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黑欲(前卷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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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仍旧维持着前一晚他们相拥而眠的模样,而凌乱的床面,还残留着他们欢爱的一幕幕。 一个月过去,米安提交了辞职信,只身一人飞往澳洲。彻底告别那一段如梦似幻的感情。 而郗泽川,他看起来一切如常。 郗泽川没有预计到会被“甩”,自然没有计划挽留的措施。米安离开之后的第二天,他全天二十四小时投入到工作,巩固他的商业帝国。偶尔有多余的时间,他会让秘书先回家,然后一个人驱车来到这间公寓,躺在客厅沙发上,在不开灯的屋子里,静静地待到凌晨。 这套公寓面积不大,是为了让米安住得舒心,郗泽川才花心思买下的。装修看着低调简约,但用材十分考究,陈设和布局都是以女孩的审美品味去设计的。因为米安在物质上很少提要求,他也就不问她要什么,都是通过日常观察她缺少什么,然后直接买来摆设在某个地方,再提醒她随意取用。 当观察到珠宝钻戒不如美食能哄她欢心时,他开始学习做简单的料理,而米安看着他在厨房专注钻研的摸样,总会抱着无限的好奇和期待,对他的喜爱和依赖会不知不觉多上一分。 等喂饱后,她就会懒懒的赖在他怀里,跟他撒娇聊心事,像只完全交付信任的猫咪一样露出软乎乎肚皮,任他揉捏。他熟悉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很轻易就能挑起她的情欲,然后便开始了他的正餐。他沉迷跟她zuoai,贪恋两个人水rujiao融不分彼此的滋味,让他内心有归属,他的一切成就都可以有一个着落。 只是没想到,只有他一个人在较真,妄想一生一世。 那天米安离开后,郗泽川坐在沙发上等了一晚上。桌上的饭菜热了三遍,时钟走了一圈。等到天蒙蒙亮,看着室内裹着一层灰败的日光时,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米安并非一时的气话或冲动,是早有预谋的背叛。 而这间屋子的所有物品,她一样都没有带走,是一开始就没有接受他的给予,没有把这段感情当回事,随时做好了抽身离去的准备。 所以啊,对付一个没有心的骗子,口头挽留,不如来点实际的手段牢靠。 又过去半个月,集团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不需要董事长时刻把关。郗泽川审批完接下来半年的重点项目,然后交由秘书和三个副总负责之后的工作安排。高层干部收到任务指示陆续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唯有秘书留了下来。 郗泽川丢开签字笔,抬手松了松领结,上半身往后肆意一靠,眉间泄露出一丝戾气。贯来冷静自若的男人,近段时间脾气是越来越阴晴不定。 “说吧。” 秘书将手上的文件袋放他面前,恭敬道:“这里面有米小姐近一个月的行程和动向。派过去的人每天轮流二十四小时跟着,截止昨日汇报的情况来看,米小姐行迹规矩安分,没遭遇什么凶险或麻烦。” 郗泽川点了点头,等秘书离开后,他才拆开文件夹。里面有一份跟踪报告,详细记载米安所在的位置,做过什么,以及接触的每一个人。 另外还有一张SD记忆卡,接上电脑读取后,点开全是米安的照片。郗泽川忍受一个多月不过问,就是害怕看一眼就丢了心魂,难捱长时间不能触碰的煎熬。 此刻看着照片中米安的脸,笑着的,安静的,妆容素净,眉梢灵活俏丽......他心脏颤动,眼睛逐渐露出疯狂痴态,照片中的她虽然迷人,但是对比作为他的恋人时,被他爱着时,分明更加可爱诱人。 那双水灵的眼睛,哪怕是生气,都像是跟他撒娇。 安安...... 他的安安。 如果说一开始喉咙偶尔干痒,那么尝过一次味道后,他就像一只在棺材里躺了千年的吸血鬼,欲望饥渴得快要发狂。 郗泽川按住心口,再多忍一忍,当怜惜她最后一段自由时光。 不知不觉回到公寓,他侧躺在沙发上抱着米安喜欢的那只抱枕,嗅着上面她的味道。 思念的洪闸一旦打开,再也关不住。 那之后,郗泽川吩咐密探潜入米安的住处,在她卧室装上了隐秘的监控摄像头。 他开始频繁的待在公寓,客厅从不开灯,黑暗中,屏幕的光笼罩着他疯狂而病态的脸,如猛兽般的目光窥视着显示屏中的猎物。 