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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微突的小腹,「有甚麽好货,拿出来给本师令瞧瞧。」徐洪吉便像个勤劳的搬运工,从自己那一箱箱的木龛取出了皮子,都是他这趟跑东北带回来的,一边把货摊出来,一边便向马师令介绍货品的成色、来历和素质。他一隻手灵光,另一隻手掌心处却是长著一个大rou疤,瞧著像是受过了重伤,手指动得不利索。张开那皮子时,便由助手帮忙拿著另一边。马鸾凰挑了一块雪白的狐裘,要给自己做毯子,又给父兄挑了几块,送回老家去,徐洪吉看这女师令出手如此阔绰,心裡便大大的高兴,态度殷勤之极。「你也挑一块吧。」马鸾凰朝怒洋说。「我不用。」白怒洋回道。「彆扭甚麽,像个女人似的。」马鸾凰知道怒洋不要欠自己的人情,也不想与自己有更多牵扯,可她就是要对方欠著,如此,她才可以顺理成章把人留下来,「刚才那件狼皮也要吧。」「这灰狼皮可难得,是猎户在长白山打的大公狼,就只独独这麽一块。」这是徐洪吉压箱底的宝,可因为价格昂贵,就是富有人家也要再三考虑。看马鸾凰有意,他便热络的把狼皮半披在怒洋肩上,「公子长得很俊,配上这狼皮实在极好看啊﹗」怒洋皱起眉,不欲接受马鸾凰的好意,挥手就要推却,可他一垂头,就看到徐洪吉腰间皮袋别著一把西洋雕花的佩枪,那枪把恁地眼熟。怒洋黑眼瞳定在那枪一阵子,便别开了,脸上没做任何的反应,却是暗暗的打量起徐洪吉来。第九十四章、沉怒第九十四章、沉怒徐洪吉做了一笔大额的生意,心甚欢喜,儘管起先缺乏眼色,衝撞了马鸾凰,他的几幅上等皮子却都卖出去了,剩下的中劣等货色还放在军营裡卖,让长官、士兵们争相浏览。马鸾凰是敏锐的人,从刚才便察觉到了怒洋那观察徐洪吉的神色。待对方走到兵营去推销,她便问怒洋,「怎麽?你和他有过节?」「他身上戴著一件东西,是我送给子吟的。」怒洋也不瞒对方,直接说了。「欸?可是那把特制的勃朗宁?」「嗯。」马鸾凰也是爱枪之人,一瞄便晓得那枪绝非凡品,她下意识摇头感叹,「你还真喜欢那个人呢……这枪得费多少功夫才到手啊……」当时白三小姐嫁人,可也是报纸的一道大头条,远在西北的鸾凰也有看到。后来发现怒洋是男的,她便疑惑这婚约的真伪,可随著相处越久,怒洋对武子吟的用情,却是让鸾凰越来越佩服。虽是两名男子,他们却真如寻常夫妻一样的深情。「废话。」白怒洋便白了她一眼,「那可是我夫君呢。」他若不疼子吟,那还有谁来疼?大哥……他现在也不晓得怎麽了,东北那场雪仗以后,就再没听到他的消息,白家军似乎也给打没了。马鸾凰爱过的女孩儿就只有翠儿,身边虽然还有许多的丫头,却都是逢场作兴,并没有认真。说实在,她是羡慕怒洋能有相爱的对象,于马鸾凰来说,白三小姐简直就如镜子裡的倒影一样,自己不幸福,看著镜裡的自己幸福也能补足心裡的空虚。不过,她还是需要怒洋来实践自己的企图,他爱子吟是一回事,奉子成亲却是另一回事。「我得知道他是怎麽把枪拿到手的。」白怒洋倒没有在意马鸾凰的许多心思,只一心想要追索子吟的下落,他警告的看著马鸾凰,「你不要干涉。」马鸾凰便笑了,因为相处了这一年,怒洋已经抓到了自己的脾性,她对于猜心算计并没有多大的耐心,就会以暴制暴的把人打服、招供而已。「成、我看你大展身手。」她便双手抱臂,摆出要看热闹的模样。怒洋拢了拢衣领,走到校场去看徐洪吉的摊,看皮子的长官挺多的,士兵却没几个,毕竟这是花钱的玩意,不是谁都能买得起。徐洪吉看到来的竟是刚才与马师令一起,那位不知真实身分的俊哥儿,便眉开眼笑,光是马师令为他买下了最贵的灰狼皮,以知道这位小哥身分非同一般,徐洪吉就搓著手,很虔诚的问道,「小哥,有甚麽我能为你效劳?有其他想要的皮子麽?」怒洋冷著脸,指著对方腰间的枪直说,「我们师令想问,这枪卖吗?」徐洪吉一听,便乐呵呵的笑了,「也不是不可以买,不过这枪是我的宝贝,要割爱、这价钱可不便宜啊﹗」「我们司令说,儘管开价。」怒洋借著马鸾凰的豪爽,说谎不打草稿。「欸﹗这样……这样……」徐洪吉先是装出犹豫心疼的模样,颤了颤两脸的肥rou,便道,「好吧﹗我想马师令是识货的,我今日便割爱与她了。」白怒洋扬起唇,「徐先生才识货,这枪并非一般市面能买的货色,可是从某位大人物手上得来的?」徐洪吉那圆脸颊便笑出了两陀肥rou,「小哥说的甚麽呢,不过就是洋行卖的比较精緻的枪罢了。」「咱师令对枪的研究特别精博,她说这是特别订造的款式,从没有在国内见过。」怒洋注视著徐洪吉的表情,便说,「价钱不是问题,我们倒是要清楚这枪的来历,若是属于哪位大人物的,师令就不能要了,怕惹麻烦。」徐洪吉一听,便著紧了,他只是爱这枪的模样,却并非真的内行,毕竟枪械还是高级军官的玩意儿,他再富有,也就只是个走货的商人罢了,万不知道这枪有如此特别。如今听到马师令愿意为此一掷千金,徐洪吉就怕对方迟疑反悔,便忙即保证道——「这枪肯定不是大人物的,请师令不用担心。」怒洋心裡冷笑,却是摆出一副动心的表情,「那枪的原主人是谁?可会造成麻烦?」「肯定不会,说起来……也不怕与师令坦白的。」徐洪吉脑裡一转,想到马师令打下盛京,正是取代了失势的白家,便放心的和盘托出。「这枪是我在东北走货的时候得到,原主人乃白三小姐的丈夫、也是武家庶长子武子吟。」「哦?」白怒洋颔首,「他不是在盛京?怎麽去了东北?」「说来话长,因为我与白二少有一些合作关,他便託我把武子吟带到东北去,让他与白大少帅会合。」徐洪吉说到这裡,便连忙撇清关系,「我与白二少不熟,就做过几次生意而已。」「是吗?」白怒洋眨忽著长眼睫,按捺下一切的情绪,「那你把他送到白大少帅的军营去了?」「并没有,我只答应送他到长春。」现在白家就只剩下个白镇军,还不知道他在东北的生死,而马师令又与武家干过仗,如此算上来,武子吟还算是马家的敌人一派——徐洪吉心裡分析著,便越发的坦率,甚至隐隐与马家有了同仇敌慨之感,「说到这个武子吟,可有趣了,他就是个兔儿爷,也不知道白三小姐怎麽就喜欢这款的。可惜了这把花撸子,他根本不配带这枪。」「哦?」白怒洋垂下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