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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哥带了一箱金条,兑了许多的英镑美元,还有这台车……你跟不跟大哥走?」武子吟看向正在稳稳的开著车的大哥,始终如一的说,「大哥,我们回去吧。」白镇军领会了,这便是子吟的答案,他就沉默下去,一路把车子开回白府。彷彿他们刚办完公从军营回来,就像平常的每一天。第四十八章、舞会第四十八章、舞会白家的盛会,便于此月初一举行了。一时间,各路政要、军事人物都在盛京聚集,百姓走上街看热闹,又有报社记者追访,白家的士兵只好充当临时警卫,在市区巡守,以免有人藉机生事。白家这几天也是来了好几拨客人,有白老爷当年的老兄弟,主动的表达想要亲上加亲的意愿,把自家闺女都荐出来。武白两家的婚事至今教人津津乐道,都说武少爷入赘等于是攀上了高枝,白家大气的把他引进军团,还当白大少帅的书记,有儿子的老战友听了都是扼首顿足,当时怎麽就错过了这样好的机遇﹗各国领事前来探望,事实上却是来揽生意的。知道日本人得罪了白家,损失许多生意,他们都暗自幸灾乐祸,同时便像是感应到蜂蜜的工蜂们,围著白家嗡嗡嗡的打转。子吟陪著大哥二哥接见领事,把谈及的合作都书面记录,回传给书记处做跟进。其中倒是那德国领事,见面的时间特别地长,因为新上任的领事官裡,有一位竟是当年大哥二哥唸德国军校的旧同学。那是名金髮蓝眼,皮肤雪白的高大男子,长胳膊长腿,宽肩窄腰,穿上军服的话,恐怕就像个换了颜色的大哥。子吟瞧著这男子与大哥二哥谈笑风生,一路从玄关走进客厅落坐,那挺直的身板、有条不紊的走路姿态也是如出一辙,想必便是德国军校的模范样儿。「朱利安.冯.鄂图。」这男子便与子吟自我介绍,说的是带著怪腔怪调的华语,「知道你是白的妹夫,荣幸。」「荣幸认识你,我是武子吟。」子吟便回以一口流利的德语,这让朱利安睁大了眼,对白镇军说,「妹夫也是去过留学的吗?」「没有。」白镇军回道,他与朱利安说话都是用德语的,「他是在国内跟洋老师学,除此还会说流利的英、法、俄语。」「我的天……」朱利安看著这位只到自己肩膀高、小巧瘦削的妹夫,他不懂分辨中国人的年纪,可瞧著武子吟那白皙的脸,感觉还是很年轻、很年轻……「你的语言造诣,很高。」「过奖了。」大概是大哥二哥和朱利安曾是朋友的关系,武子吟感觉这外国人态度友善真诚,比之那些高傲,摆著一副施捨表情与白家邀生意的他国领事要讨好多了。就连要求合作的时候,那态度都是直率坦诚的——「如无要事,我们得失礼了,俄国领事也在前厅等候著。」白镇军说道。「白,你知道这次我前来,并不单是为了敍旧。」朱利安便一正神色,他一旦不笑了,那立体分明的五官便显得很冰冷,像个西洋雕刻似的,「我们德国有自己的兵工厂,能生产出优秀的大炮、步枪,白家若有需要,我们德国是非常乐意出售的。」「德国人的造工精良,父亲早有意向与你们做交易。」白经国笑吟吟的道,「可是啊……之前与我们磋商的……前任领事不肯鬆口,那价钱始终谈不拢,我们也是很遗憾。」「马克是个大日耳曼主义者,我承认他是渗进了个人偏见。」朱利安对此似是早有准备,对答如流,「如今大公派我取代马克,正因我们出身同一军校,想与华人建立良性的合作关系。」「那便得看朱利安你拿出多少的诚意。」白经国微笑,「欢迎你在留京期间到我办公处商谈,只是还得先待舞会结束,这会儿访客太多,我们兄弟俩每天就是坐在这会客已是分身乏术。」「明白的。」朱利安颔首,规距的站了起来,「我便先向上司传递这个喜讯。」「不送了。」白镇军道。「白。」朱利安倏地回头,他总是用姓氏喊白家的两兄弟,「若有机会来我天津的住处,我们再来喝啤酒。」「嗯。」白镇军颔首,「许久没嚐过大麦啤的滋味。」留学的时候,他们每逢庆祝或是休假,便会与同学聚在一起喝酒,啤酒是德国人最大的嗜好,许多的情谊都是建立在酒桌上。十月的时候,还有举国一同进行的啤酒节日,走到哪一处都能喝到免费供应的啤酒。这便是朱利安的表示,儘管立场不同,他们的友谊不会改变。「非常乐意。」白经国也笑著回道。朱利安便扬唇微笑,又看向武子吟,「妹夫也来。」「好的,谢谢你的邀请。」武子吟礼貌的回应道。在送别朱利安离开的时候,正巧碰著了白府的女眷,白嚷与丫环们带来了沏好的茶水和糕点,要为下一节的客人准备。朱利安本是随意一瞥,却在见到了白嚷了,眼睛大睁。「白?」白嚷转过头去,见著是朱利安,也是一笑,「意想不到会在这处碰见你,朱利安。」武子吟看著他们熟悉的态度,便晓得是在军校的时候就有交往了,「嚷儿也是……朱利安的同学吗?」「他比二哥低一届,对我来说则是学长。」白嚷向子吟解释道,「因为是大哥二哥的朋友,当年我到德国时,朱利安便特别的关照著。」「特别是因为,你是以男性身分入读那军校的。」朱利安补充道,「起初我收到白的信说,他的小妹要来军校读书,我可是差点要吓昏了。」「嗯,多得你的掩护。」白嚷回道。「你变了许多,我几乎认不得你了。」朱利安瞧著这传统中国妇女的服装,还有那画了妆容的眉眼、姻脂和口红,毫不掩饰他的吃惊,「很美丽。」「朱利安,你在我丈夫面前说这话是非常不尊重的。」白嚷便挽了子吟的手,笑吟吟的瞧著他,「若我的丈夫因此嫉妒生气,我可就麻烦了。」「非常抱歉,我以后不会说的。」朱利安便认真的道歉了,他对于中国礼节还不熟悉,就怕唐突了他人,「白,我们有机会再见。」「嗯,再见。」朱利安与随行而来的属下一同离开了,武子吟才与白嚷说了起来,「嚷儿,你和朱利安也熟稔吗?」「他……」白嚷皱眉,彷彿思索著该如何措辞,过一阵子,才摇头道,「你别问了,我不想说。」武子吟一呆,他没想到妻子竟是有不愿告诉自己的事情。难道这朱利安,真的有甚麽特别吗?「不要胡思乱想﹗」白嚷看子吟的脸色一阵青白,便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方面。」「那是甚麽方面啊?」本来武子吟还没有嫉妒的,可当白嚷这奇怪隐瞒的态度,便让他略有些介意了。「总之……你不要问了。」白嚷垂头,「反正我和朱利安甚麽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