米安作息规律,通常晚上十点就上床休息,睡前玩会儿游戏、看书或追剧,也有失眠的时候,她会自慰…… 夜晚让一切阴暗的想象得以呼吸。他看着米安躺在床上分开双腿,将按摩棒一点点推进xiaoxue,顿时胸腔剧烈起伏,手伸到胯下圈住勃起的性器开始taonong…… 口是心非的小sao货,连自慰都在喊他的名字,还敢说分手。细想起来,米安只有被他cao的时候才是最乖的,会毫无保留依赖他,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任由他抱着亲吻。 屏幕那边,米安呻吟一声比一声高,最后喊着他的名字达到了高潮。可一旦发泄过后,女孩就会懊恼不已。 郗泽川伸手虚空摸着她气鼓鼓的脸,内心一丝冷笑:真欠cao。他后悔那天怎么没把她抱到床上,cao到她说不出绝情的话。 不过事已至此,郗泽川开始从监视获得了乐趣——通过这样的视角,方便他更深入的了解米安。 做过几回他就知道,米安身体天生sao浪,渴望男人jingye的浇灌。而近两个月的监视完全印证了他的看法。米安隔两天就会自慰一次,有时候还会看片助兴,喜欢Dirty Talk,听到女AV被要求喊哥哥或爸爸时,会比平时更快高潮……小sao货真是给了他意外惊喜。 不过惊喜过了头,有天密探给他来电,称米安去了酒吧,出来时身边多了一个男伴。类似这种情况之后也出现了几次。 某天晚上,米安洗完澡后,去冰箱取了瓶冷饮,喝完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等她睡着后,原本暗中监视她的郗泽川,悄然推开了异国旅馆的房门,不声不响坐到米安身边。 窗帘没有拉上,月光很亮。 郗泽川按耐住内心的欲念,痴迷地看了会儿女孩的脸。还未生出几丝欢喜,他脑海便浮现照片中米安跟别的男人在酒吧热舞,跟不同异性一起吃饭的画面。 他怒火中烧,理智崩塌。 四处勾搭男人的小sao货,分开不到半年,就迫不及待想给别人睡......他可是一点异心都不敢有,她到是身心都背叛的彻底! 所以不要怪他。 郗泽川双手撑在米安肩膀两侧,高大的身躯覆在她身上,亲吻着被他下了迷药的恋人。 手捏起她下巴,舌头伸进去品尝久违的滋味。扒掉她身上碍事的睡衣,等吃够了嘴巴后,再一路往下捧起那对雪白的rufang......最后是腿心娇嫩的蜜xue。 郗泽川饿了太久,双瞳欲红一片,发出抑制不住的粗哑呼吸。化身成yin兽一般,男人口中涎液滴到那散发着甜腥气味的花xue上,然后埋首疯狂的舔起来。 可哪怕他yuhuo焚身,他也不敢吃太用力,jiba硬到要爆炸,他也必须克制着不能插进去。因为不能留下痕迹,不然米安醒后发现自己被侵犯,肯定会被吓坏。 最后,郗泽川抱着昏迷的米安,睡了几个月来最安稳的一觉。 第二天,米安揉着沉沉的脑袋醒来,感觉身体有异样状况,却又说不上来。看着合上的窗帘,她依稀记得昨晚喝了点水就睡了,窗帘记得是没关的,可又一看床头柜也没有水杯,就以为是自己玩太累记错了。 米安随便弄了点早餐,坐在餐桌上时,望着落地窗外的异国景象出神。她所在的地方是澳大利亚一个靠海的风车小镇,有大学的朋友来这边做旅游账号,正好缺摄影师,她因为家人、还有感情的事感到心烦,就答应朋友过来帮忙。 待一段时日后,她心灵被澳洲美景治愈了不少,甚至都产生了定居的想法。这里有朋友有梦想,不喧闹不浮躁,她过得也算惬意舒适,只是当看见身边的人有家人和爱人时,她内心时常也会感到落寞。 虽然分手是她提的,但那个人也真的薄情吧,没有一通电话一个消息,到底是应了她的想法——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不能硬凑,一旦新鲜感过去你啥也不是。 米安觉得自己能很快走出来,但没想到半年快过去了,她对郗泽川的记忆不仅没淡去,反而越来越深刻清晰。果然啊,人不能遇到太完美的人。虽然很糟糕,但回头是绝不会回头的。 又过了一周后,米安接到了一通意外来电,是那位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前任。大学群里有人八卦过,说他工作晋升得不错,跟系花女友感情稳定,据说还订婚了。米安心想,他或许是来给她送婚礼的请帖的吧? 米安接通电话,主动打了声招呼,然后等他开口。没想到对方来了一句想她,问可不可以见她一面。 她有点懵。 “可......我听说你已经订婚了?” 对方问她听谁说的,让她不要听信流言蜚语。然后跟她聊起了过往,从中学到大学,他记得他们的点点滴滴。