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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是我单方面的闹……也是我动粗…四姨娘,真的…很对不住,我并不是有心伤了子吟。」四姨太摇了摇头,二少帅说,子吟和三少帅打架,她心裡其实是不信的,她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子良再不讲理的时候,子吟也只是口头上训戒,却是绝对不动手的——他总说君子甚麽之乎者也,就是从不认为暴力能解决事情,子良倒是反过来——以暴制暴,当兵的都讲这个理。四姨太起初听著,实在难以想像自己的儿子会跟三少帅动手,可如今依对方所言,子吟就是单方面挨打了,四姨太心裡,就酸酸涩涩的痛了起来。可她不能、也不可以责怪三少帅,白家就是子吟的靠山,三少帅对她们母子一直都是很好的,纵是再难受,四姨太也是说不出半句责备的话,「子吟是……伤著哪裡了?他现在…还在医院吗?」「嗯。」怒洋垂著眼,就道:「他……没事。」子吟伤在哪裡,他实在是无颜对四姨太说了。四姨太抿了抿唇,实在是难以放心,禁不住便又问道:「能……让我去看看吗?」怒洋就脸带歉意的摇了头,套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那是…洋医院,一般华人,是不得进去的。」二哥对子吟住院的事情,保密得紧,对于所有致以慰问,甚至想要探病的同僚,也是统一以这个理由,打发过去了,依怒洋的身分,其实他大可以强闯去洋医院,翻出子吟的楼层、房号,然而始终没有——因为他怕。二哥说的是对的,他在意的,并不是子吟好不好,而是怕子吟不再爱自己,甚至在这番对待后,生出恨意来。在那只有夫妻俩的小家裡,他就像困兽一样,只想没天没日的佔有子吟……这数个日夜,怒洋无时在煎熬著,一方犹死死的坚持,认为自己是有理的,是子吟的错,一颗心分了再分,甚至还要分给那可恨的武子良;然而另一方,却是有懊悔不住的滋生,子吟是甚麽时候开始难受的,他不知道、也没觉察出来。他甚麽时候,竟是连丈夫的感受,也不再顾了?四姨太听著白三少帅的拒绝,眼眶就红了,她就压抑的挤出个苦笑,「三少帅、我相信你,你说子吟没事,那他…一定会好的。他在医院…要待到甚麽时候?」这却是教怒洋更无法回答的问题了,他就垂著眼,回道:「……对不住、我也不知道。」四姨太听著,就低低垂下头,默默的揩去了眼角的泪,然而三少帅却是已经无可奉告了,她也就不再追问。子吟寄人篱下,因为有白家的提拔,才有那样的出息,三位少帅对他来说都是恩人,特别是白三少帅……从迁来盛京以后,四姨太就看出他和子吟的关係有多好,对自己…也是像长辈一样的尊敬,多番照料,因此,四姨太就认为,即使三少帅真的伤了子吟,那也肯定是无心的。只是理智上能做此想法,但四姨太为娘的那颗心,却是从听说儿子失踪后,就一直颤著,好不容易得知子吟的下落,却是伤重住院的消息,四姨太就很想亲眼看看儿子,确认他是否安好的。四姨太挂著牵强的笑容,道:「我让下人做了饭,三少帅……这既是饭点了,你就留下吧,今晚儿有你喜欢的糖醋骨,还有桂花鱼……」怒洋颔首应了一声,是有心留下来,陪四姨娘吃饭,然而这一顿饭,终是吃得压抑,甚至是带著一点生份。「三少帅……还要添饭麽?」「不用了。」「那…我让莺儿给你上果品。」「不用了。」怒洋就淡淡的拒绝,「我最近饭量并不大。」四姨太便垂下眼,唇角的笑,是几乎要挂不下去了,怒洋看著隐忍的四姨太,想子吟的性子,确实就是承袭自亲娘的,不论是那顺从温软的个性,还有这不擅伪装的本质,全都得自四姨娘的真传。即使心裡多难过委屈,表面上,却总是被动的接受、粉饰太平。怒洋眼睫眨忽了一下,想他当初,正是被子吟的软所吸引,然而现在最恼恨的,却也是他这种毫无主见的软。那些恨,都是由爱裡生出来的。晚饭过后,怒洋就站起身,主动告辞,「四姨太,我该回去了。」他垂著眼,就平静的地道:「子吟最近来不了,你若缺些甚麽,还是需要月钱……请与我说,让我代子吟暂时照看著你。」四姨太听著,却是苦笑的婉拒了,「三少帅……你太有心了。我就一个妇人,没甚麽稀缺的……我…还是等子吟回来吧……」这月钱的事,可是母子间的私密事,白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愿麻烦到三少帅的。怒洋能感觉到四姨太那客套生份的意思,就抿了抿唇,道:「你不要跟我客气。」「子吟…衝撞了你,你没有计较、开除他的职位,我已是很感激了。」四姨太就低垂著眼,由衷地道,「三少帅……我就只有子吟一个儿子,也没甚麽能报答你们白家的恩德,只是,还希望你多多包涵子吟,这孩子……有时也许是太率直了,就不会圆滑一点逢迎别人,我以后…会多多的劝诫他,免的衝撞了你……」怒洋怔怔地看著四姨太,并没想到对方一而再三的,反向自己道歉,他却是觉著心裡落空了一片,因为他不单攥不住子吟,就连四姨太,也是无意间画下一道距离,把他当外人区隔开来了。怒洋就感到喉头有些乾涩,他就平静地道:「这一次,真是我的错,往后……我是再也不会伤子吟分毫,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他的。」四姨太听著这话,却是苦笑起来,「白三少帅,你这话言重了,子吟这麽大的人了……他该顾好自己,你不必……」「不,我这话是认真的。」四姨太的眼睛就微微睁大,她就看三少帅凝重地注视著自己,仿彿要透露出一个重要的消息。然而她心裡,竟是惊惶不定的。「子吟是我的丈夫。」怒洋就凝重地,对四姨太说道,「从六年前,他娶了我以后,我们就一直是相爱的夫妻了。」四姨太听著,表情就怔了起来,一时间竟是完全无法理解三少帅的话,她不由看了看旁的莺儿,仿彿是寻求著对方的说法,然而莺儿脸上,也是同样惊异的表情。「这、这是甚麽意思………」四姨太就乾涩的开口。「我就是白孃。」怒洋就垂著密长的眼睫,如实道来,「当年的…白三小姐。」☆、第四百九十二章、冷情第四百九十二章、冷情晚上,洋房子前静谧一片,怒洋下了车,就从口袋裡掏出门匙,迳自进屋去了。自子吟被二哥带走,他便独自留在这小家裡——已经没有回白府的必要了,兄弟间感情淡薄,与二哥现在更是相看相厌,子吟既不在,怒洋也再没有回去的理由。怒洋躺在沙发椅上,目光怔忡的盯著天花,小家温馨的橘黄色调,温暖不了他,倒是把曾经释心装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