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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袂到场,二人一同走到厅中央的主位上,众军官们就都收敛神色,自律的肃静下来。白镇军站在讲台的主位,在座的所有长官,就都一同的敬了军礼,正是表示这会议的开始。书记席上的文官,便就自动自觉的提起笔来,准备各自需要纪录的部份。军议的首部份,总是从各长官报告状况开始,若有任何军需、给饷的请求,也须当众提出理据,让众人公开讨论,该不该给,给多少,大少帅总是让部下讨论过了,才做出决定。会议裡发言的官员众多,这讨论的过程裡,谁提案了甚麽,谁人赞同或反对,都必须纪录在案,正是有赖书记处仔细的分工,才能把一次军议过程完整纪录下来。自大哥开腔讲话以后,子吟就提笔不停的抄写,那姓魏青年便也执起笔,记下长官们的发言。平常这部份,总要耗上很长时间,团与团之间更是要有激烈的辩论,然而今日,众人都显的心不在焉,彷彿这就是个过场戏,并不是军议的重心。白镇军待各团都逐一报告过了,正是把繁琐的杂事都处理过后,才点名三弟,让他汇报这次发兵的详情。怒洋站起身来,走到中心的讲台位置,把数日以来、刑讯及追捕的成果都钜细无遗的,向众人诉说——防线发的两个军团,花了五天五夜,从京西追到了京北,把那丢失的军备大半数追回来了,既抓捕红党数十名,主犯谢列耶科夫更是活抓了,如今就在防线的监牢裡受著审问。「他是俄国间谍,又为南方的红党办事,在盛京,却是以商人的身分接洽各国要员。」怒洋便垂眼说,「这次劫走军备,红党本拟著把枪枝子弹运往南方,而重炮则是卖给日军,谢列耶科夫在京裡的住宅,有与日军交易的契约,也有红党名册、电报机,及大量的书刊,已经都带回来调查了。」这也就说明了,老李的妻儿为何被日军杀了。众人听三少帅报告完了,一时就有些讶异,在如此短的时间裡,不但是把劫走的军备都追回来,还能查出如此多的内情,三少帅这一次的追捕,无疑是大大的成功,就是想要挑理的人,也都无法说他办事不力。然而这事要发生,归究起来,还是防线出了造反的士兵,三少帅作为统领,实在是难辞其咎。众人就静待著大少帅发话,看他会是怎麽发落。子吟就渐渐握紧著笔,脸色凝重的看著前方,妻子在就事论事的报告过后,便回到席位去了,怒洋自问已尽了本分,也弥补了这次的失误,于己于人,都是问心无愧的。白镇军便站起来,对著众人发话——「这次丢失的军备,能及时追回实属幸事。感谢防线各团,及在京裡协助调查的卫兵团。」众人正是想著,大少帅这恐怕是要轻赦了,有人皱起了眉,就要挑事,可白镇军话锋一转,就沉声道,「然而防线各团不睦的现象,白怒洋作为主帅,并未能有效改善、统领整体。作为处分,从今日起,白怒洋革除少帅职衔,降为团长,防线将交予林作主理。」第三百五十七章、变向第三百五十七章、变向大少师此话一出,众长官便是一阵的譁然,没料到白镇军竟是如此狠,就真的毫不犹豫,摘了亲弟弟的帅衔。林师令是老白家的盟友,也是白镇军的叔伯辈。儘管在白家失势的时候,林作固守其土,并没有支持在东北作战的白镇军,然而当他重夺盛京以后,林师令又理所当然与白家结盟,论资排辈,在军裡都是让人敬上三分的老将。那准备挑理的,也都说不出话了,他们打的主意,就是要参本子,参的大少帅把三少帅一撸到底。万没料到,大少帅彷彿是洞悉了他们的心意,就直接卸了三少帅的帅衔,防线也交给别人看守。军议厅裡,就是一阵无话可说的沉默,再没有人能说大少帅偏私,甚至是心裡一凛,想大少帅对自己的亲弟都能狠成这样,那对一般的部下,必定是更加的严格了。怒洋挺直腰背,脸色冷凝,对于这个处分,他是早有预感,心裡却依然沉沉往下坠——军位是大哥给的,自己既不能胜任,被革除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他本人不动声色,身边的马鸾凰却是握紧了掌,露出了愤愤不平的表情,而这次一同出战的师长、团长们,也有人隐隐动了容,眉头深蹙起来,竟彷彿是有话想说的模样。白镇军沉默的环视四週,待这纷纷扰扰的讨论告一段落了,才问道,「诸位,可有异议?」「没有异议。」有人就故意扬声,「大少帅英明,公私分得清楚,我徐某服你了。」「对啊,林老带兵的年资,比三少帅年纪还要大呢,防线早就该换人管。」白镇军看向了白经国,彷彿是要问二弟的看法,白经国就耸了耸肩,表示他就顺从大哥的决定。然而,被任命接管防线的林老师令,却是举起了手,他重咳了一声,竟是说道,「大少帅,我年纪大了,防线那麽紧张的职务,我扛不了啊﹗」林师令是白老爷子一辈的,然而身体健朗,还会与部下一同的打枪、驭马,如今突然说自己老了,明显就是不想干的藉口。白镇军就深深的皱起了眉,「防线需要熟悉地形、经验丰富的人选,林作,你就不要推辞。」林师令却是摇头,看向坐在席间的白三少帅,竟是以老叔伯的姿态,反劝起白镇军来,「大少帅,老实说这个处分,我个人认为……有点太重了。小娃儿这麽年轻,犯个错总是有的,再者……他不就改过了,还干得满不错嘛?」白镇军就严肃的扳起了脸,「防线并不是儿嬉事,既然他还不能胜任,就下台去,多攒一点经验再来。」「欸……这对后来接手的人,也不公平啊﹗防线出乱子,将领拍拍屁股就能下台?这不是要人来收拾白三少帅的烂摊子吗?」林老师令就摇头歎息,「白三少帅管防线都一年了,他底下的人都习惯了他,现在换人,不就得重头再适应?」以林师令这样的说法,统领防线这个光荣的职责,彷彿是个烫手山芋,无人想接的麻烦事,他老人家是真不愿接,甚至还一再认为,大少帅该再给三少帅一次机会。「我观当今白家军裡,三少帅是适合带领防线的人选,可假若在座诸位都不服的,那不要他当也成……我就提个意见罢了。」林作就客气地道,「我光是管著自己底下的一个团,就分身乏术了,大少帅就另请高明吧。」怒洋听的林师令这番推搪的话,竟是有些懵了,他抬头看向对方,就见林老师令瞧他笑了笑,彷彿是个亲厚的长辈一样。怒洋垂下眼,心裡回想起了片段的回忆,父亲带兵的时候,林师令就常到军营的,见著大哥、二哥、和刚从军校毕业的自己,他就叹道,白家真了不起,两儿子成器,女儿都会上场打仗的……不过,做小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