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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懒得理他的私事,“动静小点,别吵到林夭。”他笑了声:“吵不到。”随手把文件夹递到江意禾面前:“是不是找这个?”江意禾一边把文件夹接过来,一边认真考虑了一下,郑重提了个意见:“要不你搬出去住吧?反正你也就回来几天,别在林夭旁边搞来搞去。”江嘉屹不明所以,“嗯?”她皱眉,“不想让林夭知道我教出这么个弟弟。”江嘉屹气笑了。*中午的时候家里没人,江意禾打电话过来,让林夭出去一起吃午饭。林夭提了包便出门,司机把她载到目的地附近。附近不让停车,司机大叔便把车开远了,去找停车场。天有些灰蒙蒙的,将要下雨的意思。这附近人比较少,是个刚开没多久的商城区,跟不远处的老城区一墙之隔。热闹与冷清也只一线之差。江意禾说这里有家日料很好,专门来吃的。她给江意禾打了两个电话,对方没接,大概还在工作中,她不知道江意禾说的日料餐厅在哪里,便站在廊下抽着烟等。没一会,便飘了雨,烟雨朦胧的。她望着出了出神。忽地,头皮一痛,她被一道巨大的力气拽了跌,又被人掐住下巴抬起。一只圆润粗糙,又泛黄的手死死掐住她的下巴,没由来的臭味袭了她鼻尖。她对上一双阴冷的眼睛,像毒蛇在垂涎着什么,有种自古而来的阴险毒辣。“我总算找到你了,林夭!”啪的一声——林夭被一巴掌狠狠甩得侧过脸。她挣扎着被拽到一个昏暗无人的地方,手臂和腿被地上的碎石硌出了伤痕,四五个男人歪嘴歪眼地围了上来。那么高大的一个个身影,如深沉的黑暗降临。如此熟悉而古旧的场面。嘴角的火辣让她无法抿嘴,她微张着口,呼着灼热的气。疼痛让她回想起许多许多年前的昏暗日子。从前她离家出走,去念书,林动都会带着他的那个猪朋狗友来堵她,抢她辛苦赚来的钱,去吃喝嫖/赌。那段黑暗不见光的生活,林夭忘了。如今乍然再现,她竟然有些不习惯,原来从前她就是这样长大的。“我蹲在江家那个别墅门口多久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出现,每年那个女的生日,我都守着呢,今年你终于回来了!”林动狠戾笑了声,拽着她的头发,逼迫她抬头:“那个女的还说跟你断绝关系,呸,你骗得了我?”林夭指尖抽搐了一下,暗暗去摸兜里的手机。其中一个男人警醒地一把拽过她的手,狠狠一拍,手机飞到角落,又被林动一脚踹开,摔远了。林夭冷静地喘了口气,“我没钱。”一如很多年前的话语。林动一脚踹到她肚子,顿时摔在墙上,他的手没松,就那么狠狠滴薅下来一缕头发。林夭眯起眼,猛地咳嗽了几声。血腥味窜入咽喉,迷雾般的雨渐渐漫湿了衣衫头发,寒冷如毒蛇钻到体内。“咱妈死了,你来都不来,丧葬费呢?你不用给?你还真是个好女儿,妈白养你了,给钱,别在这给老子废话!”林动粗声粗气,讲话如惊雷。林夭喉间干涩一滚,“真没有。”“那就问你那个好朋友要啊!你也可以找男人,让他给你买单,你不是很会找男人吗?专门找有钱男人,之前那个姓周的在哪?我还真是很久没找过他了。”林动喘着粗气笑。林夭冷冰冰抬眼:“分了。”“分了又怎样,那傻子愿意给你买单呢!”林动夹着烟的手毫不客气地拍拍林夭的脸颊。“再不行,你就找别的,反正我要三十万,林夭,我跟你说,我借了高利贷,联系人填的是你的名字,给的也是你的身份证复印件,我还不清这笔钱,你也别想安稳!”他往旁边呸了一口痰,咬牙切齿:“你他妈就是去卖/yin,你也得给我弄出三十万来!”“你也别说哥狠心,老子要是赌赢了,不就还给你了吗?”林夭绷着嘴角冷笑,忽然高喊了一声救命。下一秒就被堵了嘴。“给老子揍!臭婊/子!”……雨越下越大,淋在林夭身上又似乎感觉不到温度。手机在角落响了一遍又一遍,漫无目的地重复,来来回回,永不停歇。林夭艰难地仰起脸,探出手,勾了手机。雨水砸在手机屏幕上,又溅到她脸上,她终于感觉到痛似的,眯了眯眼。“喂?”“林夭,你在哪?我找了几遍没找到你,大叔说把你放在商场门口。”“不想吃了。”“什么?”那么一丝绝望和麻木悄悄探了头,林夭暗哑了嗓音,颤抖说:“饭,不想吃了。”“怎么了?”“没事……”挂掉电话后,她报了警。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10-1501:24:06~2020-10-1521:08: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arrissa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7章空荡雨越下,西州这个慢悠悠的城市越发寂静冷清。凉彻彻的雨滴落到嘴角,又滚落。林夭擦拭了手机屏幕,碎掉了,指腹摸到裂纹的不平整。她面无表情指了指柜台上的烟。扫码、付款。临走时又折回来买了打火机。“meimei,要报警吗?”老板人好,瞥她几眼问。“报了,在等。”林夭对老板挥挥手,靠向廊下的柱子,她两下拆开烟盒,抿了一支。衣衫湿透,头发也变得一缕缕,往下滴水,她随手捞了一把,拧出水。湿冷让她缩起肩膀,夹烟的手指抖得昏天暗地,她用另一只手握住,送到唇边。狼狈不堪。“被打了,还是怎么的?”林夭回了回头,侧脸凄清:“一些混子。”“真是没天理,这些家伙书念不成,辍学混社会,嫖赌饮荡吹,就知道欺欺霸霸……”她问:“能告他吗?”老板明显很有经验,扫她身上的伤,虽然狼狈,可伤处不多也不重,便叹了口气没说话了。林夭懂了,徐缓地吐了口白烟,逸散跳升,淹没了眉眼。路上行人匆匆,五颜六色的伞张着,左闪右躲地过。林夭虚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