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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情侣挤在一把伞中,男生迁就地把大半边伞让过去,自己肩膀湿了大半,互相拥抱着、调笑着。他们在伞中对视。一个面红耳赤,一个媚眼如丝。男生忍不住,借着伞的遮挡,偷偷亲吻了女孩,就那么纯情的一下,像偷了糖吃的孩子。女孩的嘴角没往下垂过,哪怕一分。她一路在笑。林夭视线追逐了他们一路,直到望不见。又见有一对父女,父亲一手掌着小姑娘,一手撑伞,纵容她在脖子间玩耍,眉眼都快飞起来的宠溺和喜悦。小姑娘吧唧一口亲在父亲脸上,被父亲嫌弃地擦擦,眉眼却还是带笑的。林夭望着一路路的行人。深深吸了烟,呼吸滞涩的、干滞的,总有什么碍着不能通畅似的。她尝试去想想父亲的模样,面容模糊不清,可那凌厉的凶恶却是刻在脑子里,那个男人像是不会笑,没有半点温情,狠绝而没有良心。警察很快来了,冒着洋洋洒洒的雨,停在她面前。他们了解情况后,让她去医院做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他们去查监控。林夭在去的路上随便买了一身新衣服换上。等了半日,终于拿到鉴定结果——轻微伤。连轻伤都算不上。她望着鉴定书的几个字,无声笑了一下,离开医院打车去了派出所。林动那几个人已经被警察带了过来,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一边抖腿一边向林夭投来肆无忌惮的目光。缓慢的、阴沉地咧嘴笑了笑。林夭面无表情收起雨伞,放到门口的篮子里。凉风从门口灌进,吹得她破皮的伤口刺刺发痛。警方看过鉴定后,跟林夭讲了讲情况——林动的行为不构成犯罪,不承担刑事责任也不量刑,只能予以治安处罚。在双方不肯调节的情况下。情节严重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罚款。林夭看着那人死皮赖脸的样,也不啰嗦了:“拘留吧。”林动只是揍她,不动她的财物也是这个原因,动了就变抢劫了,性质不同,大概是进来的次数多了,下手的轻重和度都掌握得清清楚楚。恶心人一把,进去最多蹲十五天,出来又是一条好汉。林动歪嘴歪脸地笑:“行,十五天后哥哥再去找你聊聊天,道歉!”他流里流气地拍拍桌子:“老子还想在这住一辈子呢,反正那些人找不到我,不都找你了吗?”“对了,你现在长居海市吧?让我猜猜,是不是在海东区?”那几个跟他混的混子也都笑了,被警方喝止。林夭望着他,像望着毫无尽头的昏暗。一条长而孤独的路。林夭跟警方办完手续,扭头撑了伞离开派出所。手机显示许多个未接来电,其中周开祈打了三四十次,微信电话和手机号码来回打。四个小时前,他发了几条微信过来——「林动给我发了照片,你被他打了?」「回一下?你没事吧?」「林夭?你有事可以找我帮忙,真的。」……大概是觉得她真的不回,最后又发了条:「你再不回,我就回西州找你了,林动不就是要钱,我也不缺。」林夭低眼望着,疲倦地打了几个字发过去:「我没事。」「不准再给钱林动」「我的事别管了。」江意禾也给她打了很多个电话,林夭整理了一下心情和口吻,才回拨。“怎么才接电话,你吓死我了。”“没事,手机突然没电,刚刚才充完,我吃过午饭了。”江意禾无奈:“都几点了,还没吃才奇怪。”已经下午四点多。天暗淡的像夜晚,雨下个不停。“早点回家,今晚我生日宴,给你准备了条很好看的裙子,你回来试试,晚上宴会我琢磨着有好几个青年才俊,都留给你了啊,你一定要给我惊艳四座,不然白回来一趟了。”林夭停在人行道前,红灯转绿灯,雨水滴滴答答砸在伞上,前路都淹没了雨雾中,瞧不真切。世界如此广阔,在她面前却只有三尺清明。她喉间滚了又滚,思绪打了个结,越缠越紧,最终干笑道:“别介绍了。”“怎么?”“就是别介绍了。”“你这什么毛病,真打算孤独终老?”林夭低了头,“别害了人。”“害什么人?”江意禾被林夭气笑了,“你又不差劲,哪里害人?”林夭没吭声。半响,仰起脸迎着凉风,道:“生日快乐啊,江意禾。”江意禾声音柔了柔:“……赶紧回来吧。”挂掉电话后,林夭想往前走过斑马线,而绿灯却在这一瞬间跳转,红灯点亮。汽车对她鸣笛。于是她探出去的脚又收回。到底还是站在了原地,陷入茫茫的困境之中。林夭望向路边汽车的车窗,倒映了伤痕累累的脸。有些肿,擦伤和指甲划痕落在两侧。在医院的时候处理过,短暂的时间里不会消。她随手拨弄了头发,轻轻遮掩了,勉强能看。回去之后大概要找个借口躲在房间。晚上七点左右,林夭打出租车到了别墅区门口,一辆辆认识的不认识的豪车排队进小区。出租车司机直接在门口把她丢下,“姑娘自己进去吧,这样的小区进一次好多手续,太麻烦了。”林夭下了车。在门卫那里登记了身份证,漫步进去小区,走在弯弯绕绕的山道上。那些车全是去江家的,连绵停了一路,下来盛装打扮的人,或文质彬彬或娉婷端庄,保镖簇拥着。欢声笑语被风带来,又散去。小提琴和钢琴合奏的声音隐隐绰绰,似有若无。林夭看见一个面容俊秀,身材高挑的女人,从她面前下车走过,一袭香槟色礼裙一角跃过眼底,脚腕纤细踩着精致小高跟。端庄清丽。雨后的天色萧索,带点儿冷清寥落的凉。林夭脚步停在榕树下,拢着手臂侧过脸去看。女人笑得儒雅温和,被江嘉屹迎接过去。今晚江嘉屹穿了正黑的西装,身形挺拔修长,衬得他眉眼深邃如画,风度翩翩,矜贵而赏心悦目。“好久不见。”两人淡笑着站在门口一侧,在人来人往中细聊起来。“我听说你的画展准备开到英国了,张远方跟我说时,我没有感到意外,前几年评你的画作时,我就对你评价很高。”江嘉屹立在冷白的灯光中,平静笑笑:“我也听说李小姐的评论文章写进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