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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颠簸时便不会磕到额头。只是待她稍一睡沉,那抵着辕门的手便撑不住的往下滑去,眼看额头就要再次撞到辕门上!这时另一只手却垫了进来……马车一路疾驰,仿佛楚妤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马车颠簸的节奏,晃动着反倒睡得实,它真停下来,人倒是醒了。恍恍惚惚间,她只意识到额头好似靠在一个温软有力的东西上,令得她这一路睡的酣实,无忧无虑。只是当她越发清醒的睁开双眼后,却发现额头只是倚靠在yingying的辕门上……“醒了?”对面传来陆九卿那低沉暖腻的声音。楚妤坐直起身子,随便的看他一眼便立马收回目光,点点头:“嗯。”陆九卿却也不气,依旧面带春风,和煦怡人:“那下车吧,到了。”边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来搀扶她。跳下马车后,楚妤见到外面的风景才猛然一惊!这里……这里不就是昨日刚刚来过的佛华寺么?她将诧异的眼神投向陆九卿,可他却好似并不在意,只抓着她的手往寺门里走去。楚妤:“陆九卿,你不是说是带我去吃早膳?”陆九卿:“你怎么光记得吃?”楚妤:……可是重点是为何要来这儿!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陆九卿拽着,一直进了药王殿。他并未佛前下跪,也未去进香,只是双手合十在菩萨前鞠了躬。楚妤纳闷的盯着他,只见他从袖袋中掏出了那枚安康福。“妤儿,你可知菩萨所授之福,即便是不喜也不可随意丢弃践踏。是以今日我来还了愿,将之还予菩萨,你便不许再因此事而气了。”楚妤怔怔的望着陆九卿,又看看他手里的安康福,心道这一晚他倒是猜中了不少因果。环顾了下四周,虽说周遭并没太多香客,但毕竟佛门之地,还是不宜谈论过多的儿女私情。楚妤便拉了下陆九卿的袖襕。谨慎的轻声道:“换个地儿再说这些。”陆九卿笑微微的凝着她那双清灵的眸子,沉声道:“好。”说罢,他便双手恭谨的将那枚安康福供回药王菩萨神像前,又往功德香里塞了一张银票,之后才拉着楚妤从寺庙的后门出去。出了佛华寺的后门,便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山崖。崖边白瀑悬空,倾泻而下的水流跌宕奔腾,飞花碎玉。蒸腾而出的水汽袅袅漫漫,雾锁烟迷,便得整面山崖如堕云海,恍若仙境。楚妤一脸兴奋的看着眼前奇景,仿佛先前车上的困乏之感已随着那瀑布飞流直下,不见踪迹。“想不到佛华寺后面竟是这般壮阔!”此景虽绝,但于并非头次得见的陆九卿而言,显然不如身边的美人儿耐看。他目不交睫的凝着楚妤的脸,声音要比先前大出两倍才能让她听见。“妤儿,昨晚回府我已问清,那枚安康福确实是薛成伯府送予我母亲的。如今既然母亲与我皆身体康健,自然留它无用,倒不如留给需要它的人。”听闻此言,楚妤的思绪蓦然从飞瀑中拽了回来。心忖着原来竟是如此乌龙,难怪那家小姐刁蛮至此,想不到竟是薛成伯府的千金。她转过头望着陆九卿的一双眼睛,似是要拿这种对视的力量迫使他说不得慌话。她问道:“那你跟那位薛成伯府的小姐,可认识?”陆九卿状似调侃的笑了笑,答道:“与你一样,只同她见过一回。”“你……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她?”“都写在脸上了。”楚妤面带羞赧之色,微微垂下头,眼神张慌的无处安放,只一心避开他。他言下之意显然是在揶揄她为此而莫名吃醋。陆九卿勾着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嘴边泛着怪笑:“她可有欺负于你?”楚妤抬起眼帘看向他,一脸的不满:“你当真把我想的如此软弱不堪,任人欺凌?”“不管你有没有,旁人都不可对你有半点不敬。”陆九卿沉声应道,转而又略带埋怨问起:“我给你留的侍卫为何不带?”楚妤显得很是无奈,口中喃喃道:“我是来虔诚进香求菩萨庇佑的,又不是来给神明示威的……”既而她又认真补了句:“我虽经历很多无力无奈之事,但你大可不必将我想成是什么无害的小白兔。若是有人犯我,我也断不会委曲求全。”“好,”陆九卿带着几分笃信的眼神看着她,充满期许之意的调侃道:“那就快些蜕变成只小狐狸让我看看。”楚妤斜睨他一眼,上道儿似的言道:“若不是因为那安康福有诸多讲究,我昨晚就给你踩烂撕碎了。”“噢?这么有气魄?”陆九卿像逗弄小孩子似的,以一双笑眼端着她。随后又将手伸进袖袋中,边取什么东西,边说道:“福是菩萨赐的,自然不能践踏,但若是想毁掉别人的一片歪心血,这个也够你宣泄的了。”说着,他将那颗晶莹剔透,价值不菲的翡翠玉珠托在掌心里。然后视线自那颗珠子往山崖下一划。楚妤先是怔了怔,很快便明了他的意思,嘴上坏笑着将他手心里那颗玉珠拾起,转身就用力往悬崖下扔去!她释然的回过头来拍了拍手,顿觉一身轻松。之后又抿着抹笑意,佯装抱怨了句:“竟然骗人家说,要去吃临安城最美味的早膳。”“没有骗你。”陆九卿边说着,将楚妤轻轻往怀中一拉,并伸手捏起她那倔强的小下巴。“来,我喂你。”说着便将温软的嘴唇覆了过去……一番亲昵过后,陆九卿紧紧的将楚妤揽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顺滑如上好绸煅的秀发。两人似是仍沉醉在先前的那阵暧昧厮磨之中。“陆九卿,佛门清净之地,你竟然……”“佛华在此,菩萨为证,我陆九卿此生此世,唯心悦楚妤一人。不相欺,不相忘,石泐水枯,矢志不移。”第106章较之清凛的早晨与傍晚而言,这会儿午后太阳正好,倒是稍稍让人感受到一丝初冬的残暖。这个时辰醉花阁里很少有姑娘守着空楼,大多吃饱睡足了便出去游玩。晚上她们要辛勤待客,白日自然起的迟些,也只有午后这点儿闲暇时光可以过过想要的生活。屏门虚掩,因是白日倒也无人会过来打搅。诺大个厅堂,只剩楚妤和牟思云百无聊赖的趴在桌案上。“照信中所言,后日我二哥便要到临安了。”说这话时楚妤既期待,又有几分难掩的焦虑。牟思云自是清楚她的所喜所忧,便劝道:“小姐,二少爷到达临安后便可以带来夫人的详细病况说明,这不正是您一直在等的么。”“是啊……”楚妤眼帘轻垂,将下巴抵在趴于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