他越说越动情,说喜欢了她很久很久,从没像爱过她那样爱过任何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当事人米安都插不上话。 总算等他停下后,米安问他是不是醉了?他说没醉,不过是借酒向她吐露真心。 求着她,给一次见面的机会。 米安心想,即便做不成恋人和朋友,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便告诉了他自己现在的居住地址。结果两天后,她在群里得知了他酒驾车祸,当场死亡的噩耗。 米安连夜飞回国。 葬礼上,逝者父母拉着米安恸哭不止,怪她当初为何要跟他儿子分手,要是他们还在一起,他儿子就不会找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会大半夜还要伺候她出去买宵夜,然后才出了车祸…… 米安心绪杂陈,安抚了下伯父伯母后,一个人回了家。 只是她匆匆忙忙飞回国,家里钥匙忘记带,加上时差也没倒回来,心情简直糟糕透顶。就当她坐在小区楼下的石凳上伤心抹眼泪时,不远处一辆车开过来,然后车里走出一个人,竟然是希泽川的贴身秘书? “米小姐,少爷让我来接您。” 米安抽了抽鼻子,眼睛红红的,整个人都懵懵的。 后来直到被秘书带回公寓,看到做好了一桌饭菜的郗泽川,她还是那副呆呆傻傻的可怜模样。 “气消没?”男人温润的嗓音问道。 客厅灯光敞亮,一切好像没变过,就像她没离开过一样。 米安眼泪噼里啪啦掉的更厉害,她不知道为什么哭成这样,可能是太饿了,饿得糊涂了。 当郗泽川走过来,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时,米安想都没想,直接钻进了他怀里。 饭后,米安被郗泽川抱着坐在他腿上,她心情还是很低落,跟他说朋友去世的事。 郗泽川说他知道。 “你知道?” “要不是因为他,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回来?” “你话怎么怪怪的?” “安安,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米安才不信,肚子里食物消化了会儿后,脑子也清醒了。 想起自己那日说的话,她越觉得现在的情况荒唐又尴尬。 米安挣扎想从他身上下去,结果郗泽川抱得更紧,脑袋埋进她肩颈深深嗅着。 “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啊?” “气消了吗?” 米安被他吐出的热气弄得心痒痒,让他松手,说想看看他。 郗泽川却压着她的脑袋,略带伤感的嗓音道。 “安安,我每天都很想你。” “想去见你,但是害怕你还生气,又提那两个字。” 他声音夹杂着一丝酸涩和哀求。 “不说那两个字了,好吗?” 米安眼眶红了一圈,点头“嗯”了一声,跟他说抱歉。 “我不气了。” 夜里,郗泽川抱着熟睡的米安,越抱越紧,眼底是扭曲的执念和欲望。 不必抱歉,不必说对不起。 郗泽川记起来一件往事,是他隐藏身份寄居在国外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唯有一只流浪猫。他每天喂养它,跟它聊天,把它当成唯一的朋友。 直到有一日下大雨,他担心小猫出意外,逃了课去找它的时,发现已经有人救了它。而那只亲近它的小猫,以为只把他当作唯一的小猫,却依偎在别人怀里,做着对他做过的亲密举动。那时刻起,他孱弱的心灵便逐渐崩塌。 之后呢?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只知道地面上全是血,小猫死掉了。是他杀的吗?他觉得是。因为当察觉到小猫的背叛,他就产生过这样的念头,杀了它,然后将它的骨头做成标本戴在身上,那样它就完全属于他了。 后来心理师问他,“那你有找到那根骨头吗?” 孩子摇头,“我翻遍了整间屋子,每个角落,也没有找到。” 于是心理师又说,“那么这件事情,或许只是你的一个梦,对不对?” “梦?” 郗泽川很长一段时间信了心理医师的话,相信自己没有杀死那只流浪猫。但是越长大后,他越发现自己并非一个好人,而米安的出现,无疑让他清晰的认识到这一点。 她就像他找不到的那根小猫的骨头标本,拼凑出他丢失的灵魂,唤醒了他一直不愿意直面的欲望和记忆。 所以不必说抱歉。 事实上他很高兴她将他丢弃,他或许一直等待着一个借口,撕毁温柔面具,释放出长久以来压抑的邪恶本性。 而米安,是注定要被他囚禁一生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