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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洋了。「师令……」林玉心有馀悸,便道,「……小心你的伤……」只怕对方怒急攻心,便像那天一样口吐鲜血。「大哥……大哥……」骂到了最后,武子良的声音却是如泣如诉起来,林玉好像还听到了一声哽咽,然而等车停下来的时候,司令却是已经闭眼睡觉去了。盛京子吟办完一天的军务,便驾车回京中心去,在大哥出征以后,军务落到了二哥及止戈头上,子吟为替他们分忧,兼了不少旁的职责,然而不管日子再忙,他也定必抽出空来,隔三差五来看望母亲。车子在四合院前停当,门房上前迎接,便笑开了脸,「少爷﹗你可来了﹗三少帅早到,正和太太说著话呢﹗」子吟下车的脚步便是一定,「……三少帅…甚麽时候到的?」「他比你早半个时辰……」三少帅与庶少爷一同来吃饭,是常有的事了,门房以为他们今儿也是约好的,还笑盈盈地补充,「三少帅又带了一车的礼物来,教太太十分不好意思。」四姨太心裡算得清楚,每逢受了白家的礼,便著下人向子吟报告,让他心底有个数——因为在她的认知裡,白家这些都是恩惠,而子吟是要用忠诚去还的。「是吗……」子吟应著,心裡却是升起一阵的踌躇,他并没想到妻子竟是不请自来,甚至又准备了礼物,要送给母亲。怒洋是他的妻,媳妇要待婆婆好,是理所当然的——然而现在,他却是觉著这些好意都不再纯粹了,因为怒洋让娘迁到盛京来,也是要把母亲困在这个四合院儿裡,斩断她和武家的根。怀著複杂的心情,子吟就走进庭园去,见娘笑的正是开怀,怒洋坐在她旁边,大概是从防线直接过来的,一身军装革履,是名俊美而威风的军人,然而他在自己母亲面前,却是没有半点架子,就像名彬彬有礼的后辈。子吟抿紧了唇,就走上前喊了一声:「娘。」怒洋那笑容便稍稍敛起来,因为他看到子吟故意迴避著自己的目光,只把视线投注在四姨太身上。「子吟,你可来了。」四姨娘便执起儿子的手,轻轻拍著,「怎麽这会儿才来?工作太忙了吗?」「大哥北伐去了,军队裡缺了领导,就比较忙。」四姨娘唉唷了一声,就转过头对怒洋说,「三少帅,既是这样的状况,你就不要花时间来陪我这老太太了。」「子吟现在是大哥身边的红人,我守的只有防线、就比他悠閒一点。」「都是保家卫国的男儿,哪有閒散之说?」四姨娘听三少帅夸讚子吟,心裡便是欣喜,「既子吟来了,咱们就去吃饭吧。」四姨娘随即就要站起,张罗下人布饭去了,怒洋是贴心人,当即就搀著了对方,怕她的小足走路不便。「你们白家啊…教养出的都是好孩子……」四姨太便轻轻拍著怒洋的手,是想起年夜饭当天,大少帅也是这样搀自己的,「你母亲若能看到你长大成材的模样,必然要十分欣慰。」怒洋便寂寞的笑了笑,回道,「夫人,你言重了。」白家三兄弟裡,最常来的就是怒洋,从四姨太迁到盛京来,便看出对方和子吟的关係多好,因此,四姨太待他,便也像是半个儿子一样,正是越发的亲近喜爱。甚至吃饭的时候,还都掌握著三少帅的口味,下厨为他预备了几道好菜色。子吟看著母亲和怒洋和乐共处的画面,却是抿了抿唇,沉默下去了。这人心,在互相喜欢的时候,即使一个眼神、一句说话,都要甜如蜜、带著无数的美好,然而一旦蒙上了猜忌、隐讳,就像嵌上了一面镜子,把所有的事情都倒成反面看了。此时,子吟就无法压抑心裡负面的想法——他逆来顺受、任由妻子的摆佈,然而怒洋还不满足,现在就连自己的母亲,也要受他的掌控了。☆、第四百八十四章、绝望第四百八十四章、绝望怒洋和子吟用过饭后,就一直在客厅坐著,谁也没有先说走,子吟踌躇著如何开口,因为他打算分道离去,回军营过夜;而怒洋明知丈夫打算,却是故意闷声不响的等。待到四姨娘就寝的时间了,子吟才没办法的站起来,主动地道:「怒洋,我开了汽车??我送你吧。」怒洋目光闪忽了一下,便回道,「送甚麽,我们回的都是同一个家。」子吟抿了抿唇,在母亲面前,便只是含糊的轻嗯了一声,与妻子一同离开。车子驶离四合院儿,随即便往白府的方向驶去,怒洋却是说,「我不回白府,我现在都住在那小家了。」子吟听了妻子的话,就拐了个弯,正是变换方向,把妻子送到那小家去,然而他一直目视前方,夫妻之间是一阵的无话。小家离四合院极近,不消一会儿便就到了,子吟看著这房子,明明是他们小夫妻的家,却是有一种难言的陌生,他一直是难以把这洋房子当归处的——他的归处,要麽是邳县的武府、要麽就是白家。只因为孃儿喜欢,他才偶尔来这裡,实现与妻子成家的心愿。子吟把车停在前院的小门前,便道:「孃儿……到了。」怒洋坐在副驾座,却是始终没有下车,他看著子吟的侧面,问道,「你要回营裡去?」「嗯。」怒洋听著这个毫不意外的回答,便冷凝著脸,道:「你知道我们…分开多少天了吗?」子吟抿了抿唇,他当然是知道的,从那晚与大哥说开以后,他们夫妻之间,便再没有同睡过了,从前相拥入睡的夫妻,如今突然缺失了一半,理所当然,就要察觉出寂寞来。然而在妻子面前,子吟却是违心的回答道,「没有分开……在营裡,我们每天都有见面。」怒洋听著这避重就轻的回答,胸腔顿时就升起一股无措的怒意,他与子吟成婚多年,儘管夫妻间总有闹不快的时候,却总是会和好的,而唯独这一次,二人之间的裂隙,却仿彿是越闹越大。怒洋就感觉自己像是独自走在一条孤独而漫长的路,徒费气力、却不知道能否有走到终点的一天。他曾经以为……把四姨娘接过来、让子吟与武家的关係断绝,夫妻间就能回复到往时一般好,然而现在,仿彿绕了个转,又回到同样的矛盾——就因为武子良,这他妈的、该死的武子良。「棉袄的事,骗了你是我的错。」怒洋就语气冷硬地解释,「但我若送过去,武子良必以为你是心软了,又来纠缠你。」光想到那傢伙在城门坚持要见子吟,怒洋的脸色就阴冷起来,这个事,他始终是没有让丈夫知道的,「你弟弟有多厚颜无耻,我想你是最清楚的。」妻子受不住丈夫出轨,理所当然就要清理身边这些野桃花,怒洋是不管武家或白家的,两夫妻结成连理,就该自立门户成家——然而他却是疏忽了,这支野桃花,却是子吟的亲弟弟,血浓于水,界线就显得模糊不清,因此……结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