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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嘴裡说出来的。子吟就不由有些担忧了,「冉升…你可是…发生了甚麽事?」严旭大概是饿狠了,那rou批优雅而快速的进了他的胃肚裡去,他就抹了抹嘴,蓦然说,「我与家父……断绝关系了。」「怎麽回事呢……?」严旭就深皱起眉头,「我对于家父那迂腐的想法,真是忍无可忍。我们父子……注定是要各走各的。」子吟看了对方一阵,就犹豫地问,「这是指…政治的想法吗?」严旭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左右看著,见这咖啡厅裡的人,都是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对话裡,才压下声音,低低地说,「我与你说过了,家父就是个复辟派的……他曾经支持过袁世凯……还反对护国运动,认为那些上街的学生,都是不智的。」子吟记得严旭也是参与过那护国运动的,恐怕当时就是受到父亲的反对和不理解,父子之间,就生下了嫌隙。严旭继续说道,「白少帅习西方之民主共和,为华夏建新政府,选总统,是何等开明之举,家父却说,这不过是等同把袁世凯的作为换一套皮囊,只有我们这些年轻一辈,才会给朦骗﹗」严旭说到后来,就有些动气了,大概是犟不过父亲,对他的固执无话可说。子吟就垂下眼,回道,「华夏裡,很多人还不明白总统的意思,他们以为这等同于前清的皇帝,你就……不要太介怀。」「别的老人可以,家父却是……不该的。」严旭似是犹豫了一阵,才小声的说,「我从前曾经十分祟拜我父亲,他在洋务运动、新文化界,都是很有作为的,甚至还做过许多革新文化的创举。他是老糊涂了,才会靠向复辟派去。」子吟怔了怔,他不好打听别人的家私,然而听严旭所言,彷彿他的父亲在政界,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可严旭不说,子吟也不好问,他就拐了个弯子,从别处关心对方,「那你来盛京……是为了逃离父亲吗?可有下榻的地方?」严旭就抿了抿唇,回道,「我有护国运动认识的朋友,如今就暂住在他的地方。」接著他就垂下眼,提起杯子深深的押了一口咖啡,「我们都十分仰慕白大少帅,听说新政府将要徵人,就决定毛遂自荐了,只要谋到一份差事,我就能自立的过活。」子吟听著,便就平静的嗯了一声,尽量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他总不好与严旭说,自己正就是这招聘的审核人。也许子吟正是个优秀的聆听者,即使二人不过才第二次见面,严旭就滔滔不绝,把他心事都和盘托出了。他心裡积了许多的抱负、不屈,都是希望华夏能改变,赶上西方国家的步伐,他想子吟是能理解自己的人,这说著说著,咖啡杯也就见底了。子吟默默的听到最后,就只由衷的劝喻对方,「不管如何,他总是你的父亲,并不能说政见不合就绝了父子情的。你就有空捎个信儿,免得他担心吧。」严旭却是摇了头,「他说,我要是进白家做事,就永远不要认他这个父亲了。」子吟的语气,却是意外的有些严肃,「听我的劝……不要让将来留有遗憾。」严旭怔了一怔,这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子吟正色的表情,他便有些意会了,「……悠予…难道你曾经…」子吟面对严旭,也是坦率的分享,「我数年前成亲离家,父亲当时身体还是很健朗的,可不过一年多,他就得了疯病,认不得人了。」子吟回武家的时候,也是曾提过想要看望父亲的,娘却说大太太不淮许,是顾忌著子吟要对父亲乱说话,「即使我写信儿回去……他也是看不懂。」严旭就呆了呆,并没料到瞧著年轻的子吟,竟是遭受过这样的事,然而最让他意外的,却是另一件事,「你……成亲了?」大概是子吟的脸相太嫩,他总以为对方还是个成年不久的青年。「嗯……」子吟就点了点头。「那你和太太……是在盛京居住吗?」严旭想了想,却又皱起了眉,「不对啊,那你怎麽和你二哥去俄国?」上回在起士林吃饭,他明明是这麽听子吟说的。「妻子……在成婚一年就去世了。」子吟便隐晦地道,「那位二哥…其实是妻子的二哥。」严旭那表情就凝住了,随即便是一脸后悔,「对不住……我……」他好像有些明白到,悠予怎麽如此严厉的叮嘱他。「都过去了。」子吟说著,看时候已是不早,就招侍应买了单,他不许严旭付帐,只说,「等你谋到职位、发工资了,再回请我吧。」严旭如今确实是阮囊羞涩,并没有和子吟苦苦坚持,他就问道,「当然,可我以后该到哪裡找你呢?」子吟并不能告知对方,自己就住在白府裡,他就改而说,「我住在妻子的家裡……也许、我来找你要比较方便。」严旭就理解的颔首,「也好。」他从口袋裡取出一支洋墨水笔,小笔记本,正是把自己暂居的住所,电话号码,也都一一写下来了。二人从咖啡厅出来,便就分道走了,严旭住的远,却还是打算走路回去,子吟就截了辆黄包车,把他送到那朋友的家,再赶紧回白府去。当晚,按照协定,子吟是跟怒洋过夜的,因此,当他穿著睡衣,出现在了白镇军的院落门前,就教白大少帅大大的意外了。「子吟?」白镇军连忙迎了子吟进门,看他只有单薄一身的睡衣,就深深蹙起眉头,「天气凉了,在府裡走动,也都得披上外套。」「我以后会的……」子吟也没料到外头那麽冷,他抽了抽鼻子,已是打出个喷嚏来。白镇军环著子吟,就把他往内室带去,包覆著他的两手,仔细的摩擦生热,同时明知故问,「今晚…不是去三弟那处吗?」子吟颔首嗯了一声,却是道,「有点正事,想问问大哥,问完就回去了。」刚刚怒洋洗澡以前,听的他要去大哥那处问话,脸色可是马上就沉了下来。谁知白镇军听了,也同时都脸色一沉,想这半夜前来,结果只是为了正经事……他脸上不动声色,问道,「甚麽事?」子吟看著大哥那紧紧包覆著自己的大手,问道,「大哥知道一位……姓严的,参与过袁世凯复辟的政客吗?据说是参与过洋务运动,也有留过洋的……」白镇军只思索了一会儿,就抬眼看向子吟,「当然认识,你怎麽不认识?」子吟怔了怔,「……我该认识吗?」「你没听过他的参政史,也读过他的书。」白镇军就回道,「严几道,复辟的党派裡,他可是位异数。」子吟一听,就呆呆的睁大了眼,「难道是那位…翻译天演论的……」「就我知道的人裡,只有他最切合你的描述。」白镇军就问道,「怎麽回事?」子吟就把他和严旭在天津第一次碰面的事,到今天的偶遇都与大哥说了,白镇军把子吟的手心捂热了,就把人带到床上,靠著自己躺著。他体温高,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