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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起来我睡了他之后,也觉得他这人肯定是少根筋。 初遇萧逸的前天晚上,我也是在这个夜总会过的——点了熟悉的mb纯喝酒。他们这儿好玩是好玩,只是人员太复杂,我不爱在这儿搞床上的事。 那个叫小龙的男孩向来很会来事儿,话说得好听,手上还真有点按摩的绝活,哄得我在他那儿存了好几瓶酒,只是拿提成数目就够靓——这小孩唯一一点不好就是总怕客户被抢走,费尽心思想上我的床。 那天喝到后半夜我昏昏欲睡,在会所开了个房打算对付一晚,结果小龙把我抱进房间,竟然不走了。 我醉得全身乏力,只能提起脚轻飘飘踹他,冷声喝道:“还不滚?” 男孩脱了上衣,作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身材倒也有点线条,但实在不对我的胃口。我不耐烦地裹在床上挥了挥手:“嫌少了就再开几瓶记我账上,然后滚,别打扰我睡觉。” “姐,你嫌弃我可以玩别的。”男孩粘上来跪在我床头,“姐,你想不想试试插男人。” 我一时震撼,扭过头,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捧出一堆道具,珠子塞子,还有细长的跟探针似的东西,都是用在后头或男人那处上的。 我张开嘴,半天没说一句话。他见我沉默以为是动摇,又急切地脱了裤子,往我身上凑过来。 “等等——我对这个更没兴趣。”我边说着,忍不住又看了那些形形色色的玩具一眼,一想到这些东西可以塞进这个单薄的男孩后面那处并不作性器官使用的地方,又全身打个冷颤,“再这样以后唱歌喝酒都不用你招呼了。” 小男孩最后悻悻走了,那些玩具倒是留在房间里的,我盯着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这种事不能细想,在网上见过能不以为意是一回事,在现实中撞上还是太颠覆世界观。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被我爸一个电话叫醒,说是晚上有个一个排场很大的社交宴会,威胁我不能不去。 我刚回国没多久,琢磨这个面子还是得给我爸留点,匆匆起床回家,临走前又看到那堆玩具——心想自己以后恐怕一来这儿就得想起昨晚这桩事,走前一次性把账给结了,估摸有段日子不会来。 结果没承想,后来没多久就带人来这开房了,而且真就是做这码事——我不知道怎么就着魔了。那天,我看见萧逸站在晚宴的人群之外,举手投足都十分散漫,好像不会为任何冲天的权与利怯场,更不屑去勾结,而容貌自不用说,英俊勾人,身段挺拔,确实是我的菜。 但我当时看他第一眼,这些却只是次要的想法,头一桩想到的竟然是昨晚被迫打开的“新世界”——那些玩法似乎也没那么不可理喻,如果是放在这样的男人身上的话。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冲击得头晕,又远远瞧了他一阵,越看越心痒。他拒绝人的样子真冷淡,甚至有几分令人胆怯的凌厉。很多人说越漂亮的人越傲慢,我想他是应这一句刻板印象的。 及时行乐向来是我的人生信条,我甚至没犹豫,干脆地走过去,朝他微微颔首:“我们可以跳支舞吗?” 他拒绝了。 “不可以。”萧逸说,“我不会。” 我眨眨眼:“我教你。” “不必了,我也不想学。”他冲我客气地笑了一下,迈步走了。我想在他心里我肯定十分不识趣,撞这么硬的疙瘩还好意思往上凑。 我打定主意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不识好歹。 晚宴要结束的时候,忽然大厅里灯光暗下来,只有在约莫两个手掌的亲密距离内才能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广播在一阵音乐声中响起,公布了一个末尾的彩蛋环节: “这最后一支舞的舞伴人选,让我们在黑暗中交给缘分怎么样。”晚宴主人的声音传来。 主持晚宴的是一位十分外向的阿姨,也是我父亲的合作伙伴,与我关系尚可,她的小女儿和我同岁,而那个姑娘显然也在晚宴上找到了目标。她们很轻易地被这个主意打动,接受了我的提议。 我早就做好准备,就等灯光熄灭后牢牢抓住萧逸的手腕。被我抓住的人僵了一下,随即以我难以对抗的力量要将我甩开,我撞到旁边的桌子上,不禁小声惊叫。 随后萧逸似乎怔了一下,不再挣扎,只是安静地等到灯光再次亮起。 “是你。”在主人宣布打开灯光前,他低声说道。 大厅再次被照亮的瞬间,那双清冽的眼眸也在我眼前亮起。 萧逸的神色有些无奈:“胆子真大。刚刚受伤了吗?” 我敏锐地捕捉到他一丝淡淡的愧意,立刻蹬鼻子上脸:“疼。你陪我跳舞就算道歉了,不然这事过不去。” “那跳舞吧。”他轻轻笑一声,简短地说,干脆地拽起我的手腕走进舞池。 他跳得并不算好,只能说舞步都走对了,动作中规中矩。但是这条儿确实太正,脚步没到位又有什么关系,两条长腿交错起来就足够赏心悦目。我仰视他,鸡蛋里挑骨头地对这张脸挑拣一番,却实在找不出什么错处来。 非要说的话,就是这个人气质太冷,被他明晃晃地写着“别靠近我”的眼神一扫,就像被凉水兜头泼了一身。 我心想等把人勾到手了,好歹要在床上让他改改。 一支舞跳完了,萧逸直至离开舞池,仍然十分有礼貌地牵着我的手,我正沉浸在这样的亲昵的氛围中,他却一离开斑斓的舞池灯光就把我松开。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黑雪松的香气,此时从我身周剥离时我才闻到。 香水品味也挺不错的,我对他观感愈发好。 只是一直等到晚宴结束,萧逸都一副冷淡的模样,我再怎么试图和他搭话都爱答不理的,或者干脆利落地结束话题,完全不肯给我一点希望。 说一点不气馁那也不可能——不过我不会为这种程度的挫折却步。我追人的宗旨就是不到手不罢休,至于追到之后,是日抛还是月抛得等验收质检完再说。 安安说:“你也不嫌丢脸,也不怕遭报应。” 我才不嫌丢脸,而活着本身就是报应,还不如活得值得一点。我想要他,想告诉他我爱他,那就用尽一切办法表达,有什么好忍耐的? 然后我会知道,萧逸这人根本没那么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