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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牢狱里那件印着大大‘囚’字的衣裳,她顿时惆怅起来了。李铁匠铺在集市,往来的人多,这身衣裳过会儿可怎么下马车!楚妤看了看正对着的陆九卿,他睡的还真是沉。她眼睛滴溜溜往他身后宽大的窗幔看去,明明什么还没做就心底里生出一丝紧张!她轻手轻脚的凑过去,扯着那窗幔小心翼翼的盖在陆九卿的脸上,然后安心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这下可以放心脱了。楚妤的两只手被铐得紧紧的,想要脱一件外衫并非易事,起码想把两只袖子褪下来就是个大难题。最终她手嘴并用,才终将那外衫撕烂扯了下来。襦裙套在里面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也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宽带也松了,抹胸也措位了……她本能的转了个身,背对着陆九卿。虽说她明知陆九卿此时睡得正沉,且还由窗幔遮着脸什么也看不到,但还是觉得别扭。她艰难的扯啊扯的,终于快抹胸弄好了,可偏偏一时心急咬错了系带!一个将原本还松松垮垮系着的宽带抻开了……顿时那柔顺的丝罗裙子滑至腰间,好在有抹胸遮着,也只是肩背露出了一些,正当她想慢慢再将裙子扯上来时,蓦然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你背上这朵花很美……”第15章“啊!”伴着一声尖叫,楚妤缩到了自己这侧的帘幔后面。她拼命的扯着幔帘遮挡后背,生怕身后之人再看到什么。他是什么时候醒的?她竟一点儿也没有觉察。陆九卿看着眼前这个裹在绒布幔帘后面哆哆嗦嗦的东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刚刚小憩醒来,嗓音还带着点儿沙哑,更给那低沉音色平添了几分撩逗的味道。“很快就要到市集了,你这样是想……游街么?”楚妤起初没悟这话的意思来。她裸着肩膀抵在窗牖上,心思只放在背后的陆九卿身上了,却是完全没注意到窗外已有了零星的路人,被他这一提,她方意识到此处业已不是先前那萧索的郊外!她心中登时慌乱不已,外面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还不定怎么想呢!她使劲儿往下缩了缩身子,可窗幔原本便只能齐平至腰间,她这一缩便再也遮不住后背了。她在厢椅上如坐针毡,干脆往下一缩!缩到了铺着毡毯的地上。后背抵着厢椅,双臂紧紧抱着胸前……楚妤紧张的闭着双眼,掩耳盗铃般的幼稚心思,仿佛自己不见,旁人便也见不着了。她轻声命道:“陆九卿你回过头去!”陆九卿脸色蓦地冷了些,他最不喜的两点她全占了:直呼名讳,命令他。但他没诘责她什么,只是轻声言道:“这是我国公府的马车,姑娘若不想坐就下去吧。”楚妤被噎得无话可应。他如今这副样子怎么下去,且不说还戴着镣铐,身无分文!她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儿,看到陆九卿的脸上果真有些挂霜般的冰冷,心下不由得一紧。看来方才是她太着急了,说话有些失分寸。先不说他是恩人,就是脱衣裳也是她自己要脱的,又没提前给人知会一声,被撞见了又能怪谁?指不定陆九卿一睁眼便看到这幕还以为是她想引诱于他……想到这儿,楚妤语调便有些可怜兮兮的解释道:“世子爷,您别误会。先前是您睡的沉,楚妤问了车夫说是要去前面的市集,可楚妤身着囚服实在是没脸见人,是以才……”“解释这些做什么,不想生误会就快些将衣裳穿好。”陆九卿边打断着,边将头转向了另一侧,不去看她。楚妤焦愁的垂眸看了看卡在腰间的丝裙,这样蜷缩着身子断是没法扯好的。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底生出一阵儿委屈。先前动作急,手腕儿处已被勒出了两道骇人的血印子,现下稍稍一动便被那铁锈沙得生疼!这时,前头的人转头隔着帷裳小声禀道:“世子爷,到地儿了。”说完,楚妤便见那帷裳被轻轻撩起了个角,他们这是要伺候陆九卿下马车。楚妤心下刚一紧,便听到身后陆九卿的声音:“等下。”话音儿落,那掀起了一小侧的帷裳便被重新放了回去,楚妤这才稍稍安心些。她抬起眼帘望着陆九卿,眸子里带着几分乞怜的意味。她张了张嘴,复又闭上。如此三次,才终是喃喃的发出丝蚊蝇之声。“世子,您能帮我抻一下裙子么……”陆九卿微微一怔,继而沉沉得道:“那你站过些来。”楚妤蹲着挪了一小步,才发现根本无法站起身。若是站起,那卡在腰间的裙子便有可能更往下滑去,而她锁住的手腕儿所能弯曲的弧度有限,便是提着裙子也仅能提在臀部。她哆哆嗦嗦的又道:“世子,您可不可以先阖上眼?”有了先前惹烦他的经历,她这次的请求说的极尽柔婉。“嗯。”陆九卿只轻哼着应了声。楚妤见他阖上了眼,便小心的起身,双手尽量向上拽着裙子。可她的着力点也只能是前身,前面拽的高,后身却是松垮垮垂下的。她转过身背对着陆九卿,然后往他垂手的位置凑了凑,若是离得远了他伸手反而更可能‘误伤’。“好了……”楚妤站立好位置提醒了句。很快便感觉到腰臀间有双手在靠近,那双手捂了一路的暖炉,此时正散发出腾腾热气,只是稍稍靠近都令她感到后身一阵暄暖。她白腻的脊背似一块儿雕琢绝纱的美玉,玲珑剔透,婀娜妩媚。不盈一握的纤腰上两朵粉嫩桃花更是平添了几分情趣,活色生香,妖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摸,仿若真的有花堪折。陆九卿的动作很准,没有碰到一处不该碰的,很快便将裙子给她提了上去,并依她所求缠了阔带,将系绳塞到她的手里。她勉强可以将手举到胸前,然后歪歪斜斜的系上了那带子。在楚妤转过身的一瞬,陆九卿重新阖上了双眼。***霜桃带着满身的伤痛回到了牢房,可她看到的是人去牢空。“这里关着的那些姑娘呢?”她急急问向一旁的狱卒,这人正是先前被侯爷教训过的那个。狱卒一时也搞不清她与平阳侯之间有什么瓜葛,是以对她比先前实诚了许多:“你们醉花阁那个叫楚妤的鸨儿业已被世子保走了,留着你们这些小兵小卒的也没什么用,上边儿便下令把你们都放了。”“姑娘,你也直接走吧!”霜桃怔住了。她方才所受的那一切,不是想着换富贵或是自由么?如今富贵没戏,本以为至少换来了自由,却不料原来所有人都已被释放了……她拖着沉重的步子从侧门迈出京兆府,远远看到京兆府大门前,平阳侯的轿子正缓缓落下轿帘。轿里的人神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