,她也有恨,但她要为孟无虞留个体面,要为年幼的稚子留个体面。若是孟无虞成了大业,宁归将来也会身为人君。她要让他记得,他的母亲,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村野妇人。来人阴狠一笑,摆摆手道:“孟夫人,得罪了。”言讫,另外两个来人过来将落影反绑了,推搡着她徐徐前行。“你们这群混蛋,把嫂嫂给我留下!”叶青竹一边骂着,一边试图起身来救,却又捂了伤口,痛得面目狰狞,无论如何都起不来。对落影说话的来人正准备朝宁归和子衿走去,被落影一声怒喝:“放过他们!”她的话语看似柔弱无力,却又自含了一番如磐石般坚毅的风骨,令来人顿住了脚步。来人侧身看向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落影,冷笑道:“孟公夫人果真是有风骨!我本刺客,受人钱财,无人消灾。不过,如今我只收了他一半银钱,只抓一人便可,另一半,我不要了便是。”言讫,果真折了回来,与另两人一起压着落影往前走。落影微闭了眼眸,长舒了一口气。落影被来人反绑着拖到竹林边一匹马上,来人一扬鞭,马儿一惊,向前跑去。落影回首望着竹林中往这边踉跄着跑来的叶青竹,喊了一声:“叶公子,拜托……”言讫,她隐隐看见叶青竹愁眉紧锁,捂着伤口顿住了脚步。而后,她回望一眼挟着自己架马的刺客,淡淡说了声:“多谢。”刺客只是冷笑一声道:“自你从竹屋出来,我便看出,你将来定不会久居囹圄,此番就当卖你个人情吧。”马儿在夜色中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停在粱都牢外。刺客将她拖下马,带入牢中,对狱卒说道:“她就是林氏,好生看管。明日替我转告大人,陈某不才,只擒到这一个,另一半酬金作罢。”言讫,放下她绝尘而去。她被带到阴暗潮湿的牢内,狱卒将她狠狠推倒在地,砰一声关上了牢门。她倒在冰凉的地上,呼吸着酸臭的空气,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当她为将来踌躇时,当她思念孟无虞时,当她替稚子担心时,她会禁不住在夜里偷偷拭泪。可如今她身陷囹圄,一切已成定局,她反倒不会流泪了。也许是因为感应到孟无虞将要成事,也许是因为宁归得以幸免,总之,如今她只愿听天由命。只是,当月光透过牢内细小的窗户射到地上之时,她心头仍是隐隐作痛。皎月如君颜,映在我心。无虞,当你浴血沙场,当你功成名就,你可还会记得,你与我说过的誓言?当年明月在,却不知何时照得离人归。☆、落影罹难落影屈膝而坐,环过双膝,努力让自己暖和一点。她将头侧倚在臂上,望着微寒的月光,眼前出现孟无虞痞痞的笑容,泪水终是湿了眼眶。明天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会是何种羞辱?哪般酷刑?她也怕,怕得很。可她又不能怕,她有个做了王的夫君,有个将来要做王的稚子,为了他们,她也不能怕……她这样坐着,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是一阵脚步声。她恍然惊醒,抬眼望去。一位衣着华贵,稍显富态,气度倨傲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后头跟着两个狱卒。不消猜,此人当是司马路了。落影心下一惊,紧张得攥紧裙角,却又故作镇定。“孟夫人,”司马路走到她身前,自是一副凌人的态势,而语气倒也是低缓的。落影起了身,回了个礼道:“见过司马大人。”司马路冷哼一声:“孟夫人果真是识礼之人,身陷囹圄都还能泰然自若,不愧是孟无虞的女人啊。”说到最后,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满脸讽刺。落影淡色道:“司马大人过奖。”司马路却抢了一步走到她近前,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近道:“过奖?何曾过奖?你可知,你夫君已经将我苦心经营一世的计划毁于一旦吗?!”说着,他怒目圆瞪,恶狠狠地看着她。落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