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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现在搞成这个局面,想接触却不能接触,想说话却不能说话。都说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原理应该就是这样。白椿岁在期中考之前三天请假,复习了三天后,又考试了两天,一直到下周的周一,他才踩着蜗牛一样的步伐回到学校。完美地避过了考试。只是一周不见,他好像又瘦了一些。班上的同学还在逞强地穿着秋衣,他却已经是冬天的装束,校服外还罩一件大外套,毛领团团绒在脸边,衬得那张脸小得可怜。每到换季他基本都要生一次病,并脱离学校,撞上考试也并非没有过,早已习以为常。回校后他先去了一趟办公室,就成绩的问题,班主任要找他谈话。其实他的成绩一直都算不上好,毕竟总是缺课,反应速度也迟钝,但从小到大,他都在实验班里。他能够从那个病中挺下来,对白家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因此无论他想要什么,父母都不吝啬于给他。他想要上学,想要普通的同龄人环境,父母就让他进最好的学校。只不过父母和哥哥总担心他会被身边人欺负,或者出什么意外,因此就让他进平均素质最好的实验班,也算是规避风险。他对自己落后于同学的成绩觉得羞愧,但他又理解父母的苦心,一次也没提过想去普通的班级。班主任也知道白椿岁的问题,入学时,领导耳提面命过数次要好好注意,还给他涨了工资。自己有好处拿,他倒也不是那么在意白椿岁拖的后腿,只温和地程序化地说了几句,鼓励回学校了要努力学习。白椿岁听一句就点一下头,乖巧得不像有钱人家的少爷,脸蛋还微微泛着红,似乎觉得不好意思。他的手指捉着衣角,等班主任结束话题了,他还不走。班主任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白椿岁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又鼓劲,牙齿在嘴唇上磨来磨去,做了好一番心理工夫,才声如蚊讷地说:“我能不能……请班上同学给我补习?”他声音太小了,班主任没有听清:“你说什么?”白椿岁深呼吸一口气,这次说:“我,我想请邱……邱天元,给我补习,就每天半小时也行,中午放学或者晚自习放学……”他家并不强求他的成绩,如果他想,也可以花钱请最好的老师来给他补习。班主任有点疑惑,白椿岁又张口结舌地解释说:“如果太麻烦的话就……就不麻烦他了。我只是……”他低下头,轻声说,“上学这么久了,我和同学的关系还……不太好,所以我想试试看……”班主任很快意会,点点头:“我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白椿岁又红着脸说:“但,但是……希望老师不要告诉他,是我要求的……”这孩子脸皮薄,班主任也明白,难得他有上进好学的心,这不是坏事。很快地,班主任把邱天元也叫来,换了个意思向他表达。白椿岁成绩太差,拖低了班级的平均分,老师看你学有余力,考不考虑每天花个半小时帮助一下同学……邱天元从白椿岁的名字出现开始就躁动不安,等老师把话说完了,他连过都没过脑子,几乎是干脆利落果断地回答:“可以!”出了办公室,他的脑子才开始慢半拍地思考。回到教室看到白椿岁不安担忧的表情,他又放弃思考了。他已经好好反省过自己的异常关注了,说不定给白椿岁补习一段时间,真的有了实际接触,他的好奇心就会烟消云散。陆诚兴致勃勃问他:“老班喊你干啥啊?”邱天元心不在焉回答:“问我能不能帮帮同学,给白椿岁补习。”陆诚哈哈哈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大腿:“哈哈哈哈这问错人了吧,怎么会问到你身上,你可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就算要补习也该是给我补习……”邱天元:“我答应了。”陆诚:“啊?”邱天元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那个座位,视线投注在那儿,他搪塞陆诚:“我到时候就随便乱教,让他以为自己能考好结果考得更烂。”8.中午放学的时候陆诚一下课就冲了,溜得脚下冒烟。他决定和邱天元绝交一天,在今天结束之前他都绝对不跟这个先斩后奏的家伙说话。帮带饭也是不可能的!自力更生吧!他走人倒是帮了大忙,省得自己还要应付两边。邱天元松了一口气,在他走后马不停蹄开始收拾桌子,顺便把他那垃圾堆一样的桌子也清理干净,好让白椿岁坐过来。等收拾好之后,白椿岁却还在位置上没挪动,只是眨着眼睛望着自己。“磨叽什么,过来。”邱天元道,“要我隔空喊话给你补习?”白椿岁把玩笑话当真,赶紧摇头:“不,不是……”“坐这。”邱天元拍了拍陆诚的桌子。白椿岁却又摇头:“我坐他的座位,他会不高兴的吧……”陆诚又不是神仙,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坐的哪里。心里是这么想的,邱天元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故作冷淡说:“那你自己搬桌椅。”白椿岁还真的把手里的笔记本放下,?起身,托着自己的椅子过来,放到邱天元桌子另一边,接着再折返回去拿纸笔。椅子是放下了,但再来时,他却连坐下都犹豫,目光游移,看看邱天元又看看椅子,最后小心地把椅子往侧边拉了拉,不和邱天元并排了,这才敢坐下去。并排的话,靠得太近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不高兴……邱天元却眉头一皱,不满地瞪着椅子:“你坐侧面干什么,嫌我写字太舒畅吗?”“没有!”白椿岁脸上一热,匆匆把椅子又挪回去,道歉说,“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他坐那里的话,邱天元就得把纸转动四十五度了,确实很麻烦。邱天元看着重新和自己靠上的椅子,变近的距离,勉强算接受了,从鼻子里哼一声。白椿岁却不知道他这哼声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惴惴不安。他又不开心了吗?和自己靠得太近是不是有点讨厌……白椿岁也不敢看他,鼓起勇气开口说:“我……我想先请你教我写,这次数学考卷的题目。”他没能参加考试,倒是请哥哥带了考卷回家,自己做了一遍,然而这次的情况比月考还要惨烈,他好多题目都不会写。白椿岁把考卷摊开,从选择题开始,每个看不懂或解不出来的题都标上了记号。早上数学课老师已经讲了一半卷子,因此前面又有一些题被他画上了完成的记号,应该是听懂了。邱天元拿过来看,顺便把自己的卷子从抽屉里摸出来塞他手里,说:“你自己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