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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管管针剂,就从背樑处冒起了鸡皮疙瘩,然而这般专业的、像是医院裡洋医生用的器具,看起来才是真靠谱的。「谢谢上将。」他就小心而慎重地把皮箱合上,对伊贺道谢了,「我就试试吧。」☆、第四百八十三章、掌控第四百八十三章、掌控当晚,伊贺果然就招待了武子良、白震江一同往樱花料亭去用饭,上海这所料亭为日租界的军商人所设,华人若无日人同行,是不可擅自进入的。训练有素的日本侍女,在料亭走廊穿梭而至,给每个隔间的贵客送菜,料亭唯二两位吉原伎艺,却是都来招呼身分高贵的上将了,伊贺作为皇军派遣总司令官,在上海这处,正有著独一无二的地位。「来,武桑,喝一杯吧。」伊贺把暖热的透明酒液倒进杯裡,就给武子良递上,「这是母国的清酒,跟你们华夏的高樑、女儿红…都是不一样的。」武子良一口乾了,就笑著把空杯子放下,「确实是不一样。」旁边那些涂满白粉,五官仿似画脸谱的歌女,跟华夏的青楼也是极不一样,武子良其实并不懂得欣赏,不过难得来到料亭,他就观赏一下日本人的这些玩意儿。「白桑。」伊贺转头过去,便对一直不发话的白震江问道,「你还好吗?」白震江坐在旁边,就目光恍惚的嗯了一声,他刚刚给医生打了第一针,眼看已是接近烟瘾发作的时间了,便小心感受著身体裡的转变。令人惊喜的是,他既没有发寒,也没有打颤,心脏确实是猛烈在跳,可那却是他紧张兴奋的心情。这莫啡散,果然管用﹗「厉害。」白震江就不可思议地道,「这世上竟有这麽好的特效药……谁还要在戒毒院活受罪啊﹗」伊贺便回道,「我跟你说了,这莫啡散不但得长期服,还得有洋医生帮忙下针,一般平民,是负担不起的。」白震江心裡却不是想的一般平民,老百姓当然负担不起,可白家一定是可以的,三哥要真心为自己戒毒,给他安排这个就好了,把自己送到戒毒院,果然就是为了报复。他知道三哥就是恨他,从以前就不待见他了,如今因著不破,他们更是成了仇人。白震江就歪扭的挤出了一抹笑,谁想到最后,反倒是伊贺救他出来,还为他真正的戒毒呢?他给日本人卖命这麽多年,最后还送走了自己侄子,如今也算是不亏了。「这莫啡散,要注射多久才能完全戒断?」伊贺就莫测高深的喝了口酒,道,「每人体质各异,这就很难说了。」这话确实是有道理,白震江颔了颔首,便也起筷吃饭,然而身体再不受烟瘾的束缚,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轻,甚至脸上也隐隐亮起了喜色。白震江在戒毒院清汤寡水,如今既是重得自由,甚至有了戒瘾的盼头,就开怀的吃喝,倒是武子良、伊贺浅嚐慢嚼,就见白震江脸色红了,眼裡也冒起了醉意。「美智子。」伊贺就招了料亭的老闆,道,「找个下女,送他去后房侍候吧。」「是的、上将。」料亭老闆颔首应了,便就与数名女子一同来搀扶震江,让醉醺醺的客人到别处歇息。这时那弹唱的艺伎也都被伊贺遣退,收起乐器款款告辞。武子良知道这是对方的意图,便也漫不经心的呷著酒,等著包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了,正好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武桑,还要吗?」伊贺提著那酒壶,问道。「要。」伊贺给武子良倒满杯子,便就舒了一口气,问道,「这次在上海打算待多久?」「明日便回去了。」武子良便道,「此行过来,就是为了与你碰个面,如今目的已是达到。」伊贺听了,便扬起唇角,说,「我始终还是很惊讶,你怎麽会寻到我这儿合作呢?」武子良晃著杯裡透明的酒液,无奈的笑了起来,「没办法啊﹗我是被白家逼的。」「哦……」伊贺就眯起眼,饶有兴味的问道,「白家怎麽逼你了?」「邳县和盛京那麽近,我大哥虽是在盛京当官,然而白家的野心,却是越发的昭然若揭。」武子良就握著酒杯,垂眼回道,「白镇军这场北伐,都表明要把全国军阀收编到政府去,那我这个在盛京旁的小司令,还能倖免吗?」伊贺摆出沉思的表情,却是道,「我以为凭令兄与白家的关係,他们与你该是和睦相处。」「我也以为是如此。」武子良目光便有些黯然,仿彿也是情不得已,「可徐元培压根儿就是想当皇帝的,白镇军既然都附和他,那我就必须为自己谋后路。」如此看来,武子良与自己合作的动机,倒是十分的充份了,然伊贺还是试探地问,「你跟我做生意,就是与白家做对,这事要暴露出来,你兄长的立场,可就十分为难。」武子良听著,倒是笑了起来,「你说的对,所以我这一方,是绝对保密的,假如真暴露了,那肯定是你故意为之,届时…就别怪我反面无情。」说到最末,那语调却是冰冷而锐利。伊贺表情不变,然而心底下,却是对这年轻人再一次另眼相看,他便回道:「……你不用怕,凭令兄与白三少帅的关係,即使是为难,也绝捨不得惩罚他。」「上将这话,是甚麽意思?」「我曾在火车碰见过令兄与白三少帅,他们私下的相处,有一种异样亲暱,不是寻常男子所为。」伊贺垂下眼,便笑道,「咱们日本,从以前就有众道这个偏好,正如你们的龙阳之道,也许白三小姐死后,令兄就移情在白三少帅身上吧。」武子良的笑容就冷下来了,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却是道:「我这大哥,从少就特别讨人喜欢,自然就有像白三少帅这样的癞蛤蟆,总妄图要攀上他。」伊贺表情定了一定,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是有些不知该作何回应。武子良的偏颇是有理的,因为他是武子吟的亲弟弟,然而从外人看来,这高攀的却分明是武子吟了,当今这个局势,谁能攀上白家,谁就有飞黄腾达的本事。然而武子良却是把白怒洋描述为癞蛤蟆,可见武白两家不睦的理由,大概也有武子吟这部份在了。武子良与伊贺一番详谈,当夜从料亭坐车回酒店时,已是有了醉意,林玉驾著车,突然就听到旁边的司令低声咒骂:「废物﹗……就会搬弄是非,你他妈有本事吗?……白镇军若不给你兵,你甚麽都不是﹗」林玉吃了一惊,以为司令骂的是自己,直接听到白镇军一词,才知道司令在咒骂别的人,于是他目视前方,就装作听不到的继续驾车。武子良却依然在骂骂咧咧,他是把前头的车子看成白怒洋了,嘴裡就说:「竟是教日本人发现了……伊贺若是盯上大哥,你他妈的怎麽护得了……」车裡突然就砰﹗的一声,是武子良重重的踹在了车头的柜子上,显然又是把它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