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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攻防是我最喜欢的一课。」「神经病,都是些低层的体力活,能有多喜欢?」白震江拍著身上的泥土,却没留意手掌心是最葬的,把那衣服彻底的毁了,「干﹗妈给我订做的……」「这泥巴泡过水就溶解了,好洗得很。」武子吟叹口气,「来,脱下来吧,姐夫教你洗。」「你给我洗不就好了?」白四少是个厚脸皮的。「那改天姐夫不在,你那宝贝衣服还不是得丢掉?」武子吟顺著他的话﹐用哄小孩的态度道,「震江,凡事求诸记,不求诸人,自己能独立处事,就不必仰赖别人了。」白震江并不喜欢听人说教,要是在家裡子吟这般说,他定然是要马上要耻笑的。可在军营这数天,他受了无尽的打骂、叱喝、冷眼,彷彿全世界都看不起他似的——如今突然赐给他一个温言软语的姐夫,就显得无比可贵了。说到底,震江才十多岁,一个心性未定、被宠过头的孩子。白嚷与白镇军就远远的看到震江本是一脸反叛,经过子吟的一番诱哄,竟是改变了态度,还乖乖的脱下衣服,要跟他去学洗衣服。白嚷瞠大眼,禁不住骂道,「他妈的,还真就赖上了﹗」「闻说武家老二也是子吟带大的,他是有这方面的经验吧。」白镇军回道。「对了,大哥。」白嚷趁著子吟与震江走了,正好要向白镇军补上道谢,「谢谢你救了子吟。」「小事儿。」白镇军不以为然,「该谢那通报的年轻人。」「大哥,我却是奇怪,那小陈怎麽就胆子大到爬你的浴室去了?」这事儿虽听子吟说是意外,但白嚷打从心裡不相信。白镇军睨了三妹一眼,「你真想知道?」「果然是有内情?」「话说我的军营裡有一个传言……」白镇军便把那荒谬的故事一字不漏的覆述了一遍。「这他妈的甚麽?」白嚷摆出了愤怒的表情,「子吟……在武家可是连通房丫头都没有过,怎可能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有人看到了证据。」「甚麽证据?」「子吟背上有很多痕迹,说看起来是被男子折腾的模样。」白镇军扫向白嚷,瞬间看到他变得僵硬的脸色,慢悠悠地说,「你们夫妻间的事我不管,但有士兵因此对他起了心,我就让他别去澡堂,只用我的浴室……想不到还是有士兵以身犯险。」「那个兵,」白嚷按捺著心裡的恼怒,勉强平静的道,「在哪?」「毙了。」白镇军冷道,「严重违反军纪。」「大哥,你该把人交给我发落的。」白嚷对此并不满意,是便宜了那家伙了。「那是我团裡的兵。」白镇军不为所动。白嚷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在大哥面前失去情绪,儘管知道这荒谬的传言出于自己手笔,也可说是子吟会被侵犯,始作俑者算得上是自己……「子吟知道麽?……那谣言。」就是把那士兵千刀万剐,也弥补不了心裡的悔疚。「不。」白镇军摇头,「是止戈跟我说的。」白镇军看白嚷脸色颓靡,却始终没有对子吟身上痕迹及夫妻间的关系做澄清,当然也不一定要说,毕竟大哥再亲,也就是个外人。白镇军注视著沉默的三妹,蹙著眉,认真地说,「子吟不过是为武家入赘,若你真不喜欢他,便和离吧。」「劳大哥费心。」白嚷马上便回绝,「我夫妻俩恩爱得很。」第二十七章、开导第二十七章、开导武子吟向士兵拿了木盘子、手把手的教震江洗衣服。这明明是下人的活,他这个曾经的武家少爷却是做得纯熟,且不以为然。白震江越看越感到疑惑,「姐夫,武家没有浣坊麽?这衣服都要你们自己洗的?」「并不是。」武子吟笑了笑,「但娘自少便教我要学著自己做事,若将来独自生活了,也能自理。」「……我想娘是不会让我独自生活的。」白震江不认为自己有这种担忧。「若是你将来出洋留学呢?」武子吟叹笑,「总不能带白府的下人跟你一起去寄宿吧?」「我才不留学。」白震江想也不想便回道,「在家裡多好啊,去了那边儿都是洋人,又不晓得他们说甚麽,吃的用的也不一样……」「四弟,水要淹没一个指节以上,然后把皂粉放进去……对呢,你做得很好。」子吟温言指示著,续道,「你啊,留学并不是去享受物质生活,而是去吸收、学习,洋人怎麽就把满清皇帝打跑了?就因为他们船坚炮利,科技比咱进步。若国人依然安于现状,不求进取,迟早是要让洋人把我们的土地都分割去的。」「爹和大哥那麽厉害,有甚麽好怕?」白震江嗤之以鼻,这种救国论他在时报上看多了,可作为白家少爷,他从不认为有担忧的需要。「帝制已经覆没,白家再厉害,便是军阀之一罢了。」武子吟垂著眼,示意震江如何搓洗衣服,「如今局势就如战国、三国之时代,你可有熟读历史?三公、曹魏的霸业结果如何了?」「我听到夫子说话便想睡,他们说得一点都不有趣。」「子良也是这般说。」武子吟却是笑了起来。「你那弟弟?」「嗯,每次上课他不是溜走就是託病不来,让大太太气倒了。」想起子良过往的劣迹,武子吟不禁摇头叹笑,「之后就换上我做夫子喽,亲自给他讲四书五经,他才愿意听。后来总缠著我讲历史故事,夜裡哄他睡。」「欸……你跟你弟的感情真好。」白震江说,不自觉已是跟著子吟的指示搓洗起衣服,这要在家裡发生,怕不把白夫人吓惊,「我就不一样……年纪差的远,他们又很忙,都没人跟我玩儿……」「你跟嚷儿比较亲近吧。」「三姐、哼……她就是母老虎,我才不跟母老虎玩去呢﹗」「所以你就跟一些公子哥儿去赌石?」「我……」震江看了子吟一眼,又低下头,嗫嗫嚅嚅地道,「其实我没甚麽兴趣,但他们总笑我白家四少连个月份钱都不够他们多…就气上头了,要在赌坊摆阔气。」「这麽容易就给窜掇了?」武子吟露出意外的表情,「四弟……你不聪明啊。」「萝唆﹗我心裡也后悔呢﹗为了那仨小子害我到这裡来受罪……」震江想到此,也是扁了嘴。「酒rou朋友,便不要再交往。」「我晓得的。」白震江低声沉吟,「下回看我不坑死他们……」「你不和他们来往就行了。」子吟揉了揉他的头,把少年阴骛的表情揉开了,只剩下一脸不耐烦,「姐夫,我不是你弟,不要摸我的头好不好?」之前武子良来时他就亲自见识过了,这兄弟友爱的,子吟摸他头时,弟弟还把头钻到哥哥怀裡撒娇,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怎麽不是?」武子吟却偏要去揉他,「你是我四弟呢﹗」白震江反了反白眼,很想说:你就是个入赘的﹗可面对著武子吟和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