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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风暖笑着说,“我看您言语利索,还是能说书的,容安王府冷清,以后您没事儿就说上一段,也免得去茶楼听书了。”那老人顿时搓手,“这能行吗?”叶裳笑道,“自然行!”那老人顿时高兴得乐呵起来,一咬牙道,“小老儿在这里孤零零活了十几年,没想到晚景时来运转有幸跟叶世子进容安王府,三生有幸啊,叶世子,苏小姐,您二人等一下,小老儿收拾收拾,这就随你们走。”叶裳和苏风暖点头。那老人连忙去收拾东西了。苏风暖对叶裳道,“这一条街的各府宅院,怕是都该好好地查查。”叶裳颔首,“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苏风暖笑道,“据说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后,魂魄归于阴曹地府,至于有没有鬼,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事儿却不是真有鬼,怕是有人装神弄鬼。”叶裳道,“一直听见哭声,却看不见人,恐怕是有人在地道里哭,传到了地面上。”苏风暖道,“很有可能,目的就是让这一条街的人都搬走。”话落,她压低声音说,“可是我看这位老伯,就是寻常老者,背后之人清空了一条街,却为何将他留了下来?”叶裳笑道,“你听过昔年京城有个快嘴的说书先生吗?”苏风暖点头,“隐约听过。”叶裳道,“就是他。”苏风暖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老伯当年这么有名。”叶裳颔首道,“他说的书,在京城首屈一指,名声十分响亮。当年想必背后之人不想杀他惹麻烦,毕竟一个比较出名的说书人若是死了,比普通没名姓的百姓死了要扎眼得多。”苏风暖道,“这样说来,大约是背后之人闹腾了一年后,所有人都搬走了,而他因为老伴腿疾没办法搬走,后来老伴死了,他又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所以,背后之人就没动他。”叶裳道,“应该是这样。”二人说话间,那老人已经收拾完了,脱去了早先穿的那件破衣,换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干净袍子,拎着一个小包裹,出来后,对二人说,“小老儿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老伴没故去之前给我缝制的几件袍子,就这么点儿家当了。”苏风暖笑着看了一眼他身上虽然洗得发白,但针脚细密匀称的袍子,夸赞说,“大娘的针线活做得极好。”老人闻言道,“她当年在锦绣坊做伙计,绣活自然是拿得出手的。”苏风暖笑着点头,“怪不得。”说着话,三人出了房门。老人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院,感慨道,“住了一辈子,这突然就扔下它走了,还有些舍不得。”苏风暖道,“总归是在京城,以后太平了,老伯可以常回来看看。”“也是,也是。”老人顿时乐呵地收起了不舍的表情。三人出了院门,叶昔与萧寒、谢轩等在马车前,见二人带着老人出来,叶昔笑问,“带去容安王府?”叶裳点点头。叶昔道,“早先那处院落还没进去呢?不进去了?”叶裳摇头,“既然早先你们已经查看过了,那处院子便无甚可查了,不进去了,天色晚了,明日再来。”叶昔颔首。叶裳拉着苏风暖上了马车,叶昔跟上了马车,那老人拎着包裹,挨着车夫坐在了车前,萧寒和谢轩骑马,一行人离开了这处巷子。走出街道拐角,有人在喊,“张快嘴,你这是干嘛去啊?”那老人乐呵地说,“小老儿走了运,去”他想说什么,猛地想起这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说,于是,回头对着车厢内小声问,“叶世子,小老儿遇到了熟人,这能不能说?”叶裳笑道,“老伯但说无妨。”那老人得了叶裳的准许,对那人乐呵地说,“去容安王府当差。”那人这时自然也看清了容安王府车牌的马车,惊得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半晌,连忙让开路,待马车走过,他才结巴地问,“你你一个说书的,去容安王府当什么差?”那老人道,“就是当说书的差。”第八十六章屈人之兵马车离开西街,张快嘴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的熟人,都与他打招呼。一路行来,很多人也都惊异他得了容安王府的眷顾,竟然要去容安王府当差了?这可真是八辈子走了狗屎运了。于是,马车离开西街时,一传十,十传百,张快嘴被接入容安王府当差的消息便传开了。苏风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的原因了,这么多人都认识他,他即便独自一人住在西街的死巷里,恐怕死了也会有人帮他收尸的。这人活着有名,死后也留影。不容易抹去。马车使出西街,来到荣华街,走出不远,一人拦住了马车。车夫一惊,连忙勒住了马缰绳,一见那人,愣了一下,回头禀告,“世子,是北周二皇子”叶裳闻言挑眉,伸手挑开了车厢帘幕,看着楚含。楚含白着脸,一副虚弱的模样,见叶裳挑开车帘,对他说,“我出来游逛,寒疾又犯了,走不动了,载我回去。”叶裳闻言道,“上车。”车夫连忙下车,让开了车前。楚含慢慢地扶着车辕上了车。车内虽然宽敞,但已经坐了叶裳、苏风暖、叶昔三人,楚含瞅了一眼,坐在了叶昔旁边空出的地方,道,“多谢。”叶裳看着他,“二皇子出来游逛,只要说一声,府中管家自然会给你备好马车。”楚含难受地说,“我以为容安王府的管家不会听我一个败国质子的。”叶裳道,“我父母死于北周,福禄的确不太待见你,但你若是有要求,我早已经吩咐,他回照办的。”楚含道,“早先我被关在院子内,你府中的管家还未对我如何,今日我只是逛了逛容安王府,他便没好脸色地盯着我,如临大敌,我若是去找他请备一辆马车,不是自找没趣?”叶裳道,“你好面子,那如今便是活该了。”楚含没了话。叶昔偏头瞅着楚含,对他说,“你两次兴兵,第一次在西境,第二次在燕北,都造成了我南齐边境生灵涂炭,如今你这样大模大样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没被人砸臭鸡蛋和臭豆腐,如今好模好样的,你就知足!”楚含捂着心口,疼得冷汗直冒地说,“今日我没挨砸,是因为走在街道上也没人认识我。”叶昔哈哈大笑,“想必二皇子走在北周的街道上,扬鞭打马,全都认识你?”楚含点头,“自然。”叶昔道,“你该庆幸在南齐的街道上无人认识你,否则你如今就没这么体面了。设想臭鸡蛋和臭豆腐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