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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的建筑。白震江却是一如出入自家般熟稔,甚至还向子吟介绍哪个区卖些甚麽物品,他被送去军营前,可是经常跟朋友来这边逛大街的。「姐夫,这个挺不错。」白震江拿起了一条手帕,「才八个银圆。」「太贵了。」武子吟说,「而且咱也用不著。」「现在但凡是穿洋西装的绅士都要带一条手帕,这是规矩啊﹗」「震江,绅士在英国语这一字,并不仅指表面上的装扮,而是包括了言行举止、涵养。就像是我国论语之君子一般……」武子吟认真的教导著震江。「姐夫,我去看领带了。」白震江不爱听这个,便指了领带很欢快的跑走了。武子吟叹口气,目光扫过了架子上的手帕,却是想起了大哥,因为大哥也有带著手帕的习惯,他一直用的都是同一条,而且后来……还常常给自己佔用,就像是大哥为自己给备著似的。想到此,他便不好意思了,早该买一条送给大哥的,怎麽现在才想到呢?武子吟禁不住在架子上认真挑选起来,要找一条适合大哥的手帕。然因为突然送礼给大哥好像又是招惹的行为,武子吟便再挑了两个礼物,送给嚷儿和二哥的,算是第一次逛洋行的纪念品。白震江瞪大眼,看著姐夫满载而归,他自己却是两手空空的,不由便心裡有落差,「姐夫,那你干嘛不买一个送我啊?」「你跟我一起逛的洋行,要甚麽纪念品?」武子吟莫名奇妙。「你给我姐我哥买礼物,就不能落了我一个。」白震江便无理取闹起来,「你快去挑。」武子吟想著四弟的话,好像也是有理了,对他来说又不是为难的事,便就在这百货多流连了一会,竟是多挑了两个礼物——一个给震江,一个给子良的。白家每人都能从库房领到月份钱,而自从担任书记后,大哥还给他在美国花旗银行开了户,每月另打工钱进去,子吟从没动用过,累积了大半年,便有著一份小小的资本。买这几份礼物,倒是他这一年最大的开销了。白震江还要孩童心性,故意不去看子吟结帐,要售货员把礼物包得精美,簇新一般的送到他手上。拿著那个礼物盒子,他便高兴上了,「姐夫……是甚麽?是甚麽玩意儿?」「你自己拆开看就知道了。」武子吟失笑。「不,我今晚到家再拆封。」白震江认真地说,把那礼物盒子收好了,便道,「姐夫,咱现在去蕃菜馆吧。」「嗯,姐夫不太认识店家,便由你决定了。」四弟对玩乐享受的场所都瞭若指掌,便带了子吟去了一家叫吉士林的蕃菜馆,听说与那天津的起士林齐名。说来惊奇,白震江没有正经的学过外语,可那洋菜单上每一道菜他都能读懂,还唸的出来,并与那洋侍应对答如流。「来多了,听著听著就懂。」「震江,其实你很聪明,好好学习,肯定还能帮上大哥二哥的忙。」白震江听了,却是不甚兴趣的努了努嘴,「他们才不要我的帮忙。」「震江。」武子吟无奈。「姐夫,你想吃甚麽?」白震江却是已把注意力放在那菜单上,「你送我礼物,这一顿便由我请客吧。」其实那都是从白夫人拿来的零用。武子吟便与四弟嚐了这一顿正统的蕃菜,他毕竟没留过洋,对蕃菜色还是陌生得紧。这回倒是震江成了他的导师,讲教了每道菜的名目,还有刀叉的用法。在这餐厅裡用餐的不是洋人便是有身分地位的人,武子吟吃得小心,不想自己失了礼仪。买单的时候看著那帐目,武子吟心裡隐隐的震惊,他在洋行买那几份礼物合起来,还不够付这一餐。白震江笑嘻嘻地说身上零钱不够,要侍应把帐寄到白府上,对方便欣然应了。「四弟,太挥霍了。」武子吟皱起眉,竟是有些内疚,「蕃菜都这麽贵的吗?」「我从前吃完这个,还要到咖啡厅吃个奶油蛋糕呢。」白震江很是不以为然,「咱白家的身分,不到吉士林不行啊。」武子吟便想起大哥带自己出走天津时,逛的都是洋餐厅、舞池和酒店,确实都不是一般人出入的地方。白震江爽快的记了帐,便对武子吟说,「咱们走吧,时间还早,可以去看一场电影呢。」「看电影?」武子吟呆了,他已经想要回家了。「对啊,一般的行程都这样、逛百货,吃饭,看电影。」白震江看子吟万分犹豫的模样,便摆出可怜的表情,说,「姐夫,自从入了军营后我都没再出来玩过了,你就依一依我吧。」「好。」武子吟对于这种小任性是很能包容的,况且他今天的日程便是陪著白夫人购物,夫人既嫌弃他了,他就正好閒下来陪四弟。二人从蕃菜馆走的时候,从二楼的雅间一路往下走,看到了许多桌的客人,这蕃菜馆虽贵,却是门庭若市,一般人要来预订,可是得排上一个月的。武子吟四处张望,目光扫过了一行进入雅间的客人时,便怔了一怔。他好像看到了子良,和数名男子进了雅间,都是统一的高级军装,只是他们一闪身便带上了房门,看不得真。「姐夫,快去,电影通常是整点开场的。」下头传来了震江的催促声。「嗯﹗」武子吟应了,便快步的往下走,把刚才那一幕放下了。武子吟便在今天体验过许多的第一次,逛百货、看电影,后来震江还强拉他到了咖啡馆,吃了洋糕点才回家。到白府的时候都过饭点了,白夫人在玄关处候著,一看到四弟从计程车出来便揪了他耳朵大骂,说一旦放任他就没了分寸,竟然玩到这个钟点才回家云云,其实是久不见他们归来,兀自的担惊受怕。「我带姐夫去消遣,他来京师这麽久,竟然许多地方都不知道。」白震江理直气壮的说,与白夫人边吵嘴边进客厅,可一看到厅裡坐著的兄姐,便顿时一窒,心裡发虚,「大哥……二哥……姐……」他平常玩闹到深夜回府,都没人这般理会过。这会儿看到众人落坐客厅,那明摆著是等他们归来的架势,便吓了一跳。「你们去哪了?」白嚷上前问道,却是越过震江,对后头跟来的子吟问的。「妈让我陪四弟去逛街,不过后来变成看电影,又去了蕃菜馆、咖啡馆……」武子吟看著大哥二哥竟都在客厅坐著,都是一愣,「怎麽回事?」「这不是担心你麽?」白嚷说道,因为白夫人不知道他和震江被日本人掳过的事,她只好说得隐晦,「怕你们出事,又没有卫兵跟著。」「抱歉…我与四弟没事。」子吟便拉住了妻子的手,一脸歉意,「让你们担心了。」白震江却是觉得兄姐都小题大作,才不过出门半天,他从来可玩得更疯了,也没见他们这般慌张过。他不愿在这客厅像犯人受审似的,便拿著子吟送他的小礼物自顾自的回房了,白夫人尾随著,在么子后头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