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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逼疯老李。」「防线是我的责任。」怒洋就垂下眼,「从他干下这事时,就没想过能回头了。」马鸾凰就看著怒洋,心裡登时就沉了下来,因为她就知道,自己是救不了部下的命了。第三百四十八章、招认第三百四十八章、招认老李伴了妻儿的尸体一天一夜,终于是把一切都招了。他把谢列耶科夫的计划、那货运的路线,毫无保留全说出来,只求白三少帅让他直截了当的死,再与妻儿合葬。马鸾凰神色複杂,最后去囚房看了老李一次,对方就苦笑著,对她道了歉。「师令……我是对不住你了……」「为甚麽要相信那俄毛子?」对马鸾凰来说,红党甚麽的,不过就是俄人推翻自己皇帝的藉口,甚麽政治主张,最后也只是为了取得统治权。「……也许是他们说俄国人过的生活,太好了。」老李就垂眼,苦笑道,「我当了大半生的兵,再了不起不过就是个排长,这辈子也不能往上再爬了,可俄毛子不一样,他说再低下的人,跟上位者都是平等的,甚至对国家有更大的付出,就该分配得一样的粮食、资产………」老李像背诵一样,把谢列耶科夫说的那些道理,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然后看著自家师令那毫不动容的模样,就苦笑了一声,「师令………你是马家的千金小姐,这些道理……恐怕是不会懂的……」马鸾凰就深深的皱起了眉,她从没想过底下的兵,竟会抱著这样的想法,以老李的资质,作个排长已经是很大的光荣了。然而她也知道,这话要直白说的话,就太伤人了,因此她就只直直的看著老李。马鸾凰没有谈理想主义的细腻心思,却是真重视手下的兵,老李行刑的时候,她就眼睁睁旁观著整个过程,眼眶隐隐的,也是红了。怒洋得了对方供出的消息,连忙调派了一个排的兵,遁著那路线赶,码头太打眼,劫货人便故意往内陆走,专绕那山野土路,谢列耶科夫说这批军备能为南方红党带来助益,甚至本来,还说好要带老李一家一同南渡去的。然而当怒洋的兵追溯著踪迹,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南下,只在京津地带打转,三车皮的货太惹眼了,他们就把那货分拆开来,既拿来与追击的白家军作战,又把军备分道运走。怒洋把他的排分了三路包抄,终于把一部份的货抢回来,这掳获的一行人裡,有走货商人,亦有同为红党、谢列耶科夫的追随者,严刑拷问,也就供出了计划的大概。谢列耶科夫本拟著把枪枝、子弹运到南部,是真要供给红党的,然而重炮大炮,南方用不上,就打算转售出去,赚取大额的资金,于是他们就寻找了买家——也就是日军。从老李被捕以后,谢列耶科夫连忙隐声遁迹,老李的妻儿之死,俘虏裡无人知情,他们只听说对方赶不上,不能来了,这货到手,他们就随著谢列耶科夫的命令赶路,然而终究还是给白家给赶上。怒洋与吕止戈从刑讯室走出来,都是一脸凝重,毕竟货给分拆出去,就更难追回来了,时间越长,亦更难掌握踪迹,这个事——从第一天就在军议上被严正的提出,怒洋的身分、年资,顺带都给拿出来大做文章,有将官认为,怒洋除了是少帅的弟弟,实在不配管理京郊防线如此重要的军团,更有老将直白的说,这三儿子在白老爷子时候甚至是不认的,来历也惹人疑窦。「听说他之前…是在马鸾凰的军团裡白吃住吧?」有人甚至把这小道的八卦,也都放上了台面,「他当时连军阶都没有,怎麽这一翻身,倒成了马师令的长官呢?」「大少帅,我老徐认真的奉劝你,像防线这麽核心的军团,不要交给个娃儿来管……这可不是过家家的玩儿呢。用人唯亲……要坏大事啊﹗」怒洋垂首听著,拳头就渐渐的掐紧,在顺境的时候,这些人看到自己也都一口一个三少帅,然而如今发生了重大的过失,便就众志一同的翻脸,摆出了不信任的态度,甚至认为大哥把防线交予自己,是不明智的。白镇军板著脸,在军议上,并没有偏袒怒洋,他是一军之长,必须保持那公正严明的立场,只说目前首当要务,是补漏而非责咎。「找回被劫的军备后,我必严厉处分,绝不徇私容情。」大少帅开腔如此的承诺,也就让将官们心满意足的散去。军议以后,白镇军就召来了止戈,让他协助怒洋追查。「必要的时候,可以调动军力。」白镇军脸色沉静,正是风雨欲来,他更要表现出这稳若泰山的态度,「止戈,京裡与红党相关的人物,也都须谨慎留意。」「会的,二少帅出差以前,也是这麽向我提醒过。」吕止戈颔首应是,心裡却是隐隐的概叹,红党终于还是把势力也伸到京裡来了。白镇军只下带了追捕的命令,以及京裡的防犯,即使是如此闭门商议的时候,对于这次疏忽,也是绝口不提一句怪责的话。怒洋看著始终就事论事的大哥,终是禁不住抿了抿唇,由衷地道,「……大哥,对不住。」他自觉是辜负了大哥对他的信任,甚至要让他在军议裡,承受了下属们的猜疑。白镇军脸容肃穆地看著怒洋,始终却是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就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表示兄弟之间,不需要多言。自事发至今,追回的军备只有一部分步枪、子弹,俘虏供出的消息并不能确定分道路线,让往后追捕更艰难,如今货物已经拆分开去,正是要寻著方法,运往各自的目的地。「三少帅,枪枝子弹恐怕是难追了。我们该集中在大炮上,这麽大的货,运送不方便。」回到议事厅时,吕止戈就建议道。「不……」怒洋声音平静,语气却是带著坚决,「得全都追回来。」吕止戈怔了怔,就苦笑道,「怒洋,我能明白你的心情,然而就实际状况想,这太难办了。」怒洋就垂著长眼睫说,「南下的火车、汽车,一一戒严。他们知道我们在追捕,就非得留在北方,绕著路寻找机会。」吕止戈看了看怒洋,见他始终神色平静,并不似是意气所为,也就转换了神情,正是洗耳恭听的模样,「你的盘算是怎麽样?」怒洋就走到书案上,对著平展开来的地图,「我打算以剿土匪的名义,亲自出兵。」吕止戈一听,却是有些诧异的,「……怒洋,这追的也就是三车皮的军备,犯得著亲自动兵吗?」儘管这都是昂贵的、新进的德国货,然而出兵带来的耗损,却也是不可忽视的,止戈心裡打了个算盘,就认为出兵……是个不划算的决定。怒洋紧紧盯著地图,似是知道止戈心裡的想法,就道,「止戈,我丢的不只是军备,还有大哥的威信。」吕止戈听了,一时就愣了愣,想起军议时,将官们纷纷对大少帅、怒洋发出那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