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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染闭上了眼。“岑四哥,”她说,语调平常得自然,“冰敷好了叫我,麻烦你了。”她真的没再睁眼。脸蛋变得安静,神色坦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矫揉和掩饰痕迹,似乎是真的完完全全将他从心中踢出,没有留下任何记忆。岑衍望着她,眸色愈发幽暗。他比谁都清楚,就算此刻他告诉她,不喜欢便不喜欢,换他来喜欢她,换他来爱她,但她不仅不会信,只会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就好像在时家吃饭那晚,如若在餐桌上,他在时遇寒的挑衅下当众说出心里有喜欢的人,只会在那时被彻底斩断和她的所有可能。他只能一步步逼她进入他亲手织就的罗网中。这么多年,他自忖自己是最有耐心的,面对任何事都能不动声色。但此刻……他发现面对如今的时染其实并不是。她的心太冷太硬。时遇寒说得对,她对他没了感情所以无动于衷。*时染迷糊醒来时手还被男人握着,甚至于他的姿势全程未变,依然单膝跪地,依然替她冰敷着伤处。似乎是冰敷结束了,他拿走了冰袋,细细擦了擦,而后再单手拿过一旁的喷雾喷在她脚踝。他抬眸。两人视线交汇。“醒了?”语调和神色皆是一如既往的淡,仿佛先前她说的那些话丝毫没有将他影响,更没有改变什么,更恍惚些,好像仍是当年她缠在他身边时的模样。男人一直都是如此,永远让人看不透。时染动了动,眼睫朝下,示意他可以松开了。岑衍终是松开她的手:“今晚你睡这里。”不是商量,是通知。时染觉得好笑:“岑四哥,我有房间。”“不合适,睡不了。”动作轻柔地放下她的脚,岑衍说得淡漠,但却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时染懒得再说。她自顾自地站起来就要离开,可才动一动,又再度被男人打横抱起。动作熟稔自然,好像演练过千百回再亲密不过。时染微眯了眯眸,看他,而男人也在看她。暧昧的姿势,安静的环境,看着着实有几分深情撩人意味。时染漫不经心地撩唇淡淡一笑,但没有再言语。要抱,那就随他抱好了。只要她开口,无论说什么,怕是男人都有话等着她,不如落个清静,就像前晚在私厨吃饭一样,无视他,就什么都够了。于是,她懒懒地垂下了眸。岑衍亦没有说话,他抱着她直接离开。他住在顶层,而时染的房间就在楼下一层,“叮”的一声电梯停,他再抱着她出去,全程姿势未变,更不曾放下她片刻。而时染,则是全程不看他一眼。眼看着拐过弯房间就要出现,男人脚步却是倏地停下,紧接着,他将她放了下来。正合她意。时染这么想着,抬脚就要走出去,脚步却在下一秒硬生生被迫顿住。不远处……一男一女拥吻得热烈。很……欲。那个被抵在墙上的,分明是她的宝贝儿姜婳。而那个男人……突然,眼前一黑。是身旁男人的手掌覆上了她的眼,遮挡住她的视线,让她陷入黑暗中,唯一强烈的感觉便是他掌心的炙热温度,仿佛能将人灼烧。视觉缺失,刹那间,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他靠近了。温热气息喷薄在了她的敏感处,而他贴着耳畔的嗓音也钻了进来:“显然,你的朋友无暇顾及你,你确定要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打扰他们,或者,睡在床底偷听?嗯?”明明语调是一贯的低暗沉哑,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其他感情,但偏偏听着尾音似是上扬,像是在轻嗤。时染还不曾开口说话,男人声音再响起——“他们进去了,难舍难分。”依然是很平静淡漠的一句,却极有画面感,不知怎么的,时染脑中却是忽然冒出了刚刚看到的画面。只是侧颜而已,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姜婳。就好像……“时染,别在我面前想其他男人。”掌心温度倏地更为guntang。时染回神。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她背靠着墙,懒懒地牵起唇角,在黑暗中用轻快愉悦的语调漫不经心地说:“想了,又怎么样呢?”她好看的唇微微张合吐出凉薄刺骨的话,却仍是勾着人想吻上去,狠狠地,重重地问,让她的唇甚至是她的身上沾染自己的气息。岑衍低头。唇与唇之间近在咫尺。他的眸愈发得暗沉,骨子里那份恶劣的欺负占有欲蠢蠢欲动。想吻她。就现在,在这里。哪怕她不愿。“岑四哥,我有爱的人呢。”即将触碰之际,时染眉目间溢出不自知的妩媚,她浅笑着温温淡淡地提醒。如一根针,直直刺在了岑衍心上。霎时,暧昧不再,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拿开。明亮恢复。男人脸色暗沉,时染瞧着,当着他的面扬唇笑了笑。然而,她却是低估了男人的忍耐力。“那又怎样?”她听到他反问,甚至还看到了他唇畔溢出的若有似无极难一见的邪肆,就像那晚她说她不喜欢他了,他强势反问不喜欢又如何。同一时间,她的手被他扣住。不知何时两人间的距离已近到没有。时染神色不变。“岑四哥……”话音未落,却听见有玩笑声由远及近,才有这种感觉,声音便由震惊到戛然而止——“岑……岑总?!”脚步倏地停顿,一行人面面相觑,进退两难。其中便有先前在酒店门口以为认错了岑总的两个女生。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两人用眼神激动交流——“竟然!真的是岑总!”“这个漂亮的小jiejie是谁?和岑总什么关系?啊啊啊,不对不对,最关键的应该是他们的姿势!壁咚……壁咚啊!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淡漠禁欲的岑总壁咚女人!多热血沸腾的一幕!”为首的工程部负责人率先反应过来。“抱歉,岑总,我们这就离开。”负责人歉意地说着,连忙转头示意其他人跟着他快走。岑衍面无表情,十分冷淡。饶是再震惊,但想到岑衍的性子和一贯作风,根本没有人敢再留下来或是八卦什么,至少现在表面上不会,但等回了房间就不一样了。众人目不斜视地就要离开。“等一下……”时染在这时徐徐淡淡地撩起唇角,